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来到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多一会儿,就见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了进来。
“还好来得及……”安然暗自庆幸着,将文具拿了出来。试卷刚一拿到手,她扫了一眼题目,沉思了一会,便动起了笔。
好在事先在来的车上,贴上了欧阳慕林给自己准备的暖宝宝。考场的后门兴许是坏了,吱呀吱呀地响着,还不停地往教室里灌风。全仰仗着几张暖宝宝,这才支撑住。因而一收笔,来不及检查有没有错别字,安然就急不可耐地收拾东西,提早交了卷。
再次打车回到旅馆,老板娘又一次靠着座椅睡着了,这回,安然没有吵醒她,而是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看到床上放着两条干净的毛巾,床头放着两瓶开水壶。
桌子上还有一张纸条,写着长长的一段话:“不好意思擅自进你的房间,开水都是刚刚烧好的,毛巾也是新的,放心用,柜子里有棉拖鞋。ps:我给你加了一床被子,夜里还冷的话,空调遥控器在抽屉,按道理说用一次是要多加十块钱的,不过看你是学生,就免了。”
安然莫名觉得一阵暖心,小心地将纸条叠起来放进书包里。打算待会出去吃点东西,回来洗洗休息了,明儿一早还得赶回去。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就在安然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回来了吗?在不在里面?”
安然赶忙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老板娘。
“阿姨,怎么了?”
“哦!我是琢磨着你该回来了,所以过来问问。”老板娘笑意盈盈,“还没吃晚饭的吧?要不要过来一起吃?晚上我炖了点牛肉。”
“这……”安然诚惶诚恐,“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老板娘笑着上前拉了拉安然的手,“我有个妹妹跟你一般大,在城里上学,一年也回不来几次,你就当替她陪我吃顿饭。行不行?”
见安然面露难色,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步,老板娘索性一把将她拉了出来,带上门,朝楼下走过去。
考场里,顾铖埋头写着文章,一时忘记了时间,直到广播里提醒着还有半小时交卷,这才慌忙收尾。
待他反应过来,担心安然已经交卷离开,于是匆忙收拾了东西冲出门外,径直朝着隔壁的一栋教学楼跑去。
顾铖一口气赶到安然所在的考场,果不其然,安然的位置已经空荡荡的,不见了她的人影。
“该死的!刚才来早一步,现在又迟来了一步!”顾铖暗骂一句,顿时有些怅然若失——这一次的误会,不知在这学期结束前,还能否解得开……
拗不过老板娘的热情邀请,安然只得安心坐下,陪着对方吃了一顿晚饭。牛肉炖得恰到好处,再盛出来,放到砂锅上煮着,锅子里垫上几片大白菜的叶子,香气四溢。吃进嘴里,整个身子顿时暖和起来,感到满满的幸福感。
填饱了肚子,谢过了老板娘,安然随即回到房间,翻出换洗的贴身衣服,拿起毛巾,飞快地洗完澡,钻进了被窝。不多一会儿,就进去了梦乡,而此刻,不过才七点多一点而已,想来折腾了一天很是累了。
第二天一早,安然又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正打算锁上门下楼。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想起什么似的,从书包里掏出纸和笔,“唰唰”地写了一封感谢信,放到了床头柜上,这才轻轻地带上门,下楼去了。
时间还早,老板娘还睡着,因而安然没有吵醒她,而是将钥匙从窗口放了进去,小声地说了句“谢谢”。说完之后又觉得好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转身出门搭上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地赶去了车站。
学校里,王兰照例陪着叶梓回到出租屋里过夜。韩雅诗学姐自不必说,看样子,她大抵是要等着欧阳慕林的几个舅舅,从院子里搬出去,才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房子——她66续续地将自己的衣服鞋子,甚至洗漱用品护肤品,全都搬了过来。
“你说安然比赛得怎么样?”躺在床上,王兰望着天花板上的电灯,闷闷地开口。
“旁人我是不清楚,安然应该是没问题吧!”叶梓从枕头下拿出mp3,将其中一根耳机,塞进了王兰的耳朵里,嘴里应着,“除非她没有认真对待,不过呢,这种事生的几率,基本为零。”
“倒也是……”王兰听着歌,有些昏昏欲睡,喃喃地说,“她可是安然,哪会像我们这样。”
叶梓没有接话,躺在王兰的身边,转头看着她。
兴许是察觉到叶梓正盯着自己,王兰突然扭过脸正对着她的眼睛,委屈巴巴:“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干嘛这么看着我呀……刚才我洗过脸了哎~”
“没……没什么。”叶梓轻轻一笑,像是感慨一般地说了一番话,“只是看着你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意外。这要是三个月以前,怕是想也不敢想,我们会躺在一个床上说着悄悄话吧……”
“是啊……”王兰听了叶梓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中,“谁会想得到,从前那样针锋相对的我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不得不承认,这是我的福气,真的!很多时候,我真的挺庆幸,自己没有一直那样糊里糊涂胡搅蛮缠,也挺感谢你们的……”
“说这些干嘛!学姐听着呢。”叶梓倒是有些难为情了,用手戳了戳王兰的身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好好的不就行了。”
“嗯。”王兰往叶梓的怀里钻了钻,不再说话。
“啊对了!”叶梓突然又开口问,“今天闫磊给你拿的什么过去?我看他在你座位前头站着,跟你说了好半天话呢。有没有戏啊?”
“别提了……”听到闫磊的名字,王兰多少有些郁闷,“他只是把我当一般的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