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散去,白云飞来,微风一拂,天地骤然便是一片的温暖。
温暖的下面,叶立涛脸上更是冰冷的一片,整个人此时都是小了一圈,身上的黑衣尽皆裂烂,瘦小的身体冒着重重的骨头,鬓角更是一丝的暗黑,立在那如同棕熊一般的于连天的身边,更是显得有些个渺小,甚至说是猥琐,狼狈的猥琐。
更清楚的是,他的嘴角,一丝丝的鲜红愤然地流着,映着他手中紧握着的银月弯刀更是凭空多了几分萧瑟和落魄。
“二弟,二弟。”于连天急速地跑去抱住,如同抱着一个娃娃。
回头中,那个牧之长风也是单膝跪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着一把长剑,那剑却是带着无尽的金白色。
微风吹来,白衣振振,猎猎作响。
愤然中,他缓缓地站起来,双脚微微地一分,右手提剑直直地望着他,眼神如同一只雪狼,孤傲地站在悬崖边望着天地的一切。
嘴角嫣红的血液一流,尽是一片的风景,动人心魄,摄人心魂。
凄然的美丽,如同一株安然挺立的雪松,更像是一个立足于万山之巅的巨龙。
“龙,龙,龙现江湖,”叶立涛无心中反复地嘟囔了两遍。
方云婷则是惊恐的连眼珠都合不上了,“是他,是他,就是他。”
微风无语,天地含情。
一片的寂静占领了天地。
青草连天,眼光飘飘,更是别样的风景。
“放了他们。”
寂静中,蓦然就是飘出这么一句话,是轻飘,着实坚强,如同石头,如同烈火,不容置疑,只要结果。
“休……休……休想”。叶立涛立时回应道。
他说过,还是捂着胸口,那里,胸腹之中便是一丝死命的阵痛反复地袭扰着。
在于连天的搀扶之下,他盘着腿,坐在那里修复着受伤的元神。
“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师承何门?”于连天大斧一举,高傲地叫嚣道。
“放了他们。”
又是这一句冰冷的言语,冰冷的眼神,冰冷的光泽,一切都是冰冷的一片,映着九阳碎骨剑就是火一样的冰冷。
“哼,大爷我从来不听别人的命令,想要这些个灵怨宿主,看我的巨灵龟斧答不答应。”他双脚一跺就是这么一句。
“最后一句,放了他们。”白皙的手映着洁白的衣服,在夹杂着冰白的披风,仿佛就是一个四海征服、杀戮无边的战神。
右手一抬,却是那把九阳碎骨剑傲然而立,刺眼的金白色光泽瞬间让人心头的冰峰化作了一团烈火。
消去。
于连天一见,立时手拍着胸腹便是一阵的大笑,“哈哈哈,这是剑吗?这是剑吗?”连天之中好像是嘲笑眼前的牧之长风步子从哪里找来一把破铜烂铁的剑,竟然还把她当做宝贝。
“这是臭要饭的看见了一块脏馒头,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晚餐。”
“快……快看,快看,二弟,就那剑是剑吗?”
叶立涛双手往两边一番,随后嘴中便是冒出一丝冰白的寒气,接着他微微地张开眼,眼光一扫,立时也是兴奋一片,但是很快刚才的那种恐惧感立时又是泛上心头。
“银月豪光,原本就是银月弯刀的修炼等级的标识,这个小子,我竟然连同自己的法宝,绝技银月三连斩就无法撼动他,他到底是谁?他的师父又是谁?难道,难道,……,不,不可能……,她已经消失了几千年,根本不可能的。”
“我还是先探听一下他的底细再说,我的仙术来源于北方玄武幽冥海,是至阴至柔的法术,但是他的法术却是至阳至刚,正好是我的克星。”
“不过,这至阳至刚中却是朦朦胧胧地夹杂着一丝的阴气,就这一点阴气,我感觉到与我们北方玄武幽冥海的阴柔之气有些相同,颇为相似,难道真是那死妖女的门生,这一来,倒不好办了。好好好,先搞明白这些再说,否则刚才的亏就要白吃了。哼,死孩子,老子的一世英名就要被你毁了,看我这么收拾你。”
想着想着,脸上尽是霜白的一片。
在一回首,却仔细看清楚了,那柄剑,一寸来宽,三尺来长,中间却是一段的空心,而且空心两边的剑刃上左右各有六个小孔,更奇怪的是那剑尖的下面,也是一个小小的圆孔。
他猛地一阵,心头仿佛是被火蛇咬了一口似的,“这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法宝,自古造剑,剑分六部:剑舌,剑柄,剑刃,剑背,剑尖,剑面。天下利器,百般发宝,我历剑无数,哪有这么的剑。”
原本天下之剑,即使上面又凹槽,也是浅浅的一缕,何如这般的镂空。
用剑一道,只有剑背吃力,才能御敌,何来何来这般说法?
他那里知道,即使是个**湖也不知道一二的。
牧之长风手中的却是九阳碎骨剑,此剑原本是在那阴阳洞的九地阴洞中因为身上的太阳之气和太阴之气相互争斗不休,最后被血魔易水寒用法力将那争斗中的阴阳二气逼到了他的尾椎之上,在用血魔手刃剑将其割下的多出的九段尾椎骨。
这九段尾椎骨却又阴差阳错,被那赤色火蟒吸入体内,由于不能吸收其元神,便在体内化作一朵白莲来容纳,自此这九段尾椎骨便化为了一把剑,那赤色火蟒原本就是修炼的至阳至刚的法术,兼结他是九阶九级之身,天地之阳,蕴含出的白莲也是至阳至刚。
牧之长风在与赤色火蟒械斗时,身死之时落到了那朵白莲之中,更是唤起了白莲中的这把剑,因为他之前修炼过“九阳碎骨图谱”一书,所以取名为九阳碎骨剑。
九九归一,九阳,天地至阳,毕竟是通过了血魔本源吸收了赤色火蟒的至刚仙气。
说是阴柔也不为怪,至阴至柔的寒冰冰蚕的仙气也是被他吸收的。
只是此时他无法控制阴阳二气,更无法融合阴阳二气,所以使出的仙器法宝中,骤然阳刚,骤然阴柔,完全不是随心所欲,而是任由使出的。
那叶立涛所感受的至刚的仙气和阴柔的仙气就是来源于此。
这些,叶立涛是不知道的。
就在他斜视而心中纳闷之时,那于连天狂笑着愤愤然地大步往前迈去,手中的两把板斧更是灼灼光亮一片。
“纳命来吧。”
四个词汇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来,出来的同时又是四道红光往前齐刷刷地迈步出去。
桥上的红衣人枯瘦的手一伸,立时道:“怎么了,还行动手吗?知道爷爷是干什么的吗?”
温柔的清香再次飘过那石桥,弥漫之中石桥对面的于连天却再也受不了了,先是这几声“叮叮”的声音就是让他心生不安,此时这么一个漂亮如同仙子的女子却又被人家盯上,这心里能好受吗?
于是又心一横,迈步提斧前来高声呵斥着红衣人道:“狗采花的,你让开,别破了老子的兴。”
红衣人一听这“狗采花”的三个字,也不生气,只是手微一动,一道红光朝着那于连天的面门袭去。
于连天也是修行百年之人,“铮”的一下抬斧就将那道来的红光给劈在了一边。
“狗日的叶立涛,你他妈的连一个女人都一个不放过,我们其他的男人们怎么办?他是我们青竹神龟宗的,留下他来。”
这个叫做叶立涛的听后,双手一拍一拍后道:“好啊!我让你一回,看你如何收场?”说完又是躬身斜坐再那石桥栏上,手又开始抠着脚丫子。
朱色藤椅上的方云婷兀自微笑着,左手搭在右手上,望着这一切。
在他身前就是元风,元雨,元雷,元电四兄弟。
于连天大嘴一吼,回身冲着后面混乱的人群一扫,那些欲哭的人们登时就是无了声音,急急地缩在一团。
苍天大地,尽皆昏暗,高空俯视,到是渺小的一群生物在相互的叨扰着。
于连天愤怒地举起板斧,哗啦哗啦地一片毫光绽放,咚咚地他走上石桥,冲着对面的众人狂傲地叫到:“男的走开,我不为难你们?女的留下,大爷我有话要说。”
铮铮之音,犹如巨雷闪过。
话音优落,乌黑的空中登时便是一阵奇异的明亮,是那风雨雷电四兄弟飞在了空中,手持着各式的法宝。
“咻咻。”
那些法宝带着无尽的怒吼和轰鸣闪着,冲着于连天飞来。
“有两下子,对大爷我的胃口,”说着手却不停息,两把板斧相互撞击一下,噌地一下就是无尽的红光耀眼地泛出。
“咚咚。”
他大脚一跺,石桥面上顿时升起一道血光。
光泽漫天而起,迅速地将他围在中间,尽是对着飘来的四道红光滚滚地迎了上去。
“砰砰。”
山崩地裂,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巨响过后,四道红光中有三道尽是直直的跌落下去。
“大哥,你快回部落找人来救小姐。”虚空之中,元雷,元雨,元电三人合力将元风弹出这对抗的光泽。
而元风则是如同一道闪电往后方飘去,一落地,眼角一扫,嘴角甚是凄然,微微地一叹气,他自然也是久历沙场之人,此话一出,自然有其道理,他不走,一会儿方云婷就会有事的,而他就是留下,方云婷也难都过此人,于是脸一回,挥泪立时向远方化作一道长虹奔去。
“哈哈哈。无知的小辈,让你们逃走一个也不足畏惧,这里就是里们的坟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那就让你们去做一个永远的幽冥鬼吧!”
强光急速地往上翻腾着,而上面就是元雷,元雨,元电三兄弟,往上翻腾的强光一过,“噗噗”的血红也是夹杂期间,仿佛是青色的竹叶之上滴上了几片血红的眼泪,璀璨欲滴,滴滴含血。
方云婷心中自是一惊,身影一动,翻上云霄,手指在空中连连翻动,嗖地一道红光急急飞出,似乎是要接住那三道落下来的人影。
蓦然的昏暗中一丝明亮的光泽泛起,那是天空也被她的这道红光而刺破后留下来的明亮。
红色的披风映着漫天的灰暗天空,方云婷温柔地道:“元雷,你们都好吗?”
光影之下,他们都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烈风阵阵,红衣飘动,眼泪匆匆流下。
“青竹神龟宗,用命来祭奠他们吧!”
“啊,好恐怖的罡气,那青竹神龟宗到底是什么法门?”牧之长风也是不禁地连声呼问自己。
只是那里,天空在电闪之后,雷声阵阵,似乎要淹没天地,微微中几丝的小雨也开始落了下里,柔柔的,满是温情。
小雨落在了方云婷的脸上,心头柔柔一亮,尽是冰凉的一片。
“好好好,没想到于老大这几年法术见长啊?佩服,佩服。”坐在石墙上的叶立涛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二,你躲到一边去,省的血碰到你的脸上,到时大哥也是认斧不认人的。”
声音一过,却是一道迷离的红光越过他自己的头顶,随后后面传来一声大响,于连天回头一扫,立时双眼凝聚着恶毒的目光愤愤地道:“叶老二,你骑马也就是了,为何伤我的手下。”
“大哥,不就是一个人渣吗?要多少,你说个数就可以了,小弟那门中男的女的,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他说着,嘴角却是不自在的蠕动着,挂着一丝淫邪的笑容。
“他是我的,你不要染指。”
方云婷一听更是愤怒不已,霜白的脸上尽是满布着戾气,原来他们说来说去还是再分配着猎物,而这个猎物就是他自己——方云婷。
“笨熊,纳命来。”
昏暗的天空接着便是一道巨亮,那巨亮冲天而起,携着无尽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