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有泪的吃完这顿饭,除去顾铖同桌之外的一行人,又驱车来到了安然的家中。这还是自开学以来,安然第一次归家,心情难免会有些复杂。
小冰和小清看上去似乎又胖了许多,想来家中的伙食很不错。客厅里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安然却又觉得,仿佛什么都变了。
上到二楼,安然房间的门关着,打开门,一眼看到了飘窗上摆放着的风信子和报春花,尽管长在这寒冬中,花色却依旧艳丽,不曾萎靡。
“啊~舒坦!”安然跳起来扑倒在床上,用力吸了一口气,“还是自己家的床睡得舒服。”
由于一行人白天都玩得有些累了,因而早早的回到王雨安排好的房间里睡下,谁也没有精力再动别的心思。而闫磊和刘婷婷两人关了手机,始终没有音讯
第二天一早,安然他们还在睡梦中,别墅的门铃却急急的响了起来。
睡在楼下的安辰被吵醒,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欧阳慕林,随即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门朝着大门边走去。
门铃声依旧没有停下来。
“来了!”安辰有些不耐烦,“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嗓音听上去略微有些沙哑,“刘婷婷。安然在吗?”
安辰打开门,奇怪的看了刘婷婷一眼:“他们还睡着呢。”接着将她让进了屋子。
跟在刘婷婷身后的,是同样一晚没有出现的闫磊。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安辰这才发现,闫磊的外套上沾染了丝丝血迹。
“你们……”安辰皱了皱眉,疑惑的开口。
“他跟姚望打了一架。”刘婷婷语气平淡的说到,“家里有创口贴什么的吗?”
“我找找。”安辰转身的瞬间,看到闫磊的额头上鼓了个大包,脸上似乎挂了彩,全都是些斑驳的血痕。
“先去洗把脸。”刘婷婷坐到闫磊的身边,轻轻的叹一口气,“何必呢!”
“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刘婷婷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死活?若不是看在夏小小的份上,我……”
“你无须管我!也不必拿小小说事。”闫磊回头淡淡的看一眼刘婷婷,“你的心思,骗得过旁人,骗不过我,少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哪种人,自己心里明白。”
“你!”刘婷婷有些生气,“好!既然你这么讲,我也无话可说。以后你就继续折磨自己折磨王……”
“够了!”闫磊一拍桌子站起身,吓得刚走到一旁的安辰哆嗦了一下。
“药……药箱拿来了。”安辰小心翼翼的将药箱放到茶几上,接着飞快的退到了半米开外,“你们先坐着。我上楼喊我姐起床……”
安辰一上了楼,客厅里即刻安静了下来。刘婷婷气鼓鼓的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闫磊则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还事刘婷婷先开了口。
“别杵在我眼前了!赶紧去洗洗脸上点药。免得待会被人看了笑话!这是在别人家里,耍什么少爷威风!”
闫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卫生间。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那么王兰便是闫磊的软肋,只是他暂时还未意识到罢了。他以为,夏小小才是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而每个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件盔甲,保护着自己柔软的内心不受到伤害,闫磊的那件盔甲叫做“冷漠”。
“傻子!”看着闫磊的背影,刘婷婷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疯子。”
“刘婷婷,来了啊。”安然隔着栏杆,对刘婷婷打了声招呼,“昨晚去哪了?”
面对安然突如其来的友善,刘婷婷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木讷的点点头,呆呆的回答:“哦。昨晚在一个朋友家……”
“嗯。”安然搓了搓手,走到刘婷婷跟前,“和闫磊在一起?”
刘婷婷点点头。
“他人呢?”安然问。随后瞥见茶几上放着的药箱,皱了皱眉看着刘婷婷,“这是……你受伤了?”
“是闫磊。”刘婷婷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恰好闫磊从里面走出来,“他跟姚望打了一架。”
“哦?”安然挑了挑眉,“为何?”
“跟你无关!”闫磊三步两步跨过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安然,“难道没人告诉你,随意打听别人的事,很不礼貌吗?”
“你误会了。”安然也淡淡道,“我只是作为姚望的朋友,对他表示点关心罢了。”
“朋友?”闫磊冷笑一声,“恐怕他未必把你们当朋友!”
安然这才看到,闫磊的脸上脖子上全是伤痕。
“那是我们的事,跟你也无关,不是吗?”安然看着闫磊,“赶紧上药吧!待会大家都要起床了。”
说着又扭头看着刘婷婷道:“你们先坐会,我来做早饭。吃过了再一道回学校。”
“我来帮忙。”刘婷婷站起身。
“也好。”安然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厨房。
“麻烦帮我剥几瓣大蒜备用。”安然很自然的拿起一头大蒜,递到了刘婷婷的手里。
刘婷婷也颇为自然的接了过去。
安辰现在厨房的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疑惑的很。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面前的两人,竟也可以如此的“和平相处”。
“看什么看?”安然回身瞪了瞪安辰,“赶紧去刷牙洗脸,顺便叫醒其他人。”
“哦……”安辰木木的点点头,趿拉着拖鞋朝楼上走去。
刘婷婷刚剥了两瓣大蒜,突然兀自笑出了声:“这样的场景,大概在旁人看来很奇怪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安然熟稔的煎着鸡蛋,头也不回的说,“一定要打个你死我活才算正常?”
“难道你不恨我吗?”刘婷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当然恨过。”安然回答,“现在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那……”
“恨一个人太累了呀~那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岂不是愚蠢?”安然笑,“或许不在意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