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新房里的缱绻缠绵，站在宛如古代皇族别苑的顾庆然老宅前面大厅的柏希景，穿了一身红色的唐装，左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
瞧着，分外孤单寂寥。
长子柏沉华扶着他，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变化。
柏希景的眼底，神色格外幽深，没人能看清。
站在一旁的柏沉驰瞧着，忍不住嗤笑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柏沉华皱眉，瞪了弟弟一眼。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柏沉驰抬起下巴轻哼一声，大刺刺地靠在旁边的假山旁。
“大哥，没办法，弟弟我从小就是跟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肚子里从来藏不住东西！”
柏沉华：“……”
早知道，还不如他自己和父亲过来，二弟跟着过来，显然就是过来刺激父亲的。
与其这样，还不让二弟留在医院，守着他妈。
想到他妈，柏沉华的眼神变得非常狠厉。
柏希林那个混账王八蛋，为了不见踪影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居然连他妈都痛下毒手，简直畜生不如！
他虽然痛恨他妈给他爸带了绿帽子，但是他爸也有错，在他看来，婚姻出了问题，很少会是因为一方的原因，而是要从双方找原因。
父亲和母亲谁对谁错，他已经不想去想，事已至此，只能过好当下。
幸运的是，母亲的命保住了，已经醒了过来，看到他和二弟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地跟他们道歉。
现在想想，柏沉华还是觉得难受的紧。
柏沉驰瞧着，忍不住嗤笑。
“我说大哥，为什么以前我没觉得你这么多愁善感呢？”
柏沉华的难受，瞬间变成了黑脸。
算了！
就弟弟这种从小就脱跳又非常离经叛道的人，他能计较什么？
“二弟，让父亲好好静一静，毕竟……今天是四弟结婚的好日子，但是那个位置，却不是坐的父亲！”
早在婚礼还没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
甚至，找到了顾庆峰，表明了身份。
但是，顾庆峰一早得到了四弟的意思，柏家人今天别想坐在主位上！
他记得，当时父亲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是，硬是没爆发！
熬夜赶过来，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成了众多看客之一，柏沉华都觉得难受，何况是父亲。
柏希景确实难受！
简直心肝脾肺肾都在痛。
今天是他小儿子结婚的好日子，可是他这个当爹的，居然连杯媳妇儿茶都被喝上。
想到当初在金海湾别墅，小儿子丢出来的断绝父子关系的合同，柏希景狠狠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憋屈努力压在心底。
他承认当年他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做的还不够吗？
够了！
他觉得够了！
可是，所有的所有，都是他觉得！
他忽然想起二儿子在来时路上讽刺他的话。
“四弟为什么会越走越远，和你越来越离心，呵……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哪有父亲对亲生儿子视若无睹的？”
“他最需要关心和呵护的时候，你视而不见，等到他现在高高在上了，你却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父亲！”
“我要是阿尧啊……呵……没指着你鼻子骂没把你整的去睡大街当乞丐已经很仁慈了！”
他当时气的……气的险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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