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还有我保护你呢。”刘顺自告奋勇的说道,好像根本不怕那个吹笛人。
可是那吹骨笛的家伙是真的厉害,派出来的女鬼就不简单。
清萧又刚刚离开了,没人能镇住他。
我就怕村里这一群的老骨头,根本就对付不了人家。
最可怕的还是,我是阴女的身份,正是那个吹骨笛的家伙在找的。一旦被那家伙遇到了,绝对是羊入虎口,去了就别想有命回来。
我眼珠子一转,想了个鬼主意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能不能……能不能把村里的孩子集中到一起呢?一起保护!这样就不怕吹笛子的来,祸害村里的小朋友了。”
“不行!”
这一次是村长和刘顺齐齐说不行。
难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就见村长捻了一下胡子,说道:“不是我有意刁难你,你才来我们村子不久,有些事你不清楚噻。”
“是的。”
刘顺附和道,只听刘顺娓娓道来,“那些孩子集中到一起,万一没有保护好,可能会牺牲所有的孩子。让他们在各家各户,很多人家都有自家的风水和降头守护,反而能保护这些孩子。”
原来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厉害。
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风水阵可以保护。
也许每次骨笛吹响,这些风水阵都可以保护一部分的孩子不受害,最终才没有让所有的孩子都遇害。
我实在没法逃避了,只能委屈的憋着嘴说道:“好吧,那我今晚就……就试试吧。”
心里其实已经有预感,遇到那个吹笛人。
我估计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可是此刻早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不答应的话又怎么样呢?
说出自己阴女的身份?
那样会被直接送过去,来平息吹笛人的怒火吧。
不说呢。
村长让步这么多,只会被人说不识大体。
该死!
就没有一条活路可以走!
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都睡的比较早。
晚上八点的时候,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纯粹的黑暗中。
灯火都熄灭了,鸡犬也都安静了下来。
刘顺带了一盏煤玻璃罩熏得灰黑的油灯,领我到了井边。
一开始我们并不十分熟络,他坐在井边的石头上发呆。
后来闲着无聊,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问我:“吃不吃?我看书里头有心理学家说,吃这个能缓解心理的压力。”
别说,刘顺真是我见过这个村里最与时俱进的人。
还知道心理学家,和缓解心理压力。
“好。”
我正好紧张,也想缓解一下。
接下来等待我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没想到,嗑瓜子却是能缓解不少压力。
刘顺嗑起了瓜子,也打开了话匣子,“婷婷,听说你是城里人,咋个会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他不是知道我是被卖到这里的么?
这个刘顺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他是存心的吗?
我心里忍不住抱怨!
“刘叔,我是被卖到这里的,刘叔你不是知道吗?”我穿的很单薄,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刘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手抖的抽烟。
看我发抖个不停,却是很照顾我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里一暖,就不抱怨了,“对不起,刘叔,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夜里远山白雾浓重,月光朦胧。
井边异常的阴冷潮湿,刘顺冻的鼻子通红,硬是若无其事的正襟危坐着,“没事,我不该提你心里难受的地方。不过……你不想家吗?”
说起想家,我眼圈立刻就是一红。
家?
我连想都不敢想,特别想回去。
可是,心头却知道没希望了。
他一看我快哭了,急忙说道:“你别哭,我……我就是不太会说话。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对了,你在城里好好的,怎么会被拐卖到这种穷乡僻壤。要不是舍不得六儿,我也去城里打工了。”
“我……我是被赵强强行抓来的!”我说起被拐卖的经历,首先就想到了赵强那副满脸横肉的猥琐的嘴脸。
眼圈更红了,眼泪也落下来了。
刘顺刘叔虽然说话有些粗野,可是为人当真是善良热心。
我把自己被拐卖的经过说了一遍,心头虽然难受,却好像放下了一个一直压在心底深处的大石头一样。
“这些人也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在闹市区把你给绑了。真是混蛋!赵强这么伤天害理,总有天被雷劈了。”他还蛮有正义感的,听完我的遭遇之后很生赵强的气。
我难得遇到有人这么有正义感,便小心翼翼的试探刘顺,“刘叔,我问您一个问题。我……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
眼泪不知不觉滚落到了脸颊上,被山风一吹,好似被刀割一样。
可是脸上再怎么疼,也比不上心疼。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有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父母的关怀,来到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受苦。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村里的人几乎个个都穷的叮当响,还是第一次有人买个姑娘回来呢。”刘六被我问到此处,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他大概是没懂我说的意思。
往我手里放了一把瓜子,说道:“我知道拐卖人口是犯法的,降头女子虽然声望高。可是她做的就是不对,你刘叔我支持你。”
“你……你支持我?”
我坚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顺平时可是很敬畏刘好美的。
此刻,竟是有胆魄说……
说他支持我!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张了张口问他:“刘叔,你……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我……实在太想回家了!
我想学校里的每一个同学,想家里所有亲戚朋友。
“你是想回家吗?当然可以!我要是能帮上忙,我一定想法子帮你离开这边。”刘顺回答的非常的干脆。
这……
这是比我一顿能吃下五十个鸡蛋,还让人惊讶的事情。
在这个村子里,居然有人会答应帮我回家。
可是转念一想。
又知道一切都是奢望。
我低着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直接就掉在地上,“刘叔……我很谢谢你这么热心。可是我……我可能走不了。”
“怎么?你不想回去?”他被我搞蒙了。
以为我说的走不了,是因为舍不得这里。
我沉默了一会儿,颤抖的说出真话:“叔!我……我……中了血降头,是……是铁定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