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电话里问他怎么了,他还骗她说是“想她了”。
上官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的心,竟然为那个一笑妖魅众生的男人隐隐的疼痛着。
小肉包把手机递到了上官熙的面前,一边激动的叫着,
“妈咪,美人爹的电话通了!”
上官熙慌忙接过了手机,贴近在耳边,听着电话里不断传来的嘟声,一下一下的,不断刺激着她此刻揪紧的心跳。
……
“快接电话,季少爵……”
上官熙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摊开的细手又一次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了。
可是---
此刻,繁华穿梭的马路上,一辆太过惹眼的大红色法拉利跑车,却猛地狠狠加速!
一道“轰然”的巨大闷响!
就好像是天神伤心的一声悲泣,听得让人莫名窒息的难受。
瞬间,疾驰飚速的跑车,消失在人们震撼的视线里,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驾驶座上,季少爵微微侧过脸。
看着旁边副驾驶座上,来电的手机铃声一直响着的手机,男人猩红的眸光,更加视线模糊了,
“小熙宝儿……”
刺耳的铃声,在安静得甚至死寂的狭小车厢里,更加锲而不舍的传响,却的不到任何回应。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铃声停了。
屏幕上,提示着“四个未接来电”的字样,然后便黑屏了。
……
沙发上,上官熙焦灼的眸子更加难看。
小肉包紧声问,
“妈咪,美人爹还是不接电话吗?”
上官熙拿开耳边的手机摇了摇头,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同时回答着小肉包,声音沉闷得厉害,
“嗯,无人接听。”
她讨厌听到电话里那国际标准的女人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上官熙继续不死心的打电话,埋着头一边朝着别墅客厅的门口走去。
小汤包和小肉包对视一眼,小身板儿敏捷利落的一起跳下沙发,小肉包嗷嗷的嚎着,
“妈咪,你去哪儿?”
……
上官熙突然一愣。
这才想起来光着急着走,没有带俩儿子。
上官熙连忙顿住脚步,回过头,朝后面跟上的俩只小包子们伸手说,
“小汤包小肉包,跟妈咪一起去找你们美人爹。”
季少爵,你不接电话是吗?
行!我自己去找!
不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这个当“苦逼单亲妈妈”都咬牙挺过来了,一妖/精大男人,难不成还自己一个人躲在墙角里嚎!
上官熙牵着小汤包的手,忽然,用力的紧了紧。
因为,她太过清楚的知道,孩子所有的伤痛,都会在他们做父母的身上乘以百倍的施加。
两年前---
当她知道小汤包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是,却因为人群罕见的RH阴性血只能躺在手术台上,无法进行抢救的时候,那一刻---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该怎么呼吸,该怎么活下去了!
那种痛,比撕心裂肺更加让人绝望……
所以,这个时候,一想到那个男人正一个人承受着这些她所受过的煎熬,她的心,就有些疼。
心疼他,也心疼她自己。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他再说!
……
上官熙牵着小汤包,小肉包狂甩着细短腿儿,母子仨一起朝别墅大门口疾步走着。
可是---
上官熙脚步突然一顿!
小汤包和小肉包也迅速刹住脚,齐齐抬头看她。
耳边,她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机,那不断重复的“嘟”声终于停了下来,电话接通了。
可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片让人心慌的沉默。
上官熙更加贴近了手机,
“季少爵,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情找你。”
脚下,顿住的步伐,更急促了。
……
宽阔的林荫柏油路旁,大红色的跑车停靠着。
车外,冬日的阳光下---
男人一袭白色长风衣。
冷冽的冬风吹过,掀起的衣角翻飞,更加吹乱了那亚麻棕色的扫发发型,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站着。
目光微敛,那一双妖/惑噬心的狭眸,深沉而炙/热的直直注视着眼前的上官别墅。
季少爵抿紧的红唇覆上了一层寒凉的苍白,轻轻张开,对着耳边的手机说了一句,
“嗯,小熙宝儿,出来吧。”
他又重新回来了。
……
上官熙和俩小包子已经走到了别墅客厅的门口,却又猛地一下子停下来!
某只小汤包又准备甩出一大步,在心里默着“这些大人一个个全都是大长腿,奶娃儿的小细腿儿真心桑不起”。
可是,却被自家妈咪突然停下的动作一带,整个小身板儿就像过山车一样往前一弹,又往后扯了去。
嘴角一抽,小汤包眼角最右看→_→,
“妈咪,咱们能不能事先通知一下,保持基本的步调一致好吗……”
抽搐的眼角瞥了撇妈咪的大长腿,爪子一握,十年以后他也会有的!
……
别墅的门外,冬阳落在女人精致的容颜上。
已经愣懵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暖,轻轻的,泛起了一片好看的红晕。
翩然落落,眉目澄澈。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男人有些轻哑的声音,他让她出去?上官熙语气怔怔的又问了一遍,
“季少爵,你在哪儿?”
电话里,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快出来吧,带上儿子们。”
他来了!就在别墅外面!
“砰”!
一下子,一直紧紧窒缩的胸膛,就像烟火一样,灿烂炸开,所以紧裹的焦灼不安,全都褪散了。
上官熙重重的点头,
“好,我和孩子们马上出来!”
……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她温柔的声音,对俩小包子说“快,爹地在外面等我们”,阳光下---
那双被悲伤淹没的狭眸,眼角,迷人的桃花又一次肆然绽开,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要用一生去守候的一大两小的人儿。
上官熙走出别墅,看见不远处,那一袭颀长的白色身影,看见他凝望着自己深沉下潮涌泛红的眸光时,那一刻---
她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移开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