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王之咆哮

“我已是这国家的首脑,要把我从这个地位降为二流人物,绝不会像把一个二流人物降为末流那么容易。”——尤利乌斯·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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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马逊王国里当男奴?哪有那么轻松,用手做工作的要砍去双脚,用脚做工作的要砍去双手,像卡拉比斯这样用嘴和头脑做工作的,要一并砍去双手和双脚。”女王的后面,艾尔卡帕出现了,恐吓着说到,随后她将手里的马肉块送到女王和妮蔻的手里,很轻描淡写地说“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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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卡拉比斯明明看到,这位部落神射手的脸儿都饿得又白又小了,连金发的小辫子都开岔了,这是营养不良的标准表现,这发辫可是艾尔卡帕一直引以自豪的。

这时,嘴里咬着马肉块的海布里达走了过来,对卡拉比斯说:“哥马上要做件事,但你肯定不同意。”

“那你还来问我?”

“这是为了减少你知道这事后的负疚感。”

“说吧,亲爱的百夫长,我对你始终都有负疚感。”

海布里达嗯啊着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不得不考虑马匹吃完了怎么办,刚才哥突然想到,之前你的红发女人在逃走前,你替她抢船时,扔下了几个宦官在卫城里没逃走。”

“你意思是!”卡拉比斯果然站了起来,他立刻在永远低阶的百夫长面前晃了两下,差点没站稳脚步——已经饿到头昏眼花了,但他还是把海布里达一推,“那些宦官在哪,快说!”

海布里达也只能说,他们只是暂时把那几个白白胖胖的宦官羁押在仓库里,等到骡马杀完后再做打算,但卡拉比斯根本不信他的鬼话,三步两步就穿过甬道,跑到第二层城防平台的仓库处,用剑透开了被锁上的门,与海伦普蒂娜跑进去一看,果然几个兵士和屠夫,在拿着刀磨呢!几个宦官被链子锁在墙上,像母鸡般伸着脖子惨烈地鸣叫着。

“住手,不能吃人。”军团特使因饥饿而凸出的眼睛都要迸出火星了。

一个满嘴流着哈喇子的屠夫,没有放下手里的刀,就回答道:“他们之前都挨过刀了,再挨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种被骟的人就和骡马般,趁现在他们还没饿瘦前下刀子,整好。”

另外个兵士表示赞同,嚷了句:“这就是当宦官的下场。”

还没等卡拉比斯回答,其中一个宦官见管事的来了,就嚎叫起来:“不要杀我,不要吃我的肉,我是亚加亚人,是被胁迫当马尔察的侍者的,我有很多老乡在城下的本都军营里当仆从军,而且听说我们的国王被米特拉达梯杀死了,我愿意冒死出城,到亚加亚人那儿给贵军弄来粮食。”

听到这话,卡拉比斯的眼睛又冒光了,他上前夺下屠刀,把宦官身上的绳索与链条都别断了,随后海伦普蒂娜走上前,“让我和艾尔卡帕,带着他去试试运气,但愿黛安娜女神没有抛弃我们。”

卡拉比斯刚准备说让我去,海伦普蒂娜就按住了他的胸口,“照顾好妮蔻,别辜负了埃拉的死,别忘了你肩负着整个军团先遣队安危的职责,我——亚马逊女王海伦普蒂娜,现在还是受雇于你的,这就是我的职责,功成解围后,你得出钱在这座城市里,为妮蔻、埃拉还有我们的王国,修一座最壮观最美丽的狩猎女神庙。”

夜幕低沉,卡拉比斯用斗篷裹着小妮蔻,盘腿坐在最顶端的塔楼的角落里,在之前一刻,海伦普蒂娜与艾尔卡帕,带着那个亚加亚出身的宦官,自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在篮筐里挨个自城墙上缒出:女王先行缒下,体胖的宦官第二个缒下,当然小巧的艾尔卡帕也踩在宦官的肩膀上,握着绳索和他一并下来,随后三人就消失了黑夜当中,朝着亚加亚人的营地里摸索而去。

“卡拉比斯,听妈妈说,你是我的父亲。”被抱着的妮蔻,被卡拉比斯晃得迷迷糊糊地,又多了层瞌睡的眼皮,说到。

“是的,乖女,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就是会给我买小羊,叠帆船的人吗?”

“是的,另外父亲还有个职责,那就是给你带来很多的弟弟和妹妹。”卡拉比斯打趣道。

“埃拉呢?”这句话顿时让卡拉比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了想,便从旁边的匣子里掏出了那个绣花波斯腰带,系在女儿的腰上,缠了两道,“埃拉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去当黛安娜女神的女伴了,要很久很久后才能回来,这是她留给你的礼物……想埃拉时,你可以看天上的星星。”说着,卡拉比斯觉得妮蔻的脑袋重了起来,原来女孩歪着小头,已经睡着了。

大约快凌晨时分,亚马逊的女王满脸疲累地出现在了顶端的塔楼上,“卡拉比斯,我已经见到亚加亚人了,但我们必须得赌一赌。”

接下来两天里,巡视围困阵地的米南德发现,科尔基斯的亚加亚人明显十分卖力——他们先是横着挖出一道堑壕,随后分组再竖着挖,每挖一段,就在上面竖起防护木棚,还覆上沙袋和皮革,这样罗马人的火箭就无可奈何了,最后一段段木棚就像条条巨蛇般,爬向了铜盾军之前构筑的斜坡。

“抵达城墙下时,我们就用鹤嘴锄与十字镐,破坏根基砖石。还有,把木桩打入墙中,再点火燃烧,罗马人的城墙很容易就坍塌了。”

米南德很满意地点头,嘱咐两句,大致意思就是你们挖塌城墙,我们铜盾军一定后继增援,扑入卫城当中,拔掉这个钉子,功劳簿上自然有你们一笔。说完,米南德晃悠晃悠地走到了都督的营帐里,掀开了帷幕,斯特拉托妮丝与帕修斯早已恭候多时。

“马尔察居然被菲利普杀了,我早说要他注意了,这样很容易让优伯特起疑心。”斯特拉托妮丝看着都督,吓得面如土色。

“会起什么疑心?我们攻陷卫城后就行动,带着可靠的部从,夺取蓬提卡比昂城的塔楼、港口与宫殿,优伯特就完蛋了,庞培那边一定会赞许我们的功勋,我弟弟菲利普此举正好促使我们下定决心,姐姐你之前总是过于优柔。”帕修斯满不在乎地说到。

“别小看了米特拉达梯·优伯特!虽然他现在老迈、残废,还有些耳根软,但他是从荒野和死斗里长大的君王,而你和菲利普是在姐姐我得到宠幸时长大的,别以为什么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我们是在策划一场兵变,一场阴谋,可不是你们兄弟俩穿着神气的披风和头盔,走在锡诺普街道上和贵族小姐调情——调情,调情!没错,一定是阿狄安娜那个小野猫,是她诱使菲利普杀死马尔察的,多么蠢,你的弟弟多么蠢!”有些神经质的斯特拉托妮丝揪住帕修斯的衣领,大叫起来,“父亲死掉也就死掉了,我可不希望你们兄弟因为愚蠢而丧命,我之所以敢算计优伯特,就是庞培许诺帝国灭亡后,会把锡诺普分给你,而把卡帕多西亚分给菲利普,原本可以利用赦免马尔察这件事麻痹优伯特的,但现在——天啦,我到底在做什么!”斯特拉托妮丝全无昔日的典雅气质,用手乱抓头发,惊恐万状地瞪着眼眶,低着头,喊叫道。

这时,米南德沉吟了会儿,便拔出剑来,说:“我现在认为,罗马城的某些人在利用马尔察和那个十三军团对付我们,而庞培在冬营结束后也在利用我们对付那个十三军团。在现在的局势下,我是不相信本都帝国还能起死回生,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取得庞培的欢心,尊敬的妃子阁下,你弟弟说的没错,想要动手就只能趁现在了,别犹豫了,拿起剑来掌握自己的命运吧!”

喘着气的斯特拉托妮丝,看了下米南德的剑刃,就勇敢地上前,用其割破了手指,将鲜血涂抹在米南德的脸颊上,“我俩对着宙斯和米特拉神起誓,如果你协助兵变成功,我就是你的妻子。”

三天后,骡车上的马尔察尸体,出现在他宫殿的小型喷泉广场上,而后被几名武士抬起,扔在了米特拉达梯的宝座前,本都帝王的身边一群税吏正在核算登记着城市的财产,见到了这具可怖的尸体,都呆住了,拿着羊皮纸和炭墨笔,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本都的帝王在女儿阿狄安娜、加太拉武士毕都伊塔的陪同下,穿过大理石的门厅,走到四排女像柱的大厅里,坐在了宝座上,看着庶子悲惨的尸体,米特拉达梯撇了撇嘴,“这孩子连尸体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愚蠢和丑陋。他是怎么死的?”

“陛下,我们的骑兵在一处村落,追赶上了总督阁下,他的随从当时已经逃亡殆尽,我们将陛下和王妃的宽宏转述给总督阁下,他已经准备接受您的宽恕,但与他同行的那个罗马军团副将,丧心病狂地拒绝降服,并杀害了总督。”菲利普一脸悲愤,很流畅地阐述着马尔察的死亡原因。

“那那个叫克劳狄的家伙呢?”

铜盾军年轻军官的脸稍稍有些红了,他带着很愧疚的语气说:“陛下容禀,我们虽然尽力,还是让他抢到马匹逃走了。”

米特拉达梯垂下了巨大而胡须花白的脑袋,以手扶额,叹着气摇头说:“虽然马尔察曾背叛过我两次,但我依然会以王室成员的规格下葬他——乖女,你愿意为你的哥哥致哀嘛,毕竟你曾差点成为他的妻子。”

“我会为他致哀,并穿戴上丧服,但我从来没有成为他妻子的想法。”阿狄安娜的语气很淡薄,随后她瞥了眼菲利普,带着一点点赞许,引得对方心花怒放。

“行了……我早该习惯这种事了,明天终究还是会到来,让你继续在痛苦里面对。菲利普,我的孩子,虽然马尔察死了,但我也不能多苛责你什么,你可以退下了,大约数日后你姐姐就要来这死气沉沉的宫殿,那样我的日子就会增添许多色彩。”米特拉达梯·优伯特睁开有些松弛的眼皮,将食指微微伸出,菲利普带着恭谦而讨人喜欢的微笑,走近了宝座,亲吻了米特拉达梯的指尖。

随后一道红光,菲利普的脑袋还带着最后一瞬的笑,滚到了那群税吏的脚下,很快阵阵惊叫声响起,四处都有人在慌张地跑动。阿狄安娜白皙的脸上,也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她的眼瞳瞪着,胸口激烈地颤抖,下垂的双手则伸得笔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但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她的父王刚才转头,用一种肆虐的眼神盯了自己一下,仅仅一下。

阿狄安娜在原地呼吸混乱茫然无措,菲利普的尸身僵直跪在原地,腔子还在喷着血,毕都伊塔默然地擦拭着“艾博娜”的剑身。而本都之王则在宝座上起身,缓缓地,一拐一拐地,走到了马尔察的尸体前,将食指上沾染的菲利普的血,在庶子的嘴唇上微微蘸了下:

“马尔察,小蛮子,你应该羡慕你的母亲,她能看到自家的园地、果林和羊群,然后安安逸逸地死啦,一辈子也没有毒药和诡计缠绕着她,就算有对我的怨恨,但这不算什么。但是你小蛮子,你是个笨蛋,是个蠢货,总是要去干一些超出你能力之外的事情,现在看看你,一个血统多么卑贱的浪荡公子哥,竟然要了你的命,要了我米特拉达梯·优伯特儿子的命!不过现在不用害怕了,凶手那肮脏低贱的血,已经由父亲的手,偿还给你了,以血还血,不是嘛。”随后,米特拉达梯拍了拍死去儿子的脸,以很放松的姿态说,“在冥府里和你母亲团聚吧,放牧属于你们自己的羊,儿子。”

然后米特拉达梯长吁了口气,转身,朝着阿狄安娜一步步走来。

“父亲,父亲,我错了,我不该欺瞒您。”阿狄安娜的大脑一片混乱,只能慢慢后退着,扶着女像柱蹭着自己的身体,磕磕巴巴。

“你欺瞒我什么了,乖女?”米特拉达梯逼近了女儿,问到。

“是菲利普诱惑了我,是他……”还没等阿狄安娜说完,她父亲一个掌掴,直打得王女嘴巴出血,旋转着倒在了地上。

阿狄安娜懵了,她用纤细的胳膊挣扎着撑起了身子,又摸了下肿胀流血的脸颊,才知道这不是做梦——她的父亲确确实实,在殴打她。

夹杂着惊恐和痛楚的泪水,一下从她小巧的嘴巴和鼻窍里,尽情地涌出来,又咸又苦,她的视线都模糊,但米特拉达梯继续走过来,抓住她美丽松软的栗色长发,把她生生地揪了起来,左右开弓,打得她哀叫连连,再次摔倒在地板上,“难道这不是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水!”米特拉达梯咆哮着,“乖女,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我当作为你的父亲,却无视了我的另外个身份,黑海之国的王者,王者的警告你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是你和菲利普合谋杀害了我的儿子。我当初根本就不该让这混蛋,去追马尔察回来。”

躺在地上,头发凌乱口鼻流血的阿狄安娜,却笑了起来,“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谋划,我诱导菲利普杀了庶兄,这对兄弟俩和他姐姐一样愚蠢可笑,他们满心以为杀了马尔察和父王你,而后娶了我,就能向庞培出降,保住地盘和头衔,成为本都的继业者,但他们低估了米特拉家族,这个家族与身俱来的野兽般的高贵警觉,绝非贫民戏子的后裔能比。”说完,阿狄安娜咬着牙站了起来,硬撑着笑了起来,对父亲说:“如何?父亲,我有资格当这个帝国的继业者嘛。”

米特拉达梯表情严肃地摸了摸阿狄安娜的头发,随后把她束带解开,取下了她母亲摩妮美生前所有的小金冠,便把她往大厅外一推,“你现在已不是本都的王女了,没有了金冠,你将什么都不是,阿狄安娜,你在谬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这小王冕,让你母亲成为妃子,让你成为王女,现在它又让你成为一个蓬提卡比昂城的普通女子,命运之轮一直在转动,你转到上面上王冠自然稳当,但转到下面就不一定了。”

披散着长发,脸上满是血迹和尘灰的阿狄安娜看着父亲,有些难以置信,但她很快指着父亲喊了起来:“父王,我可是一直在为帝国鞠躬尽瘁,相信我,只有我才能拯救这个国度!看看你还有什么?你衰老了,昏聩了,现在只要我走出这个宫殿大门,一声令下,我的新模范军立刻便会包围它,你将不得不交出王位的宝座。”

对面的米特拉达梯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宝座上,把手摊开,说:“阿狄安娜,当你没了米特拉这个家族的头衔时,看看你还能做什么?出去吧,省得我亲手驱逐你,去叫你的新模范军来包围威逼我好了,或者去找任何一个你觉得能依靠的人来,当然如果你找得到的话。”

初春的阳光下,阿狄安娜跌跌撞撞地摸着宫殿的柱子,走下了街道,她有些茫然地立足在飞舞的尘土里,很多肮脏的东西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牛马、家禽、贱民、奴隶等等,带着种种奇怪的眼神,不敬地注视着她,她的心中空荡荡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忧惧过,即使当年在卡拉比行宫里被罗马兵士俘虏沦为军奴时,她依旧高傲,因为她深深相信,即便处境改变,但她永远都是米特拉达梯与摩妮美的女儿,带着栗色头发和眼瞳的本都王女,她的冠冕不仅戴在头上,更戴在灵魂和血液里。

现在,她的冠冕却掉落在了泥巴地上……

一队她事必躬亲打造出来的新模范军兵士,沿着街道朝她所站的方向走来,她机械式地向前迈了两步,但那队兵士则面无表情地自她身边走过,没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境况,但这根本不是不恭,而是她彻底被人无视了。

“我再也不是阿狄安娜了,再也不是了!”阿狄安娜失魂落魄地,撞到了一处摊位上,那个龇着黑色牙齿的摊主,大概是个斯基泰人,猥亵地笑着,死命拉住她的手叫嚷着什么,她又惊又怕,赶忙挣脱了,结果细细的蝴蝶袖也被拉坏,漾动着长发,她疯狂地逃跑着,父亲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或者去找任何一个你觉得能依靠的人来”。

“双耳陶罐。”这个粗黑丑陋的意象,却瞬间充斥满整个脑袋,涨得她满身发疼,她俯下身子艰难地喘气,脖子上摆动的珐琅金吊坠吸引了她的视线,她举起这个东西,里面的液体还在摇晃着,其中的力量感明明白白地让她感受到了,“怕什么,三年前在卡拉比行宫,你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你为它去死了,阿狄安娜,你可以为自己死了。”

“王女殿下。”当阿狄安娜踌躇着如何抉择时,本都海军统帅阿基里斯站在她的面前,唤住了她。

湿冷的海风迎面扑来,她的脑袋稍稍清醒了点,才确认了,她的方位在伊娥神庙之前,靠近了蓬提卡比昂的大码头,她怔怔地看着阿基里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卫城上,罗马兵士正在往下激烈地抛掷着标枪和石块,当然这对亚加亚人绑着沙袋的“巨蛇”木棚管道没啥用处,这些巨蛇已经伸到了城墙脚下。

“卡拉比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这个东西。”城垛后,军团特使身边的波普,举着个开孔的陶罐,几个孔里伸出的是大三角铁钉,“里面全是米提油和沥青,其实把这东西往那个木棚一扔,铁钉就能贯穿沙袋,火油便可滴入木棚管道里继续燃烧——我们用一天,便能把这玩意儿烧得精光。”

“但我们也会因为绝粮而死在这里,现在全先遣队唯一的希望,就在亚加亚人的身上,把所有的堪战兵士,都集中在这面城墙后待命。如果真的,亚加亚人欺骗了我,用这木棚管道来挖崩城墙的话,我们一定不能让本都军队从这个缺口里轻轻松松进来。”卡拉比斯说到。

夜晚,亚加亚人的木棚管道发出了很激烈的敲打声,城头上的罗马人都凝结了呼吸,城墙后的则全部拔出了斗剑,即便饿到不行,也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那边,管道内壁的敲打声更加激烈了。

【本卷终】

第三卷 重拾吾名

第13章 大祭司的处决第25章 孪生军团的“哗变”第6章 圣库第19章 出尔反尔第15章 准兵变第18章 水时计第22章 尤莉亚的条件第2章 孤城萨罗那第17章 大祭司夫人第2章 孤城萨罗那第14章 土崩瓦解第32章 畏战第23章 辛克雷人第13章 尽情反攻第28章 舰队入港第31章 石头落地第29章 扫荡第22章 王室葬仪第22章 拖延第23章 卡莱救星第31章 遗孀分配第21章 一位国王的死去第26章 兵权纷争第9章 一触即溃第27章 哈希迪暴动第6章 獠牙第25章 先机第15章 马加拉的老妪第12章 塔普苏斯第4章 狂怒第10章 白城之变第30章 阿蒙河战役第9章 卢菲奥第15章 点阅第8章 分进合击第5章 第三把椅子第3章 别了,图里努斯第1章 死亡阿库塔第12章 时雨第14章 扁豆第7章 苏亚托之战第27章 缯彩的路第27章 缯彩的路第16章 遣散部队第24章 神之城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第33章 克劳狄之死第22章 王室葬仪第20章 铜盾军覆没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第29章 索官第30章 什一法第22章 拖延第17章 安置第32章 畏战第12章 吹笛者第27章 不相离弃第30章 生死铭牌第25章 虚情真意第13章 出军第21章 萨丁尼亚岛第19章 宽赦第18章 西庇阿弃城第20章 麦德捷卫队第3章 《马西人战史》第13章 小怪物第8章 启碇第22章 农学家与军团第28章 西塞罗大胜利第8章 分进合击第3章 雨中的泽诺第2章 新候选人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第28章 战车之战第6章 新军团第22章 农学家与军团第26章 马筏第15章 角蝰和蝮蛇第4章 末路第31章 障眼法第19章 两线驰战第5章 开麦斯的情报第19章 宽赦第27章 缯彩的路第8章 血之河第25章 虚情真意第10章 白城之变第18章 黎克达尼亚第7章 小树林第5章 布鲁图的困惑第12章 塔普苏斯第4章 遗嘱第26章 分疆裂土第1章 死亡阿库塔第2章 马略与尤利乌斯法第31章 大彗星第24章 烤炉骑兵第2章 昔兰尼高地第2章 安东尼的哀求第28章 杜诺列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