“要找处女只有不求爱。”——奥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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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阿玛提乌斯果然将大广场中央,凯撒的火葬堆变为了祭坛,每天都有数千全副武装眼神和善的街头流氓,呼啸聚集在他的身边,发誓要为凯撒的死复仇。
“追查凶手,直到大力神石柱,或者叙利亚沙漠。”这是阿玛提乌斯的口号,富裕的外省骑士与异邦人也行动起来,捐给这位许多钱财,特别是罗马城内的犹太人们,更是慷慨大方,因为他们害怕一旦让凯撒的政敌上台,先前共和国所承诺的对他们有利的方案就会荡然无存。
而布鲁图等人却依旧困顿在卡皮托儿山上,无法下山。
现在整个城市里,元老院和民会都不再召开,全被凯撒的死所打断了,集市和庆典也失去了,胆小的民众无论白天或者黑夜,都不敢出来溜达。
李必达派出几轮使者,去邀请安东尼出来,两人联合在一起,主持新的元老院集会,但安东尼却都呆在贝加隆帝庄园里,对李必达的想法不置可否,现在安东尼大笔大笔花销凯撒的遗产,招募老兵的行为已昭然若揭,他的卫队而今已有两千人之多,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十夫长、百夫长,这批人将贝加隆帝庄园给保护起来,另外安东尼通过伊久鲁斯,以骑兵长官的命令,宣布“休市”的命令,元老院也默认下来了。
“安东尼究竟要做什么?”有时候李必达就会心知肚明地问起身边的人,“难道他是在等待云雀军团渡海前来吗?”
“这是显然的,安东尼这是在和元老院达成妥协,要反手来对付你,侵吞凯撒的遗产。”萨博与海尔西乌斯这时候,就在旁边应答说,“圣库现在已经被封存起来,元老院的敕令是等待远征人选正式确立后,才能打开供军队使用。”
“其实就是要等安东尼的五军团来到后,将它打开,和凯撒私人遗产一起,全部分发给属下,另外再来引诱我的六军团与十二军团,及十军团为他所用,对不对?”李必达叹息到,“事情何必是这样走向,那如今是不是有必要召开一次宴会,叫毕索担当仲裁人和主人,让尤利乌斯、安东尼和李必达几个家族的成员,还有凯撒亲信的幕僚一起参与呢?大家将话摊开来说,不是更好吗?”
说完这话后,李必达便越过鱼塘,来到耸立的书斋里坐定,接着对马提亚说,“现在我们可以正式修书,送去阿波罗尼亚了,叫图里努斯与利奥前来,也是他们登场的时候了,因为安东尼最近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火了。”
外面就是蔚蓝波浪的阿波罗尼亚哲学院,体育馆内,两群穿着短衫,赤脚涂抹着橄榄油的少年,正在相对怒目而视,一群带头的是个胖大短发的家伙,“我父亲是罗马城里的特选父亲卡斯卡,现在他已经传递了信件来给我,说你那个暴君养父已经被处死诛杀在剧场里,死状可憎凄惨,布鲁图与喀西约已经还给共和国一个公道了,马上暴君的财产就会被籍没,而你图里努斯这个低贱的家伙,不过是个钱币兑换商的儿子,靠着给你养父当娈童,才有资格在先前跑到这个学院来撒野,那么一旦国家的决议下达下来,你们就可以滚蛋了,谢天谢地,光是和暴君的娈童和养子呆在一个场所里,就觉得臭不可闻。”
图里努斯气得浑身发抖,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劝说小卡斯卡道,“现在是修习技艺的时间,与此无关的话题不要牵扯进来,你们在这半个月期间,已经把几乎所有的老师给殴打驱逐走了!”
“这就叫伟大的雅典民主,到了罗马城我们就要遵守共和,现在雅典和米利都那边的学院都运动起来了,维吉尔和贺拉斯就是所有年轻人的领袖,维吉尔还说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帮助暴君写了那个埃涅阿斯纪,他已经和贺拉斯一起把原稿给焚毁了,死心吧,没有人会支持暴君和他的崽子们的。”小卡斯卡在同伙的起哄声里,得意忘形,“那么现在,还有哪个不识时务的家伙,还要和这个出身骑士家庭的低贱娈童站在一起?”
这时候,原本同情图里努斯的许多同学,慑于小卡斯卡的淫威,便低着头乖乖地站到了那边去。
“我理解你们,我不怪你们,因为小卡斯卡现在已经将安宁平静的学院变为了罗马牛市的殴斗场,那么现在你的演说让所有‘民众’都非常满意,我们可以去研习了吗?”图里努斯现在身旁,只剩利奥和阿格里帕两个人了。
但小卡斯卡不愿善罢甘休,他继续嘲讽说,“连维吉尔都抛弃你们了,看看你这穷酸模样,你敢回罗马城继承暴君那些沾满肮脏的遗产吗?带着这个异族人崽子,和这个衣着破烂的小子?”
这时候利奥走出来,先向小卡斯卡行礼,随后就驳斥说,“我不认为一个人违背先前所接受的职责,在这份职责给他带来好处时心中没有任何的感恩,反倒在情势变化时改换面孔是件值得光荣的行为,所以我认为维吉尔和贺拉斯都错了,他们将来会悔恨的。”
小卡斯卡和同伙们都被利奥的迂腐给逗乐捧腹起来,但利奥没有任何羞赧的表情,而是追了一句,“也许你后悔的时刻到来的更快,可敬的卡斯卡,毕竟你的父亲的行为更不光彩,暗杀比自己强大的人,是种最无能怯懦的举动,我觉得你不应该为之沾沾自喜,你道歉罢——向图里努斯,也是为自己。”
利奥这句很诚恳的话,在小卡斯卡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他暴躁起来,白色肥胖的脸上,密布的粉刺都气得通红,几乎要连锁爆炸起来,随后小卡斯卡怒号了声,就朝利奥扑来,结果利奥迎面利索的一拳,直接打到他的鼻梁上,接着小卡斯卡瞬间就轰然倒下,他在地上刚想起来,利奥就一手将他反剪住,另一手再度对着他的脸颊又是一记,他便直接干净利索地昏厥过去。
“小卡斯卡,也许你真的应该好好练练斗拳,而不是将光阴虚掷在和良善同学的争吵上。”打昏了卡斯卡后的利奥,还是带着很诚恳的语气,对着他说到,不过卡斯卡是暂时听不到了。
其他的人都一哄而上,图里努斯挡在利奥的面前,打倒了两位,而阿格里帕也机灵地跑到这群人的侧面,大打出手,三个人居然在场面上占优……
不过这种优势也是暂时的,日暮时分,三个终于落败的同伴,都鼻青脸肿地坐在树林前的一棵大椿树下,互相擦拭着药膏。“过分的忍让便是懦弱,所有叫卡斯卡的混蛋,早晚我会报复回来的!”图里努斯恨恨地说到。
“图里努斯,这里已经没什么可待的了,老师都被驱逐走了,整个马其顿和希腊的许多学院的青年,都开始加入各自理念的阵营了,我们干脆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那边的阿格里帕建议说。
“对,这样下去学业只会被小卡斯卡那种混蛋给耽误掉,利奥我们干脆去从军去,我们现在都是舅公委任的骑兵队长,就去马其顿行省军团好了,梅塞纳斯也在那里,他可以照顾我们,用刀枪拼出个未来,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们!”图里努斯摸着淤青的鼻梁,豪气干云地说到。
“不要焦急图里努斯,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还未成年,即便可以在战场上互相照应,但这种重大事情更应该谨慎,必须得让父母知道——图里努斯,你应该写信给菲利普斯与我的父亲。”利奥说完,就开始起身,带着两人朝自己的宿舍房间走去。
柱廊和门窗上,全部都是被恶意涂上去的字句,不是辱骂死去的凯撒的,就是辱骂利奥与图里努斯的,还有骂阿格里帕出身贫寒,却甘于侍奉两人,是无耻走狗的。但利奥根本不以为忤,直接推开了走入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与其他同学相比,确实非常简朴,因为李必达要求三人必须同居一处,并且事事按照军团营帐内的规则来办,家具除去靠墙的杂木板书柜与桌子外,就只剩下卧榻、亚麻布帘和水罐了,唯一的摆设就是利奥某次从鱼市商人那里买来的一根巨大的鱼骨,花了八个塞斯退斯,悬在了屋梁上,每个月从阿波罗尼亚城里李必达的代理奴隶手中寄来的花销,三个人也就合计一百塞斯退斯,“这是公项,你们三个人轮流步行去城中的仓库去领取,而后领取的人就是那个月的营帐十夫长,负责所有学艺、锻炼和生活事宜。”
就这么些钱,还要三个人轮流去,真是想不步行都不行,但是李必达虽然如此要求,三人每次去的时候,还都是结伴而行的,顺便在城中增广见闻——图里努斯喜爱去逛市场和剧场,他爱热闹的地方;而利奥则喜欢去图书馆与园林,他爱阅读和静修;阿格里帕没事就老喜欢朝建筑工地里跑,神庙、祭坛、竞技场、公寓、港口设施,只要城中兴修了这些东西,他就呆在一旁,细细观察着,并把价格不菲的莎草纸涂画得到处都是。
利奥当即就坐在桌子前,迎取着草芯灯的光芒,开始给父亲写信,其他两个人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待到字板上刻满了文字后,门前却立着几名奴隶,看起来风尘仆仆,利奥识出来其中带头的是他父亲的代理商,便起身说到,“发饷的日子还没到呢,况且我们应该步行去的,没有叫你们送来的道理。”
“不是这样的主人,这儿有骑兵长官最火速的信件,是完全给你们三个的,还有寄过来的重要物品。”那个带头奴隶鞠躬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于是阿格里帕上前,接过了信件,拆封后取出莎草纸,接着他带着兴奋和激动的表情说到,“骑兵长官要求我们即刻离开学院,图里努斯与利奥返回罗马城中,由我担任正式的骑兵队长,负责护卫!”
“为什么,监护人有说原因了吗?”图里努斯一边嚷嚷着说,一边直接将信件拿了过来,里面只有李必达的一句话,“要和形形色色的敌人决战了,我需要你们的助力,少年们拿起武器来!”
图里努斯将信件朝桌子上安放好,而后就说我们可算是等到了这战斗的号角声了,而后将忙着整理起斗篷、拐杖、短剑起来,而利奥与阿格里帕见状也忙乎起来,随后那个带头的奴隶将一个匣子端来,说骑兵长官还有些东西要送给你们。
打开一看,图里努斯就取出了其间的戒指与托加长袍,戒指上的铭文刻着“屋大维”字样,这定是他母亲寄来的,要求他就在此刻自己完成成人礼;利奥也取出了长袍与戒指,那是父亲和母亲给予他的。
而这时,阿格里帕见状,就识趣地坐在了角落里继续打包,因为他的家境和家族过往,可能这些东西暂时都与他无缘,但利奥与图里努斯又从匣子里,取出件崭新的袍子,围着披到了阿格里帕的身上,接着将个金灿灿的戒指,上面的铭文十分之新,“维普萨尼乌斯”。
“这是我父亲赠送给你的,他希望将来你能进入他的军团服役。”利奥开心地说到。
阿格里帕的眼角闪现出泪光,随后说到这是我最大的荣幸,接着三个人都穿上了托加长袍,“让我们像荷拉斯三兄弟那样发誓吧!”接着三人果然手并着手,将短剑合在其间,“在战场上互相匡扶,学艺上互相协助,永不背叛友谊!”
次日清晨,三个人取出了历来钱财的结余,前往集市上雇佣了轿夫和骡子,而后就来到学院的门口,准备步行前往港口登船离开,得知这个消息后,昨天被打昏的小卡斯卡豪情万丈,得意万分,急忙纠集了数十名同伴,举着棍棒,嘻嘻哈哈地尾随在三人的身后。
“想逃跑吗暴君崽子们?那可不行,看看你们慌张地穿上长袍的模样实在是可笑无比,想回去给暴君吊丧吗?我背负着光荣的卡斯卡氏名,可不允许你们这样做,下面的遭遇你们都明白了吧——你们的船只是回不去罗马的,因为载客很快要被我给干掉,就在前面的那片小树林,怎么样?图里努斯,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像个娈童那样吸吮我的那话儿,我还可能考虑饶恕你条性命,把你贩卖到雅典的男妓庙里。”卡斯卡喋喋不休,其余的同伴就笑着,遮前拦后,将三人与骡马围在中间,其中的一个还叫着,把利奥这家伙赏给我吧,我想肏他的后庭很久了!
“请不要这样卡斯卡同学,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完成学业而被迫离开了,哪怕在最后的时刻,我也希望能感受到同学的情谊,而不是像罗马政坛那样的倾轧与敌视。”利奥回头,很诚恳地对小卡斯卡说到。
“求饶吗,没机会了,把他们全都拖到小树林里去!”小卡斯卡狞笑着说到。
就在此刻,树林旁一阵马匹的嘶鸣,忽然转出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来,带头的是个英俊的青年,蓄着淡淡的胡须,穿着奢华的衣甲与披风,马鞍与笼头都是上档次货,他身后有几名高鼻深目蒙着头巾的马蒂亚人,佩着弓箭与长矛,还有几位持盾的罗马骑兵,“我好像看到了有同学欺凌的现象,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样了?我在学院里,只有老师的戒尺才能打我。”马其顿行省的骑兵队长梅塞纳斯带着嘲弄的语气,对着小卡斯卡等人说到。
这下,小卡斯卡呆住了,他万没想到,梅塞纳斯的出现是早有准备的,因为对方得到了骑兵长官的命令,要回罗马去竞选军事护民官了,顺带担任护送屋大维的职责。
“该死,是梅塞纳斯那个混账,他是骑兵队长,别惹他,我们走!”小卡斯卡决心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带着狐朋狗友要逃跑。
一阵马蹄声,马蒂亚人哈哈笑着,很快就戏弄般地奔驰到他们的前面,将所有人都围住,其中一个家伙刚想奔出去,就是飞来一箭,贴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扎入了那边的树干去。
“都不准跑!”梅塞纳斯握着缰绳,怒喝说到。
于是小卡斯卡与所有同伙,只能讪讪呆在原地,动惮不得,“卡斯卡,记住,现在我不是图里努斯了,我已经继承了屋大维的名字,并且在进入罗马后,我还将继承凯撒的名号,你父亲的好日子不会长久了。”屋大维转过身来,冷冷地对小卡斯卡说到。
“是的屋大维同学。”小卡斯卡的语气一下变得十分温柔,而后他以乞求的眼光看着利奥,“希望你还能记得刚才所说的话语。”
小卡斯卡的意思,是叫利奥记得刚才他所说的“同学情谊”的话,但利奥想了想,对梅塞纳斯说到,“刚才的话语我还记得,卡斯卡同学希望将我们三个拖入那边的小树林里去。”
这下,阿格里帕等人强忍住笑,于是同样都快要忍不住的梅塞纳斯,下令“那就遂他们的愿望,全部给我拖到树林里去!”
阴暗的树林里,小卡斯卡被倒着吊在了树杈上,阿格里帕使用短剑的背,狠狠抽打着他裸露的臀部,对方就像杀猪般嚎叫起来,而后在倒着的视界里,他看到了自己同伴的下场,所有的骑兵,包括屋大维和利奥等,都坐在了坐骑上,拄着剑柄环绕着他们,小卡斯卡所有的同伴被逼着,分为三人一组,一个“串着”一个,被逼着“刺着”前面人的后庭花,耸动会儿后,马蒂亚骑兵就飞过去一马鞭,于是最前面的家伙就含着泪,自动绕到最后面去周而复始。
当屋大维腻歪了后,他就挥挥马鞭,示意叫阿格里帕将小卡斯卡给放下来,接着这个胖子就被摁住,跪到了屋大维的马前,“如何卡斯卡,你不是罗马最荣耀最坚定的支持共和的家族出身吗?拿出点气概来,和我们作战到死如何?”
这时候的小卡斯卡彻底怂了,他只会撅着满是伤痕的臀部,乞求所有人的原谅,“怎么,你先前不是说要叫我含着你的那话儿的吗?”屋大维大声讽刺挖苦说。
“不,不,应该是我来含着你。”小卡斯卡魂不附体,接着就朝屋大维面前爬动,结果把屋大维恶心得够呛,直接用马鞭劈头盖脸就是顿,小卡斯卡捂着满是血的脸部,又呻吟着朝利奥的面前爬动,意思要以含着利奥的那话儿为代价,请求谅解。
“请不要这样,卡斯卡同学,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很折衷可行的办法,这样图里努斯就可原谅你。”利奥也急忙扬着马鞭阻止说。
最后,随从的奴隶们牵来只母驴,先是用长草撩拨了下“她”的性趣,随即将它给栓在了棵杂树下,小卡斯卡满身伤痕,衣衫尽碎,但还是在下马的骑兵的威逼下——他们不断用马鞭或矛尖戳刺小卡斯卡,抖抖索索地走到了那头母驴的背后,接着就将头扭了过去,随着母驴略带些鄙视的叫声,深深地扎入了进去……
这会儿,在帕拉丁山上毕索家宅院里,门阍前站着云集的束棒扈从,李必达亲自站在门前,迎接着安东尼的到来,现在的安东尼穿着彩色丝绸做得圆领长袍,挂着金色的首饰与护身符,手指上满是指环和翡翠石,与素雅的李必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为显著的是,安东尼的身后,是数百人的卫队,都铠甲精练,武器齐全,“马可这只是个私人的宴会,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吗?”李必达的言语里带着微微的挖苦,安东尼只是笑笑,没说什么,随后两人拥抱了几下,就步入了宅院里。
“元老院正在要求我交出圣库的钥匙,现在凯撒的葬礼结束了,我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抗拒它的敕令。”毕索在宴会上,依靠着卧榻叹息着说。
“所以今天的宴会,就是来解决凯撒的遗产问题的吗?”安东尼倒没有推诿什么,很落落大方地引出了话题,在旁坐着的科尔普尼娅低头沉默不语,是她将遗产送给安东尼保管的,现在倒也不好意思直接叫安东尼还回来。
倒是那边坐着的李必达发言了,“是的没错,马可,如果凯撒的私人遗产在你那里的话,那就麻烦交出来好了,不要授人话柄。”
“你这也是为了我好,是不是?”安东尼往后面一靠,带着冷淡的语气回答说,“那我想询问下诸位,现在凯撒的这么多遗产,有八成都是不动产,只有二成是现金,但是我已经将所有的现金都花销完了,毕竟我征募了数千名复役老兵,用来维护夫人和诸位的安全,也是维护整个罗马城的周全,对不对?”
“我想我应该再重复遍马可,你我都不是遗产所有者,其中我是图里努斯的监护人,如果你手头上有所有不动产的地契的话,那也请拿出来,将来不管如何,也要交到图里努斯的手中,至于他是占有还是折卖,那是他的事情,而不是你的。”李必达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