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太子糊涂了,晕乎乎的问道:“你刚刚不是说那个什么……怎么现在又变成家……”
太子说一半,在东方薄钰扯着他袖子无声的提醒下,他终于转过弯来,连忙一甩手道:“噢噢噢,我明白了,这个,那个,本宫就不用跟过去了哈……你请便。”
沈晏宁冲东方薄钰颔首,抬脚离开,可她不是往草棚外面走,而是掀开草棚一边的挡风垂帘,眯起眼看了看山下的别院,回头,粲然一笑,正要纵身跳跃,手臂被人拉住。
慕容彦云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后,闪到她身侧,拉着她的手,沉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晏宁顿步,蹙眉,看着他的眼睛,想了想,点点头,笑道:“从这里跳下去噢。”
慕容彦云面具后的眉毛一扬,墨色幽深的眸子染上淡淡的笑意,摊摊手,低声道:“要不比试一下?”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沈晏宁懂了他的意思:这么瞧不起人,不若比试一下,看谁先到如何?
沈晏宁点点头,道:“输了的人请喝酒!”
慕容彦云一笑,回头冲太子和东方薄钰颔首示意后,比了个手势,就见沈晏宁足下一点,小小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般飞掠而下,穿梭在崇山葱翠之间,眨眼间消失不见。
慕容彦云展颜,双臂一展,身上宽大的斗篷瞬间张开犹如展翅的大鹏鸟,迎风飞舞,快速的跟随其后,朝着山腰下的山庄奔去。
太子看得心惊肉跳,若是不会武功的他,就这么跟着跳,不摔死才怪!
他默默的擦了擦脑门上渗出的冷汗,眼角扫到旁边一脸凝重的东方薄钰,瞬间,心里舒爽多了,他安慰自己道:至少像他这样不会武功的人还是很多的,嗯,那喜欢跳崖的两个……是特例。
“嗳,奇了怪了,怎么将军府的家事,不能让本宫跟着去,那她为何肯让慕容彦云跟着去凑热闹啊?”太子走出草棚,边走边自言自语问。
东方薄钰侧身,抬手一礼,然后温和的说道:“太子殿下
容秉,沈小姐不让殿下跟着,恐怕是担心那匪徒趁乱伤着殿下,慕容公子会武功,跟着她过去,一旦出现危险事情,也许能帮上一点忙,若殿下实在想过去凑上一脚,不若让在下陪着,慢慢走下去,在外围看看便好,如何?”
太子看文绉绉的东方薄钰,脑海里闪现的是他外公那张严肃刻板的老脸,瞬间什么兴致都没了,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等一会儿陪我下山就行。”
秦叔看只有他们二人走出来,自然知道少主去哪儿了,对于消失不见的慕容公子也不多问,走到太子跟前,拱手解释道:“太子殿下,我家主人已经替殿下准备了下山的轿撵,只需在这里再稍等片刻,便可让殿下少走些山路,还请殿下耐心等待,若殿下想要领略一下秋日的岖山风景,也可四处走走。”
“嗯,本宫就在这里等等好了,哪里视线和角度看的最清楚?”太子指着半隐半现的山庄问道。
“太子殿下,东方公子,这边请。”秦叔抬手,领着他们两人往一处小土丘上走。
“…….”
此时,半山腰上的沈氏别院已经被一伙儿闯进去的匪徒所控制,而为首的正是梁丞相的儿子梁晨飞是也。
早在一个时辰前,梁晨飞寻找到樊栋和樊兆宇在京都的落脚点,他带人找上门去,二话不说,将本就在牢里吃尽苦头一身是伤的樊栋打个半死,拿出一张借据,硬是让人挟持他,抓住他的手指摁个手印上去,然后,很无赖的抖着借据,逼他还钱。
樊兆宇一天前就请了假期,亲自在家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等他从樊栋嘴里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差点没气得吐血,暗自在心底将他那个脑子不清楚的混账妹妹骂个半死!
原本他得求着沈钧帮忙疏通官路,樊氏突然搞这么一出,对沈家来说是奇耻大辱,沈钧顾念情分,肯将他儿子和妹妹从牢里捞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他没想到的是,还有梁晨飞这么一出。
樊兆宇眼睁睁的看着梁晨飞冲进门打人,却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和理直气壮,气晕过去的樊兆宇被人用水泼醒后,跪着求梁晨飞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没儿子了。
他答应梁晨飞立刻去找人帮忙,他去借钱。对他来说,借据上的十万两银子简直是一笔天大的巨款,可他跪求保证,一定会还。
只要梁晨飞放过他儿子,不要打死了!
梁晨飞趁着樊兆宇出门借钱的时候,从樊栋口中得知樊氏的下落,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岖山别院。
樊栋心里清楚,他前前后后在梁晨飞那里拿了将近十万两银子,虽然之前没有借据,口头承诺会还钱,可是到底没放在心上。
如今,别说还钱,就是拿命抵也无济于事,按照樊栋的说法,他没钱还,大不了就被打死算了,可他姑姑有,而且,樊兆宇去求的人必定是沈钧,沈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丑事都是樊氏惹出来的,怎么可能借钱给樊兆宇呢?
可樊氏不一样,她为了遮丑,为了找活路,为了不再惹上丞相府的人,肯定会帮他把这笔钱还上的。
梁晨飞捏着樊栋的喉咙,威胁他说出樊氏的下落,樊栋为了保命,便什么都说了,自然而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樊栋会被抓的真正原因,还有樊氏做出的一些丑事。
樊家下人一看出事了,连忙溜出门去找樊芙,樊芙一听哥哥和父亲出事了,顾不得陪沈晏姝,扔下一切,回自己的樊家。
她到家的时候,没见到樊兆宇,只看到樊栋被人打得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任由下人们弄到房里躺着,她问清事情原委后,瞪着躺在床尚的废人,又气又恨又无奈。
梁晨飞带人赶到山庄别院的时候,正逢老夫人跑来山庄看樊氏,樊氏在牢里吃尽苦头,一身看不出伤口的伤,让她只能虚弱的抱着老夫人哭诉。
樊氏是一天前被沈钧安排的人秘密接出监牢,然后没有在将军府停留,就直接送到山庄别院里来。
樊氏刚出来那会儿基本上是昏迷不醒的,经过一晚上相对安稳的好环境的休整,沐浴梳洗后恢复之前的三分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