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下了挑战书就想跑?
伊熙脚尖使力,纵身一跃,迅速的追了上去。
暗夜里,两道身影在夜色中追逐。
嗖地一下,只见一道银白色的闪过掠过,七把锋利的剑刃瞬间的迸出,强大的剑气迅速的将四周的树枝劈断。顿时,七把利剑化成一道钢枷,立即将那一道雪白的身影困住。
忽地。
雪狼一双幽绿的眼眸泛着冰冷的寒意,原本跃起的身子不得不停住,威猛的身躯微微的弓起,双爪刨地,那雪白的毛发在暗夜衬托下,愈发的晶莹如雪,形成了一道诡异的微光。
砰……
一道身影跃下。
伊熙看着被困在乞巧锁心剑阵里的雪狼,她的脸上并未露出一丝的得意,而是似笑非笑的盯着雪狼。
雪狼不同于一般的狼,它具备着强大的灵力。即使现在被困在剑阵里,它却依旧不急不慌,甚至那眼底里的神情更像是透着一丝的慵散,仿佛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游戏。
只见,雪狼双爪刨地,头扬起,朝着天际上猛地发出一阵怒吼。“呜嗯……”
声响扬起,落下,瞬间的卷起了阵阵强大的力量,朝着四周集聚的散去。
砰……
忽地,雪狼那幽绿的双眸微微的眯起,整个身子不禁的虚晃了下,却在这时,伊熙扬起手,指尖泛着冰冷的银光,嗖地一下,以迅雷之势迅速的击向了雪狼。
咚……
“呜嗯……”雪狼低低的咆了一声,整个身子倒向了一旁,眼眸里溢满了对伊熙的控诉,小人,使诈!
伊熙面对着雪狼的控诉只是轻轻的耸了耸肩,兵不厌诈!
雪狼是西门耀的爱宠,自然是不容小觑。
硬碰硬,她自然沾不着便宜。所以,她在七巧剑阵上动了手脚,将具有迷幻成分的药粉洒在了每一把剑上,当雪狼用内力破开七巧剑阵时,药粉就会迅速的在空气中散开,雪狼必然会防不胜防。
为一只狼,下如此的功夫,她容易么?
伊熙俯下身,她伸出手将雪狼身上的银针一根根的拔出。这些银针是她用麻醉泡了七天七夜炼制而成,原本是打算被以后不时之需,倒是没有想到全浪费在一只狼的身上了,倒是便宜了它。
将银针一一的拔出,收入了囊中。
她看了看雪狼一眼,脸上的神情清冷,只是嘴角微微的抿了抿,轻描淡写的道。“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了主子。”
之所以如此费尽心思攻击雪狼,不仅仅是因为它是西门耀的爱宠,更重要的是,这黎王府里,这只雪狼可是某个人的心头肉。
次日。
清晨,院子里空无一人,静谧寥寥,不经意间似乎显得格外的清冷。
一道白色的身影翻越高墙,落在了院子里。
女子抬起头,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院子里那花草众生的大门,潭底里掠过了一丝似有似无讽刺的笑意。
她习惯性的爬墙了,倒是忘了,从大门里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似乎更好些。
收回视线。
伊熙慢条斯理的迈开步子,推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昨天,本是想要在西门耀的酒里下毒,倒是没有想到,一整瓶的半枝莲都用上了,没暗算到他,倒是让她喝的够呛。现在,她研制出的半枝莲毒药也没有了,而半枝莲也只有鬼医这里有。
所以,今天她是来这里拿半枝莲的,顺便让鬼医帮着她将手上的脱臼治好。
她伊熙,如此才华横溢的医者,却不能自医,倒是十足的讽刺。
房间里。
窗户打开,清晨的阳光投射进来,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变得光亮了几分。上次,她是深夜抹黑进来,只顾着找半枝莲了,房间里的布设,她并没注意。
原本宽敞的房间,此时摆满了零零散散的药瓶,地面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草,整个房间倒是显得有几分的拥挤。
房间里,一张藤椅上,一身青衣的男子安静的躺在上面,青丝垂落,一张温文如玉的脸孔尽显。
男子眼帘垂落,眉宇间,此时倒是透出了几分风轻云淡的气息。鬼医步崖的气息,均匀轻缓,一根细如发丝般的红绳形成一种奇怪的阵法将其团团的护住。
伊熙望着躺椅上的青衣男子,淡淡的问道。“怎么?要改行?不过我对接手你圣手这一称号没什么兴趣。”
话落。
她迅速的从袖口中震出一枚银针,朝着那红绳阵法击去,只见银针在触碰到红绳的那一刻,阵法瞬间的变换,银针一个盘旋,再一次回到了伊熙的手中。
昨天,她的右手手腕被西门耀捏断,今日,以至于她震出银针时,只能用左手,所以刚才,她也只是用银针试探了一下鬼医这红绳阵法。
红绳交叉纵横,看似烦乱毫无章 法,实则却是能瞬间的变换方位,形成难以捉摸和攻破的一个防御结界,这点倒是十分符合鬼医的刁钻性子。
躺椅上的男子缓缓的睁开眼,在看到伊熙时,眼底里掠过了一丝不悦。“上次偷了我的半枝莲,还有脸来见我?”
闻言。
伊熙望着步崖,脸上的神情平静,眸底里一片清冷,并未见她对于半枝莲的事情有一丝的歉意。“一株半枝莲,倒是让你都改行成月老了。”
“月老?”
伊熙点了点头,她抬起手,扯了扯眼前的一根红绳,只见,红绳随着她指尖的碰触,瞬间的迸发出一抹浅青色的微光,却在击向女子时,立刻便被一股气息逼了回去。
这样的阵法,不足以伤她。
不过,红绳缠绕着整个房间,形成了一个独特形状的阵法将步崖护在了其内,倒是颇有几分新型月老造型的架势。
“月老一线牵,你倒也适合。”
伊熙扬起手,朝着红绳甩了过去,数枚银针穿破空气,以圆形之势,即刻在四周散开,一阵飞旋,准确的击向了阵法中的各个隐蔽的红绳交叉位置。
“这红绳还是建议收起来比较好。”
步崖怵地眯起了双眸,神色一冷。
他扬起手,原本缠绕在手掌上,中指间的红绳受到力道而自行挣开,刹那间,红绳宛如一张织网,并以极快的速度从四周朝着中心凝聚,瞬间的完好无缺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嗖……
一道细不可闻的声响扬起,原本震出的银针一个盘旋,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形,最后以回旋的姿势没入在伊熙的袖口之间。
伊熙漫不经心的迈开步子,走到房间内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
她伸出手,拿过桌子上的茶壶自行的倒了一杯茶,凑到鼻尖闻了闻。“藜卢草泡制而成,味辛,性寒,有毒。”
这里,每一处都可能藏着足以致命的剧毒,一不小心都可能会中毒身亡。
其实,她更想知道,堂堂的鬼医圣手要是不下心被自己下的毒给毒死了,会不会整个肠子都悔青了,甚至直接是气死了?
比起她的医者不能自医,步崖被自身的毒药毒死,倒是更让人觉得是中讽刺。
这样想想,她倒是无形中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步崖将手中的红绳藏于腰间,视线扫了一眼伊熙手中的茶杯,对于她能准确的猜测出茶杯里的所用的药草为何物,他并不感觉到一丝的意外。
她一开始,在没有跟他学医之前,她所掌握的的那些医术和学理知识,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这个鬼医圣手都要知晓得更加的全面和精确。
如今这数月下来,她的医术早已经不需要他任何的指点,甚至比起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心不静,倒适合此茶。”他顿了顿,视线落在了伊熙的红肿的手腕上,嘴角顿时勾起。
“右手手腕脱臼,红肿无力,难怪你刚才震出的银针力道并不足。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本公子就觉得,你长得挺对不起观众的,现在,右手受伤了,本公子勉为其难的帮你将左手也伤了,倒也形成了一种平衡的美感。”
扯了扯嘴角。
伊熙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她从袖口中拿出一只药瓶打开,将瓶子里的药水倒进些许进入了茶杯里。
端起茶杯。
她的指尖摩挲着杯沿,慢条斯理的摇晃了下,将手中的茶杯端起,凑到唇边,她抿了抿一口杯里的茶水。“这茶,除掉毒性,倒也适合杀虫降压。鬼医,你可知我为何受伤?”
“我不知,也不想知,你受伤与我何干?”步崖侧了侧身,找到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躺下,他拿过一旁的医术,垂眸,慢慢的翻阅了起来,不再将视线落在了伊熙的身上。
将手中的茶杯搁下。
伊熙撑着下巴,绝色的脸孔上,那弯弯的柳眉的眉梢上,夹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不经意间的衬托出她眉宇间的那一抹妩媚的气息,媚而不娇。
她扬起手,掌心中迸发出一抹雪白色的光,朝着四周散开,瞬间的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光圈,将整个房间层层的笼罩住。
“当然和你有关,我给你小小的提个醒,如果你不将我的手治好,我一个不高兴,你可就不再是损失一株半枝莲那么简单了。”
赤果果的威胁。
如今这世道,强盗主义横行。
她这般举动,不过是顺应潮流,仅此而已。
扬了扬眉。
步崖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你。”
伊熙也不气恼,只是冷冷的哼了哼,抿了抿唇,不冷不热的问道:“是么?”说着,她便从腰间将一个小小的锦囊拿出,丢给了步崖。
步崖接过布囊,眼底里掠过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神情。他拿过布囊,将布囊打开,里面立即掉落出一束白色的毛发。
脸色一变。
男子将手中的毛发猛地拽进,狠狠的怒视着伊熙,质问道:“你动了它?”
面对他的怒意,伊熙至始至终都是沉静如水,眸底里依旧是淡漠的没有一丝温度和情绪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