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萝看着凤惊天一脸面无表情还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不禁差点笑出声。
不过一听到他喊萝萝,不禁额角有些微微的抽搐,这绝壁是在报复,报复她喊他天天。
她敢说,这萝萝比那天天难听多了。
不过这凤惊天也真是个毒蛇的,配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简直可以把人给气得半死。
这不仅把洛子风给咒了,连带着把洛子雨也寒碜了一番。
在凤月眠的府邸,她的床榻上的帘帐确实是软烟罗做成的,这可不是她奢侈显摆,而是凤月眠非得如此,有什么好的一个劲儿的往她院子里送,那软烟罗是据说是凤月眠在外游历带回来的,四个颜色每种一箱。
可是,软烟罗本就是做裙衫用的,她又不喜穿那些繁琐的裙衫,为了不浪费资源,她只有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软烟罗用来做床帐了
没想到今日却被凤惊天给扯出来说,她不提她还差点忘了,怪不得她觉得洛子雨身上的裙衫咋这么眼熟,敢情是她天天起床睁眼看得床帐啊!
“你将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出声的是洛子雨,她站在那木梯阶上,满脸寒意。
珈萝缓缓上前几步,走到凤惊天的身前,状似掸了掸凤惊天肩膀上的灰尘,歪着头轻声道。
“天天啊,昨天似乎也有人对我这么说,后来就被我们打得半死不活了。”
凤惊天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萝萝,那种人我都忘了样子了,不过是渣滓而已,记得那么清楚作甚。
随着双方的对话,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诶,那不是洛家的兄妹吗?”
“对啊,就是洛家的,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何方神圣,居然连洛家兄妹都敢得罪,这谁不知道他们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啊!”
“就是……”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却让珈萝与凤惊天听了个一清二楚。
珈萝微微挑了挑眉梢,哟,这一不小心还挑衅上个狠角色。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狠法。
她做人,向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对方都挑衅上门了,她自然是来者不拒。
说来这魁拔山的客居是百年老字号的客栈了,但是就是这百年老字号的客栈今天却面临着快要被砸的危险了。
客栈的小二看着大厅内有些剑拔弩张的气象,急忙抖着腿去请了自家老板娘来。
有人就问了,不就是客人间的一场冲突嘛,小二哥你上去劝劝就是,这开客栈的难免会遇到这些事情。
唉,小二哥摆了摆手,你们这些人不懂我们做小二的辛苦,这服务行业就是个看人脸色的行当。若是普通人上去还能劝劝,今儿个起冲突可不是普通人,若是他敢像往常一样,提着个茶壶跑过去尖着嗓子喊一声。
“哎哟,客官,有什么话好好说。咱老板娘经常说句话,叫那啥,天空飘过五个字,那都不是事。睃”
他保证他话还没说完,绝对就命丧黄泉了。不行不行,他上有老母下有小弟,中间还想娶城东的翠花做媳妇儿,怎么能在这里送命呢。
你看看这阵仗,洛家威名在外的两兄妹,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最中央的两个人。
这两神秘人,一个跛脚,一个丑颜。
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喂,明明知道是洛家兄妹还这么大胆的挑衅,要不就是脑子抽风,要不就是有绝对嚣张的本钱。
比起前者,他更相信后者。
做小二那么多年,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若都不是善茬,那就算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下去劝啊。
很明显,这神秘之人是要与洛家对上了。
看看说话的丑颜女子那毫不在意的模样,别人没看到,他在角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哪里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眼底藏着的狠戾之光,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要踢馆打人的劲头了。
不要啊,若是那人真动了,大厅绝对乱作一团,鸡飞狗跳,不说其他的,就说的那些个武器,一扫肯定就把桌椅饰品给打得七零八碎,棍棒之下之下,岂有完卵,说不定连梁柱都给削了。
不行不行,千万别,老板娘说了,若是有人破坏公物自己没有阻止,那就得从自己的薪水里扣。
他的薪水可是为了存着娶媳妇儿的,别这样给扣没了呀!
“老板娘啊!小的扛不住啊,快出来主事儿啊!”随着小二哥哭哭嚷嚷的朝着后院跑去,大厅内的气氛也越发紧绷起来。
洛子雨用着打量的眼光看着珈萝,束发是用月白缎带,缎带上细碎的流光是用夜明珠磨成粉镶嵌。一袭素白雪衫,袖口与领口绣着深白色花纹,光照下才能看到那繁复花纹。
此人所穿的是云绸衫,用天云蚕的丝织就。珍贵异常的天云蚕一年只吐那么半钱丝,寻常贵族有一块云绸锦帕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此人居然如此奢侈,用来做衣衫。
再观此人脚上的靴,虽然也是雪白色,但是她却能很清楚,那靴面是由雪蟒兽的皮制成,雪蟒兽的皮是炼丹药极好的材料,寻常人求之不得奉若瑰宝的东西,居然被此人穿在脚上。
一身穿戴,看起来寻常至极。若不是她是行家,怕是谁也看不出。
此人,全身上下无一不珍贵,无一不极品。
穿戴都是这样,那方才侍女所说将软烟罗做帐帘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软烟罗跟她身上的穿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有价可比,一个却是价值连城。
再看此人容貌举止,容貌虽被红色痕迹遮掩,可是一颦一笑贵气难掩。
洛子雨沉下了眼,此人到底是谁?她敢肯定她绝对没有听过关于此人的事迹。
因为她自小就有一个本事,透过现象看本质,看事物如此,看人亦是如此,看破一切缺点。
奢华的如此低调,那就是一种高调。
因为,寻常人还真看不懂。
若是让珈萝知晓洛子雨此刻在想些什么,她一定大呼三声‘小姐冤枉’。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兢兢业业拿着朝廷俸禄勤俭质朴的好少年,关于这身衣衫什么的,完全就是一
个天大的误会。
因为,这完全都是皇彻的手笔。
在那修灵空间里,将她里里外外的东西换了个遍,她原先的衣衫首饰早就在于赤骨巨龙兽打斗中给损毁了。
皇彻是谁?那是土豪中的土豪,贵族上的贵族。他所出手的物事那样不是极品,仿佛只有世间至珍之物才配得上皇彻这两个字,才配让他享用。
换言之,若哪一天他给她个寻常的东西,她反而会觉得那是不正常的,一定是帝决受了什么刺激。
此时的洛子雨,心里已经起了犹疑,如此少女倒真让她有些拿捏不准。正在这当口,洛子风却是上前一步,出口呛声。
洛子雨眼眸里的光芒一闪而逝,让这洛子风探探虚实也好,反正这二哥自小就无脑,受点教训也无妨。
“哟呵,废物和杂种居然如此嚣张,毛都没长齐就学会吹牛,看这废物那模样倒还长得不错,要不来爷府上给爷暖床,爷可是男女通吃的主儿。”
洛子风此话一出,让凤惊天和珈萝都是沉了脸色,
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若这地头蛇不开眼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介意压个稀巴烂的。
珈萝听着洛子风的话,唇角微弯,笑意浅露。
“凤惊天,方才你说他什么来着?”她侧头轻声问向身旁的凤惊天。
凤惊天抬起头,那眼瞳里隐隐有青色流转,他直直盯着洛子风,一字一顿道:
“我方才说,此人印堂发黑,面色青白,不日便有血光之灾,非死即残。”
她盯着洛子风,眼眸里出现了兽性的阴鸷,带着撕碎一切的欲望。
“不知死活的东西。”洛子风看着珈萝与千羽,眼里盈满盛怒。
“爷今儿个定要抓你们两一同回去给爷暖床。”
珈萝轻哼一声,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我说洛少爷,你知不知道我家天天为何要这么说?”她顿了顿,眉梢眼角都是一股舒心的笑意,“因为……”
她语气陡然一转,“凤惊天,上。”
凤惊天听着珈萝突然这么一喊,唇角抽了一抽。就算她不喊他也是会上的,只是,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门仆每回带着那大黄出去斗架时,都会抖个气势喊道。
“大黄,上。”
凤惊天虽然心里腹诽,但是那动作却是毫不含糊,珈萝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拔地而起,速度极快,衣衫飘起间,英姿飒爽,直往洛子风奔去。
只是左小腿受伤而已,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那拔地而起的速度形同鬼魅,只留给众人一丝冷风掠过。
他直直冲向洛子风,二话不说便是扣起洛子风的脖颈,往上一抬,再狠狠往下掼之。
“哗啦!”一声脆响,凤惊天将洛子风的头直接掼到了桌子上,饭桌被那自上而下的力道猛然击碎,洛子风的头颅直接被砸到了饭桌的废墟里,瞬间鼻血直流,好不狼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