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话语掷地有声:“左相紫鉴日来已有骄横跋扈之事,朕想竣儿也应当知晓。”
云竣点了点头:“确实略有所闻。”
昭帝淡淡道:“朕并非昏君,然则紫鉴当年对朕即位曾有利大功,若是随意处置,只怕落人话柄,陷一个无道罪名。且紫鉴在朝中还算本分,也暂时拿不到甚么把柄。”
云竣心一动:“那父皇的意思是紫煌——”
“紫煌若是作了太子妃,想必紫鉴会得意忘形,然则到时已然是皇亲国戚,更加不好妄动。”昭帝目光炯炯地凝视儿子,“竣儿,你应当明白其中关系。”
云竣心中有些凄惶,却不能在父皇面前有丝毫表露,只得淡淡应道:“儿臣明白的。”
然而,方才饮进去的酒液,和着昭帝的这番话一同,在他心中燃起一番冰冷的火焰。
冰冷的是无奈,灼烫的是愤怒——世人皆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缔结婚姻之盟约,却为何,为何他作为这未来帝王,反而不能随意选择自己的爱人?
他好恨!
这太子和太子妃的所谓婚姻之盟,说起来,只是一场又一场的政治角力而已。
眼前,似乎又浮现她的笑靥,是那么俏皮可爱,抿着嘴唇,常有惊人之语,却总是正中他的心坎。
这样的女子,要多久才能求到一位?
“虽然你是轻薄了本姑娘几下,不过本姑娘大人大量也就不追究了,只要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天涯海角,两两相忘,那便也就——”
她说这话时那可爱的表情,晃着小脑袋,满是娇憨,她可知道,他有多心动?
“你给我站住!你答应了要等我的,怎能说走便走!”
那是第一次,她对他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明玥,你不要多想了——你骏哥哥一定没有忘记你的,你看,他见到你多么高兴,你应该相信啊,你在他的心中的地位一直没有变。”
——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却为何,算来算去,唯独不能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