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不想,不看,不思,只要到他真的娶了北漠炙雪那个贱女人,她一定会杀了她,就连他她也会杀掉,不,那样的话,他们两个人依旧能够在一起,她不要让他们在一起,杀了他,杀了他,她不杀北漠炙雪那个贱女人,她只要杀了他就可以了,到时候,她和他一起去地府做一对鬼鸳鸯,让她独留在世上,让她永远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永远没有。
南楚莲心眼里满是狰狞之色,心中的臆想仿佛就已经快要实现,她仿佛看到了北漠炙雪痛苦不堪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她跟他在一起的样子,她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来,最后大声狂笑起来,看得一边的南楚天一脸的担心。
“莲心!”他皱着眉头,试探性的喊了南楚莲心一声,南楚莲心止住笑,那眼神不善的看了南楚天一眼,最终落在夜的身上,看着夜的眼神当下便变得温柔痴迷了起来。
夜看着这样的南楚莲心,眉头当下便皱了起来,心里直觉得这样的南楚莲心有些怪异,却又只听得南楚莲心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阴森诡异的感觉道:“你拿着南楚国来压我,那你又没有想过,你身为南楚国的国师,你的上面,还有南楚国的皇上,你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杀了北漠炙雪那个贱女人,你会痛苦,你会愤怒,你会去寻觅她,哈哈……那本公主便要让北漠炙雪那个贱女人生不如死……”她笑着,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诡异悚人,最后转身离开。
夜凝着眉头,南楚莲心临走时那最后的一眼,总让他有一种无法心安的感觉。
“你看看,你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你看看你把莲心逼成了什么样子。”等到南楚莲心走了之后,南楚天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不顾身份的冲到夜面前,一把抓住了夜胸前的衣襟。
“我可以为皇上尽忠,却无法为了忠于皇上,而勉强自已的感情,或者,皇上希望的是,在如了莲心公主的愿之后,看着她得不到微臣的喜爱,而最后变得疯狂,变得不再像是之前的莲心公主,又或者,变得郁郁寡欢,这,才是皇上所期望的?”他淡漠平静的眼眸直视着南楚天的眼晴,看着他眼中的愤怒,他语气却是平静无波。
“呵,呵呵……”南楚天盯着夜看了好久,最后嘲讽的笑了:“朕发现你与那北漠炙雪倒真是有几分相似,一个一个的都是这般冷漠的样子,都是这般好似天塌下来都能够淡定自处的样子,都是这般的巧舌如簧,就算再无理的事情,都能够在经过你们一番说词之后,变得有理起来。”
“朕视你为兄弟,你回报朕的,却是如此这般,拿着朕的国土要胁朕,国师,朕的国师大人可真是好样的……”他冷声笑着,那语气之中,竟是带着几分悲凉之色。
坐在轮椅上的夜沉默着未发支言片语,站在夜身后寸步不离的魍听了南楚天这番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见着自家主子神色淡漠,魍在心里无声的一声叹息。
纵观南楚天口口声声说着视尊主为兄弟,可是帝王之心,难以摸透,他的这些话里头,又有几分真言?他所谓的兄弟,又是患难与共的兄弟,还是只共荣华,不共患难的兄弟?
倒是自家主子,表面上虽然看上去淡漠冷情,可是实际上,若是真的面对南楚天,若是南楚天真的做了什么伤他之事,他怕是,难以对南楚天痛下杀手吧?
“皇上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明日武林大会之事吧,微臣身子不适,只怕是难以上场去参与武林大会的比试了……”夜如是这般的说着,那厢的南楚天却像是未听见他的话似的,一声未吭,许久,夜便让魍推着他离开了南楚天的房间。
视你为兄弟……
无论这句话的真假,若是他们两人最终到了敌手的那一天,他饶他一次,只为了这一句话。
等到夜走了之后,南楚天这才回过身来,看着空旷的房间,那张脸上,原本的伤心之色渐渐的退化消失,脸上,是一脸的狠戾冷漠,眼底,更是冰冷刺骨。
既然你不仁,那便不要怪朕,不义了。
“尊主,那莲心公主离开之时那般疯癫之态,属下唯恐她会不顾三国之间的关系,做出什么伤害宫主的事情来,需不需要属下多派些人守在宫主身边,护宫主周全?”
离开南楚天的房间,在等到没人之后,魍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寻问着夜的意思。
听了魍的话,夜略微思忖了一下,便道:“炙儿的身手不错,又有小虫在在身边,想要伤她之人只怕难如登天,派多了人过去,只怕会引起炙儿的反感,你便再多派一两个敏锐,轻功甚好之人守在炙儿周身暗处,防着有人趁炙儿不备之时伤她。”
“是,属下遵命。”
而在秦府里,在北漠炙雪以需要静心休息为由带着北漠幽储他们随同着北漠哲宇离开了秦府之后,秦府内安胎的安胎,不想见到赫连炫的便各种绕着道儿走,以至于现在整个秦府之内,赫连炫所在的地方,都变得非常的安静,非常的干净,干净到了除了赫连炫身边跟着的李长喜和他的一些侍卫们之外,就再无其他一个多余的人跟随在其身后。
走在花院之中,虽然如今的花院内已经没有什么花可赏,然而从赫连炫那神游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根本也不是出来赏花的。
“李长喜。”走着走着,赫连炫突然停下了脚步,出声喊了李长喜一声。
原本跟在赫连炫身后,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的李长喜咋的一听见赫连炫这一声唤,当下打着迁儿行了一礼:“奴才在。”
“你有没有觉得,那北漠国的炙雪郡主,跟一个人很像?”赫连炫思忖着,说话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意味。
“跟一个人很像?”李长喜一脸疑惑,顺着赫连炫的话却想,可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赫连炫所说的像,是哪里想,更加不知道赫连炫所说的像,是与何人相像,一时之间,也不敢太过大意的去答话。
“恩。”赫连炫轻恩一声,眼神飘向不知名的远方,似乎是想到了他所说的,那个跟北漠炙雪很相的那个人一般,接着开口道:“那说话的语气,那古灵精怪的模样,还有那毫不示弱,丝毫不肯吃亏的个性,瑕疵必报却让人觉得她那般模样甚是可爱,最最喜欢把人气得半死,又毫不领情朕的好意,常常是朕说东,她说西,又爱以欺负宫中的那些妃嫔为乐,那些手段狠辣非常……”
毫不示弱,丝毫不肯吃亏的个性……
瑕疵必报……
喜欢气人……
以欺负宫中的妃嫔为乐……
手段狠辣非常……
随着赫连炫每出说一个特点,李长喜脑袋中便勾勒出来一点点,到最后,李长喜一脸的恍然大悟,当下笑到:“奴才知道皇上所说的人是谁了。”
“你知道?”赫连炫微愣,随即一脸欣喜的看着李长喜,有些诧异于李长喜竟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北漠炙雪与其相似的那个人是谁,更加诧异于李长喜竟然还记得项菲仪。
“奴才先前是不知道的,但是经皇上这么一提点,奴才却是想到了那么一个人儿。”
“谁?”
“皇上所说的是媚贵妃娘娘吧?”李长喜一副我错得没错吧的样子看着赫连炫。
“……”听了李长喜的话,加之他那一副以为自已猜准了而十分高兴的表情,让赫连炫一阵无语。
奴才就是奴才,这脑袋就不会正常转的,夜舞媚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可爱了?刁钻狠辣倒是不错,折腾那些妃嫔的手段倒是有,可是那般心狠手辣,又如何能与项菲仪那个女人相比较。
原本还好好的,听着赫连炫这突来的一声呵,李长喜吓得身子一颤,连连自扇了几个巴掌,正在那里懊恼着自已这张眼睛怎么就越来越不好使了呢,竟然连自家主子的情绪和神色都捉摸不到了,却又只听得赫连炫在哪里道。
“朕明明说的就是无盐皇后项菲仪!”赫连炫的语气甚是坚定:“那北漠炙雪身上的特点,都是以前的无盐皇上身上出现过的,朕是说她们俩相似,哪里说那夜舞媚跟北漠炙雪相似,哪夜舞媚能及得到北漠炙雪的十分之一吗?”
“……”李长喜去追上赫连炫的脚步一个跄踉,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们家皇上竟然说,媚贵妃娘娘及不上那北漠炙雪的十分之一?先前又是说,那北漠炙雪与以前的那个无盐皇后项菲仪相似,如今又说那媚贵妃娘娘及不上那北漠炙雪的十分之一,这不就是说,那无盐皇后比之北漠炙雪要强,比之那媚贵妃娘娘更要强?
以往项菲仪在宫中的点点滴滴浮现在李长喜的眼里,回想着项菲仪因为内务府的总管欺负了她的奴才,最终硬生生的让那总管撞墙而亡,回想着项菲仪手段高明的将夜舞媚被关禁闭,加之那相貌,那皮肤,那身材……
李长喜着实觉得,北漠炙雪与无盐皇后两个人,是真心的不相似的。
“是是是,皇上说得是,皇上说得是……”纵然心底里一百万分觉得赫连炫所说的太不靠谱,但是李长喜还是不得不应着声说是。
主子说是便是,主子说像便像,就算是他们认为不像,那也得像。
“亏你跟在朕身边多年,竟然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是是是……”
……
赫连炫和李长喜的声音渐渐飘远,暮色渐渐降临,夜黑风高,整个洛阳看似安安静静,却是汹涌暗藏,暮色下隐藏着点点杀机,树叶无风自动,无数的人影在黑暗之下行走,黑色的夜行衣与夜色溶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