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没死?”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傅雨萝瞪着一双发红的杏眼,不可置信的问着身边的侍女,嘴里喃喃自语道“她中了鹤顶红的剧毒,居然没事?是谁解的毒?萧圣吗?”她心里疑惑,萧圣虽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圣医,但她不认为他能解得了鹤顶红的剧毒。
“不是萧圣,是少主,而且,少主好像在暗中调查下毒的真凶”站在雨萝身后的侍女一脸的平静,前段时间,傅氏父女在向阳面前相当受宠,所以,她为了自己以后能混的更好,才做了她的心腹,现在少主当家,这对父女失了势,她也就不用再巴结他们了,说话也不似以往那样谄媚,而是冷冰冰的。
“什么?暗中调查?”一听这话,傅雨萝的脸色立即变的煞白,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而那边侍女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雨萝因心里恐慌,也没在意,只一个劲的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都没想到万全之策,只好起身去找傅立亭,而当她刚跨出门槛时,却见两名武士向她这边走了过来,若是平时她根本不会在意,可现在,也许是她太紧张的缘故,她总觉得这两人是来抓她的,当下后退几步,关上房门,待那两名武士走远了,她才又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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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救我,快救救我!”雨萝一到达目的地,就扯开嗓子对着傅立亭哭了起来,而此时的傅立亭也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最近有好几个族长都连连向冷风提议,要杀了他们父女,原因就是他暗地里替向阳作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被人挖了出来,此时他正心烦呢,却见傅雨萝哭着冲了进来,当下没好气道“又怎么了?哭哭啼啼的?”
“爹,我,我闯下大祸了!呜呜……”事到如今,傅雨萝也不打算隐瞒了,把她对冰清下毒的事一五一十的对向阳说了,最后拿出手帕抹着眼泪说道“少主的手段非比常人,一定很快就能查到是我干的,怎么办啊?爹,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呀!”
“活该!你还下毒下上隐啦,你不知道那玉冰清现在是少主的心头宝,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跑去给她下毒,真是自寻死路!”傅立亭一听傅雨萝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他都快焦头烂额了,这女儿还不让他省心。
“我,我也是急糊涂了,呜呜——”雨萝现在六神无主,在傅立亭面前只有哭的份了。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回头找个时间,去泠清楼看看玉冰清,口气要温婉一点,这样他们也会一些怀疑,我再想想办法!”傅立亭说完,相当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转身低头思索着,看也不看傅雨萝一眼,而雨萝见父亲心情不好,也没有打扰,瞥了瞥嘴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门外就传来傅雨萝的尖叫“啊,放开我,放开我,爹,救我,救救我啊!”傅立亭心里一惊,连忙夺门而出,只见傅雨萝在两名东瀛武士的手中不停的挣扎着,她的面前站着一脸冷漠的冷风,傅立亭当即石化,呆
愣过后恢复镇定,弯腰行礼道“少主好,不知小女犯了什么事,您这是??”
“她犯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一清二楚呢?”冷风勾嘴冷笑着走到傅立亭面前,抬眼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虽然表面镇定,但额头却已渗出了冷汗,而那一双眼睛更是游移不定。心里加深了自己的判断。
“呵呵!少主真是说笑了,这,我,我怎么会清楚呢!”傅立亭假笑着,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应对,而一边的傅雨萝早已被眼前的情急吓呆了,再加上她本来就心虚,被冷风那双锐利的眼一瞪,吓的她差点瘫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叫道“爹,救我,救我……”
“你不清楚吗?那这就告诉你!”冷风走到傅雨萝面前,冷眼看着她吓得发白的脸,口气阴狠中带着冰寒的冷气,从身后的武士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在手里来回转着,眼角的余光不停的打量着傅雨萝脸上的表情变化,见她看到那瓷瓶后,一张俏容变得更加惨白,身体也慢慢的哆嗦起来,当即冷笑一声,说道“这是我的人在你女儿的房间里找到的,里面是剧毒鹤顶红!而冰清所中的毒就是鹤顶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冷风说完,将手里的瓷瓶朝傅立亭一扔,傅立亭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攥得死紧,目光转向雨萝,却见她早已吓得晕了过去,心里暗骂雨萝的不镇定,面上却依然假笑道说道“啊,这个,这个,也许是……”因心里紧张,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他这个样子,冷风就当他是默认了,当下转身对着身后的武士命令道“把傅雨萝带走……”
“少主,等等,您,您要把她带到哪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求您,放过她吧!”就在冷风快要离去时,傅立亭向前走了几步,低声请求道。
“哼!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冷风转眸扫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而傅雨萝也在身后的两名武士手里被带了出去。
当天夜里,便传出了傅雨萝毒害冰清,服毒自杀的消息,而傅立亭也在那晚之后,消失了踪影,只有冷风知道,他是彻底的在世上消失了。
办完傅氏父女,冷风长长的松了口气,而就在这时,他意外收到了一封信,打开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冲冲看了几眼,合上信就往外走。
这一走就一天一夜,在第二天下午,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少林寺,在寺里冷风见到了一个身穿佛衣的和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归依佛门的非凡锦阳。
锦阳见了冷风,脸上并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而是一脸淡然,双手合十,作了个佛家礼“阿弥陀佛!”
“为什么?小叔叔,这,这太突然了?你,你怎么突然出家了?”冷风看着锦阳已经剃光了的头,不敢置信的说道,连声音都有点结巴,要不是这张脸,他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锦阳说完,手向前一指,先一步走了出去,冷风一怔,随即跟了
上去。
两人走在宽大的练武场,冬季的风带着刺骨的冷袭向两人,冷风皱着眉头,看着锦阳的一身和尚装扮,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反观锦阳,却是一脸淡定,微微一笑看着冷风说道“怎么,看不惯我这一身吧!”
“很难!”冷风扯了扯嘴角,真是想笑都笑不出来,他疑惑,最近在锦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无缘无故的就突然出家了,但猛的,他眼眸一亮,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你找到夏寒清了?”
锦阳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保持着沉默,脚步迈得很慢,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直到走到一颗大树下,才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说道“找到了,但他没有杀我!”
想到那天的情景,到现在锦阳还历历在目,他是在夏寒清父母的坟前找到他的,当时两人对峙了很久,夏寒清看着他时那既恨又矛盾的神情,他到现在都难以忘记,最后他的剑指着锦阳,好半天都没有刺进他的胸堂,要说不恨,那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不刺,原因大概就是锦阳和冰吟的关系。
夏寒清深爱着冰吟,如果这一剑刺了出去,他的大仇是报了,但他和冰吟却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虽然锦阳曾经对冰吟做过那么残忍的事,他甚至一天都没有养育过冰吟,但他毕竟是冰吟的父亲,杀了他,他和冰吟就注定会成了路人。
思之再三,夏寒清终是没有对锦阳下杀手,望着他萧瑟的背影,锦阳愧疚难当,最后决定,在少林寺,这个东瀛人曾犯下滔天大罪的地方,出家为僧,一来赎他对夏家犯下的罪,二来也替冷风和向阳赎罪,毕竟,因为他们,中原武林死了太多人,这笔帐,永难还清。
冷风站在锦阳对面,看了他好久,在那双深沉的眼中看到了愧疚和淡然,时过尽迁,这个男人早已看开了一切,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他曾经所做的一切,赎罪。
“一定要走这条路吗?小叔叔,我知道你不仅是为夏家,也是为了我和父亲,我们,你们……”冷风语带哽咽,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锦阳的手,慢慢的越来越紧。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这条路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锦阳微笑着,抬头环顾四周,不无感概的说道“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心,也好像重新清洗过一样,干净,舒适!所以,不必为我感到难过,也许这才是我该有的归宿!”
锦阳这样讲,冷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本来他还想再劝他的,现在看他一脸坚持,要劝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这时,他忽觉手上一沉,低头一看,却见锦阳将一个通体碧绿的玉佛像放在他的手心,冷风瞪大眼,还未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锦阳已转身离开了,声音自风中远远的飘来“见了夏寒清,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小叔叔……”冷风急声喊道,然而锦阳早已走远,他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东西,忽然明白了:这是当年锦阳从夏家抢来的那个武林至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