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麽麽愣住,张了半天嘴才尖叫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香芹,你个小蹄子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在小姐屋里服侍,这么没分寸……”
香芹冷着脸,斜着眼静静的瞟着她,半句话也不说,陈麽麽见叫骂没用,要扑上来撕她衣服,她这才侧身一甩手顺带着推老婆子一把。
陈麽麽本身有伤,反应也迟钝,被香芹推一把便跌坐在地上嗷嗷叫疼,就差没哭天抢地的喊冤了。
香芹鄙凝着她惺惺作态,冷冷的说道:“麽麽身子骨真是硬实,都皮开肉绽了还这么有活力,不若留着点力气等会儿在老夫人那儿继续演戏吧,至于管不管用……”
一个小丫头捧着个红漆匣子上前道:“找到了,在这儿。”
香芹翻开匣子看一眼,惊得瞪大眼睛,心里暗骂:好你个贪财坏心的老婆子!等会儿看你怎么说!
香桃一直听着沈晏宁的吩咐,守在院子门口处,见一个小丫鬟出来便跟了上去,一会儿见她果然去了樊氏的院子,便头也不回的折返去了老夫人院子里。
她力气大脚程也快,片刻就到了老夫人院子,让守在门口的丫鬟报信,丫鬟说天色已晚,老夫人都要歇息了,不能让她进去。
香桃气急在门口大声嚷嚷道:“老夫人救命啊!老夫人……我家小姐的衣服被坏心眼的扎破了,还不承认,大小姐让我来求老夫人做主,定要找出害人的凶手……老夫人……”
都已经换好衣服躺床上的唐氏这会儿也没睡,因着明日要进宫,她今天上床比平时要早,听见外面有人在干嚎,便让曹麽麽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曹麽麽就将知道的事情禀报给老夫人。
唐氏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只吩咐曹麽麽替她更衣,让人进来。
沈晏宁带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捆着赵麽麽和香枝、香竹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到老夫人的宁康园,半路上遇上匆忙赶过来的樊氏和沈晏姝以及她们随侍的丫鬟婆子。
没多久,还有闻声过来看热闹的乔氏和岑氏以及沈晏翎等人,偌大的宁康园被这么多人挤得水泄不通。
唐氏一看,虎着脸,让曹麽麽带上人,将二等丫鬟以下的人全都赶出院子,只剩下一些主子和贴身的侍从呆在内院。
她率先发声:“究竟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沈晏宁垂着头,毕恭毕敬的站着,让她此刻哭诉自己委屈她实在做不出来,不过该做样子还是要好好做样子,不然这场大戏就白筹划了。
她拿出自己贴身用的绢帕,抬手按了按眼角,沈晏宁低声道:“祖母,刚才我贴身丫鬟香篱去检查明儿一早进宫要穿的衣服的时候,发现不仅衣服被剪破了,首饰上的红宝石都被人撬了去,我便捉了看管的丫鬟香枝来问,香枝说是香竹做的,香竹又告发了陈麽麽,且孙女让人去搜了陈麽麽的屋子,发现她竟然私下藏了不少珠宝,这……孙女太过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这么晚了来打扰,还请祖母替孙女做主……”
“好好的衣服,这婆子为什么要剪破?!”樊氏一见自己收买的人被罚,心中暗道不好,是不是沈晏宁发现了什么,在猜测不定的情况下,她出声急辨。
她此举惹来唐氏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蹙眉不语,等着沈晏宁的回答。
沈晏宁瞥樊氏一眼,略微迟疑的顿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状似为难道:“这,这我也不清楚啊,陈麽麽是午时一刻将衣服送到我房里的,那时候她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差点还被丫鬟香芹当做贼人抓起来呢,不过那时衣服倒是好好的,只是她听主子墙角,我便罚了她二十鞭笞,兴许她怀恨在心,让人做手脚也不一定呢。”
唐氏还没说话,她身边的曹麽麽却疑惑的问道:“衣服不是辰时三刻就送到府上了么,怎么过了午时才送去大小姐处?”
曹麽麽这么一说,众人心惊,这府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夫人的。
自然,大家也都听出话里的意思不寻常,齐刷刷的朝樊氏看去,
樊氏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顿时心里打了个突。
不过她毕竟不是不暗人事的小姑娘会脸红什么的,只是轻声咳嗽一下,娇笑道:“哎呦,大家看着我做什么?衣服送来府上我总要过目一下才好跟人家掌柜的结算银钱吧。”
“二夫人说的是,可这衣裳放你房里都不止一顿饭功夫了吧,又是为何?”香桃胆子大,也不怕得罪樊氏,站在沈晏宁身前笑问,也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樊氏一愣,绞着手绢恶狠狠的瞪着香桃,面上却笑着解释:“我这不是看那金菊的绣样很特别,想偷师学艺一下,这才让人将衣服先送我那儿去,待我学着描了花样,看仔细了针脚便立即给大小姐送过去了,一刻都没耽搁呀,难道这样也有错?!”
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轻快的吐出子虚乌有的敷衍之词,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此时站在人后的乔氏精明的目光在众人面上快速溜一圈,似乎看出些许端倪,拉着岑氏退后了一些,低声跟她说着话。
樊氏只顾着给自己开脱,目光也是死死盯着沈晏宁,根本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小动作,只见她走到老夫人跟前,轻轻拉住老夫人的衣袖,娇笑道:“婆母~!你老人家最是知道我的,我平素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就对这刺绣还上点心,那玲珑阁的成衣裁剪及刺绣是京城排的上号的,我这不是贪了点小喜好,难道婆母这也要怪罪么?!”
谁知,唐氏一扯衣袖,盯着她看了看,并不说话。唐氏心里不痛快是想着明日进宫不可出差错,偏偏樊氏撞这个节骨眼上。
樊氏顿时僵了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些忐忑,要知道,若是平时唐氏定然不会这般冷眼,那她此时这样不理自己是为何?!
“这么说,这两件衣服确实在二娘那里放了许久才送给我的对吗?”
沈晏宁看祖母的态度,知道这是这样在祖母心里造不成什么罪名,故而迎着樊氏恼怒恶毒的目光,轻笑着问,重点在于强调衣衫送去她那里之前一直在樊氏房里,没有经过她人人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