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刚才狼狈的哭过,妆容有些糊,发丝有点乱,可她就这么娉婷站着,楚楚动人,美艳无双。
沈晏姝确实是有资本成为禄王妃的人,可也只是有资格,仅此而已。
沈晏姝小跑着冲过来,指着她质问道:“你不是说要救我娘的吗?为什么她死了!”
沈晏宁冷瞟一眼樊氏一动不动僵直躺在地上的身子,挑眉淡声道:“你看到了,我救了。”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沈晏姝眼睛红彤彤的,脸蛋也是红彤彤的,衣裙更是淡粉的红色,如此娇美的人儿,在她的脸上不该出现狠厉狰狞的表情,生生破坏了美感。
沈晏宁平静无波的打量她一边,面无表情的说:“我也说了,我只负责救人,死活与否,看天意也看她自己。”
“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答应过我一定会救她的,我都那样求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沈晏姝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红肿的眼睛模糊一片,她微微仰首侧颜,摆出的姿态是女子最温婉最矜持的样子。
个儿高的人俯首看过去,她仰头祈求的姿态及可怜兮兮的目光,含着无尽的委屈和柔弱。这对任何一个拥有保护欲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哭泣道:“我都求你了,姐姐,母亲之间的恩怨我们上次说好的就此翻篇,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逼死她?!”
沈晏宁无声的朝天翻个大白眼,真是被她委曲求全的样子气到无语。
慕容彦云面具后的眸子隐现怒火,这个沈晏姝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胡言乱语,他眼角余光瞄到禄王的面容闪过一丝心疼,瞬间了然,嘴角嘲讽的露出一丝弧度,邪媚至极。
禄王即使知道是非黑白,即使知道错不在沈晏宁,亦知道沈晏姝有些莫名其妙无理取闹,可他一看到那张哭得无助哀戚的脸就于心不忍
,微微皱起浓眉,目光在两姐妹身上来回扫视。
一个娇弱绝美,惹人怜爱,一个坚强独立,想要征服,这样的两姐妹,取舍谁都是个难题,他定了定神,想到沈晏宁手里的那份东西和那个传言,蹙眉抿唇,十指扣紧握拳,她,势在必得!
沈晏宁眯起眼睛,冷冷的嘲讽道:“你搞清楚,到底是谁杀了樊氏,你该找的人是梁丞相的儿子,梁晨飞!”
沈晏姝对她的说词充耳不闻,只是哀戚的埋怨道:“可是姐姐,以你的武功,为什么刚才不阻拦梁晨飞,为什么你会这么冷漠无情,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今天的局面,你又在背后做了多少手脚?你敢不敢说你来这里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沈晏姝声声质问,带着恼怒和嫉恨,她的控诉不是没有根据,为什么梁晨飞会找到这里,为什么丞相夫人能及时赶到,这些事情的背后,姐姐她敢说一点都不知情吗?以她心中对樊氏的怨怼,她敢说她没有插手促成如今的局面吗?!
沈晏宁冷冷鄙凝着她,看小丑一般看着她独自演戏,她心里清楚,以沈晏姝的谨慎和聪敏,不可能这样贸然的跑过来,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
果然,沈晏姝不负她望,继续哭着,像是无心之矢一般,她说道:“大姐,你经常瞒着老夫人,找借口溜出府去,你不在府里的时候,都去做了什么?父亲说你身边有人跟着,你敢说如今的这一切你没有插手分毫?”
听到这儿,沈晏宁算是真正明白了,沈晏姝之所以冲上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就是在告诉在场的禄王殿下,她沈晏宁经常出府,身边又有暗卫,仗着这些优势,偷偷在背后干了不少龌龊的勾当,这样的人是不配成为禄王妃的!
就算禄王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但至少她说了这番话,能在禄王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为了后招,做准备!
是的,沈晏姝肯定还有后招!
她知道!
那是,一
个能彻底毁了她在禄王心中形象的后招,会是什么呢?
沈晏宁想通这些,嘲讽的勾唇冷笑道:“沈晏姝,你是不是受到刺激太大,魔怔了。明明刚才是我救了樊氏的,按你说的,我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黑手,那么我为什么要救她,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你有救吗?你救了她,为什么她却是死了?!”沈晏姝突然撕声尖叫。
抑制不住全身颤抖,她疯子一般扑上来,想要踢打沈晏宁,撕扯她身上的衣衫,却被慕容彦云一掌隔开,她只是得逞的撕破了她一点衣袖。
她看高大男人挡在大姐身前的回护神情,更加气怒,再次冲上前扑过去继续踢打,却是被禄王拉住,困住手臂和腰身,扣在他的怀里。
沈晏姝哭着尖叫道:“你这么好心,你把她救死了!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是你,你杀了她,我娘……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娘,你知不知道,她在将军府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晏宁觉得啼笑皆非,这个女人和她的娘在将军府横行多年,吃香喝辣的大群奴仆伺候着,到底哪里委屈她们了?!
她冷冷的看着沈晏姝发疯,悠然说道:“是啊,你们母女二人,这么多年在将军府锦衣玉食,好吃好喝不说,还贪没大笔银两,真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真是太委屈了啊!!!委屈你成为父亲的掌上明珠,委屈你受他亲自教导,委屈你每天都有鲜美食物和漂亮衣服享用,沈晏姝,你可真是睁眼瞎!把我们都当傻子吗?!”
说到最后,沈晏宁自己都觉得荒谬,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沈晏姝,继续嘲讽道:“你不说我还真没觉得,你娘她是真的也是太委屈了,把这些年将军府的府库银子全都委屈到自己的私库,你知道你娘贪没了多少银子吗?除却你和她每个月的月例,每个季节的穿戴物件,她这十年间,足足贪没了二十七万三千六百两银子,你可知道,她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