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月自信的近乎嚣张:“不过老实说,我还真没将那兄妹放在眼里!”
冷思瑶被她强大的自信所影响,心底的紧张感亦是散去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辰哥哥一直在说,定然要亲手杀了那‘女’人替母后报仇。”
“那不行!”冷夜月不容置疑的否定:“那‘女’人毒害我母妃,应当是我亲手杀了她才对!”
随后冷夜月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掩口而笑,对一脸茫然不解的冷思瑶道:“此时在京都皇宫之中的方蔓云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她已经变成抢手的香饽饽了。”
提到母亲,冷思瑶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了。
“想你母亲了?”知她心思的冷夜月问道。
冷思瑶点点头,丝毫不隐瞒:“无论如何她是我的母亲,这么久不曾见的确是有些想她了。”
如今想来,母亲的确是个自‘私’、唯利是图的人,就如从前的她一般。可是对她,母亲却是投入了所有的‘精’力与心血,恨不得将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若是没有她这个‘女’儿的话,或许母亲不会成为那样一个被人厌恶的恶毒之人,或许还会如在闺中一般单纯无害。
冷夜月认真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提醒道:“瑶儿,你母亲与你是不同的,你可以照顾她,可以随时去探望她,但是千万记住,不要让她有机会接触到念儿,更不要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她。”
冷思瑶一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冷夜月也知凡事都不可能隐瞒一辈子,但若让冷思瑶得知沈氏真面目的话,未免太过残忍。
在纠结了片刻之后,冷夜月最终还是决定如实说出自己所知的一切,毕竟冷思瑶有权利知道,而且终究竟还是应该她自己做出选择。
“瑶儿,可好好想想,小时候在你还未与晋王相识之前,你母亲是如何待你的?”
经冷夜月这样一提醒,冷思瑶的思绪回到了过去,那时候父王虽然已经为了麻痹皇上保护自己唯一的‘女’儿而刻意的疏远冷落姐姐,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但是母亲却从来不曾给过她好脸‘色’。
因为在母亲看来,能在王府中站稳脚,得到王妃的头衔,最为重要的就是生下儿子,生下御王府唯一的世子,继承睿王的爵位,她的身份才会水涨船高,成为睿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所以那些年,母亲所热衷的都是尝试各种‘药’方,而且是四处前去拜佛,完全无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而那时候,也是她与姐姐感情最为深厚亲密的时候。
父王虽然疼她,但却整日忙于公务,母亲对她根本视若无睹,年幼的她所能依靠的只有稍年长的姐姐一人。
直到后来,不知是诸多尝试都未曾如愿的失望还是因为终于看到了她的好,母亲终于放弃了生儿子的想法,一心一意的开始栽培她。
现在想来,母亲是根本不可能生出儿子的,毕竟连她这个‘女’儿都非父王亲生,父王如何还会让她生出儿子来影响到姐姐嫡‘女’的地位?
冷思瑶越想脸‘色’越难看,她记得母亲开始亲近她是在她与辰哥哥相识之后。
那时候,因为父王总是带她进宫,所以她结识了身份尊贵的辰哥哥,而更重要的是,辰哥哥很喜欢她,不管得到什么新奇的好玩意儿都会第一时间差人送来王府之中给她,而且总是‘抽’出时间前来王府探望她。
“瑶儿,你听着,无论如何你都要从冷夜月那个贱人手里将三皇子抢过来!”母亲愤恨到疯狂的眼神她至今都清楚的记得,母亲总是在对她说:“三皇子是皇上最为疼爱的儿子,将来定然会成为太子、皇上,你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后!这样一来,母亲就再也不必仰人鼻息的活着,母亲才能不必再看到那些轻视的眼神,才能成为京都之中最尊贵的人!”
从那时候起,母亲不仅不让她与姐姐在一起亲近,更是教她该如何讨辰哥哥的欢心,对她灌输是姐姐抢走了本该属于她尊贵的一切,让她不能不成为人人轻视的庶‘女’。
在潜移默化之下,她开始仇视姐姐,亦是认定无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辰哥哥都是被姐姐抢走的,而这一切本就该属于她!
于是,她就变成了她所最痛恨的模样。
冷思瑶面‘色’惨白:“姐姐是说,母亲对我好其实都是为了她自己?”
她不怀疑冷夜月对她说的一切,可是却没有办法接受,毕竟那个人是她的母亲!
冷夜月知她难以接受,但沈氏虽然‘阴’险,可却也是为保护她当初不被老皇帝所害的受害者,而且凭沈氏的那短浅的目光也难拆掀起大的风‘浪’,所以没必要斩尽杀绝。
但为免日后沈氏为了自己而利用她甚至是小念儿,冷夜月还坚持认为该让冷思瑶看清楚沈氏自‘私’的本质。
冷夜月正‘色’问道:“你可知当日老皇帝被杀当日,云贵妃的亲信为何那么快便会闯入晋王府中?”
那时候她接到父皇旨意,因为边关战事吃紧,所以要留晋王在宫中议事,要她在府中安心养胎。
可是几日后,辰哥哥非但没有回府,却发生了那于她而言此生最为危机的事情。
若非姐姐早有安排的话,恐怕她与念儿早已是母子丧命了。
冷夜月继续道:“据冬阳所说,当日沈文尧杀了沈庆之后,为免自己的杀父弑君的行径被泄‘露’出去,所以要对沈家斩草除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放过,可是偏偏却留在了你母亲这个姑姑。”
“原因是,当日云贵妃正发愁该如何让晋王束手就擒之时,是你母亲建议将怀有身孕的你做为筹码,让晋王难以反抗。”
“也正因为此,云贵妃才饶你母亲一条‘性’命。”
“至于老夫人,”冷夜月平静的道:“毕竟年岁大了,而且一心礼佛不问世事,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可言,所以也幸免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