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难怪有一股诱人的香气飘散在周围,这七长老一天过的真潇洒。
“丫头,想吃什么。”银月早想开口问她,只怪七长老一直缠着她。
“随便什么都可以,不要糕点。”凤舞被眼前的烤鸡快迷的丢魂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自己会为了那只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小舞儿,你真不要,我千山万水的买来,你还不领情。你可知道醉仙楼的东西在这四海之内都是稀缺抢手,别看是一只鸡,病起后的人吃了容光焕发。”烬长老在凤舞面前继续说着自己的不容易,“你想清楚,你不要,我可扔了。”
“随便你。”凤舞说完关上了房门。外面的人,还在吵嚷着。
“小舞儿,把门打开,听话,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带给你。”
“不用麻烦七长老了,还请七长老下山。”她着实没有心情和他打闹,灵力的事一天没解决,胸口就闷的慌。
“老三要是虐待你,你跟我说,我带你走,好好照顾自己,多吃饭。美好的莳光总是短暂,爷走了,你不用送爷。”讲完话,假装离开,片刻也未等着开门的声音,失落的走了。
“主人,七长老来过了。”
“她醒了?”
“醒了,我正准备拿些吃食过去。”
“把这个送过去吧。”男子薄衫袖扫,一桌美好佳肴出现在眼前,热气袅袅,飘香四溢。
“这是…领命。”这菜全是出自醉仙楼之手,看来主人早已料到丫头的昏迷时间。
“哇,这么快,好多好吃的,谢谢银月。”这几天的辛苦以为自己可以修炼到辟谷期,一下又打回原形了,罪过罪过,吃饱了再练,才有力气。
“慢点吃。”饭菜是主人准备的,主人嘱咐过不说。
饭饱之后,终于有力气思考了,她要找师父商量炼丹的事情。
时间把黑色浸在了天空,又凉了几分,一轮明月懒懒的挂着天上,山上的露水入夜格外的重,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她约摸着来到师父的房门。里面的烛火稳稳的照亮了一室,泛1黄的烛光映着单薄的身影,房门外几声的虫鸣打破着夜晚的静谧。
正欲敲门,刹那,屋内一黑,烛光尽数熄灭。凤舞迟疑的落下手,看来只有等明日再来。
屋内的人手托竹简,并未入睡,避而不见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是本尊弟子,关心她安危也实属正常,这些时日太初千华一直为那日的失态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躺着舒适软绵的大床上,凤舞一夜未睡,直到天快亮时才睡意沉沉。“什么时辰了?啊,天已经这么亮了,完了,完了,说了要早起的。”凤舞手忙脚乱穿上衣服,慌慌张张朝月称殿跑去。多远便开始呼喊“师父。”
“小丫头,慢点跑,主人在殿内。”银月看见火急火燎的凤舞,真不知道为什么。
凤舞气喘吁吁的跑进殿内,“师师…父父,我…”一口气接不上来喊道。
“衣衫不整,行事莽撞,罚抄心经一百遍,三日内完成。”女子的脚只能是父母或是自己夫君才能看,竟然光脚来见他,若是有外人见到,这双脚恐怕保不住了。
“一百遍!!!师父,是不是太多了,我从小到大,我最多最多也只抄过十遍单词,一百遍!那要抄到何年何月,我下次一定会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出现在师父面前。求你了,别罚了,弟子知错了!师父.....”凤舞不可思议,一百遍,还要用毛笔抄?比要命还惨,又要占用练功时间。
“你还有一个选择。”
“是什么?”
“下山。”凤舞听到,满怀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果真是逼她走,这些时日发现自己确实是个废材,即便师父没有亲口说,你不是修炼的料,趁早卷铺盖滚,不要耽误为师时间。抄就抄!
“弟子告退。”不就是抄字,一百遍,有什么大不了,我是不会走。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却比来的时候更加让人发冷。
一进殿,凤舞便急匆匆走到案桌上,研磨书写,翻开小指两节厚的书,提笔缓缓写在纸上,无奈,柔软的笔尖总是不听使唤,想粗写细,想细写粗,字迹像蚯蚓一般杂乱无章、大大小小的落在纸上。
手写酸了,也舍不得休息片刻。转眼已经天黑,漆黑的屋里,只有一处烛火通亮,三日完成,一日要写三十三遍左右,照我现在的速度,半天才写好两遍,远远不及次数,我不能停下来,手,你再坚持一会。手腕传来的酸痛,驱赶走了困意,冷夜下,凤舞不知疲倦的写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天明了,凤舞依旧在重复昨天的事,一遍又一遍的誊写,有些篇章都快记下书写顺序,手熟练的一滑一动。
银月在门外喊了几次叫她吃饭,她也没听到,只好把饭菜送进里屋,放在桌上,提醒她别忘了。
一日三餐,一餐也未动。
凡人的身体怎么熬得过一日一夜的誊写不休,困意席卷全身,眼皮愈来愈重,一睁一眼,压不过眼前的疲惫终究还是合上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我睡了这么久,今天是最后期限,再怎么抄写也不可能抄完六十三遍。看着眼前没写完的空白纸,心里的失落盖过了所有的痛楚。
再一次决定捡起落在地上的毛笔,笔什么时候和巨石一样重了,只好用左手捡起,卡在右手指缝里,卡上又掉,写上一划,右手腕费力的疼,转念一想,改用左手抄写。
“三日期限已到。”冰冷的声音出现在案桌前。太初千华见她毫无停手迹象,挥袖一扫撤走案桌。凤舞这才惊觉,师父何时来的。
“弟子凤舞,拜见师父。”长时间久坐已经让她站直不起腰身,吃力的稳住身形。“弟子没有按时抄完,请师父责罚。”
“丑。”一烈火焰烧尽了洒落地上的白纸黑字。
凤舞看着自己三日来的辛苦一把化为空白,不吃不喝,不要命的赶时间,一个“丑”字沉沉压在心口,强忍住泪水不落出眼眶。“师父请责罚。”
“天荒崖的苍明谷有一种草药,明日亥时之前,你能将它取来,你依然是本尊的弟子。”
“弟子,明、白。”要我知难而退,除了这条命,亦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拿去也罢。
“丫头,吃了饭再去,好几日没进食,你看,瘦的只剩骨架。”
凤舞心里明白,这几日都是银月按时送饭菜给她,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一声“多谢”有感而发。
“吃不下,无须勉强。”凤舞正艰难学着左手拿筷夹菜,眼看一块红烧肉要进嘴里了,突然没了。尴尬的举着停在嘴边的左手,我竟那么让你生厌。
凤舞饿着肚子,喝几口凉水便出发前往天荒崖,沙月草,只有当起风扬沙时,映着阳光的照射下,才会在特定的角度出现,随着光亮的强弱,叶瓣呈现不同颜色,其中尤为血色甚好。
“主人,要不要事先通知谷主。”
“不必。”三日不见,心却时时刻刻放在她身上,让她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凤舞来到苍明谷,气流像凝结在空中,没有一丝风,满目的青草红花都是疗伤的圣品,唯独没有她要找的。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凤舞快找遍整个山谷,也不见沙月草,真要起风才能显现?
凤舞弯腰,边吹边找,“凡人?愚许久不见外人来。小姑娘,太初天尊是你何人?”天荒崖没有天尊的默许,谁也进不来。
“你又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哈哈哈,狂妄的人族。”适时,狂风大作,突然出现一个五骷髅为冠,以麟甲为躯,形似雕鹰而头有角的兽类。凤舞顿时大风吹到在地,双手紧抓地面,“又是一个贪婪的人族,玉石器物不过是一推死物。”
“沙月草。”眼看一掌利爪速度快的如长虹贯日要刺穿凤舞心脏,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立即收住了手。“我找沙月草。”方才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真要死了,渐渐的浓烈的杀气退却。
“哈哈哈哈,在谷中数载愚也未曾见过几次,奉劝你早点离开,人族的血可是很吸引那些小东西的。”苍明谷主观她灵目清澈,死亡面前仍神色镇定,又无邪念之心,随口多说一句。
“多谢,前辈提醒。”
“哈哈哈,前辈,这个称呼极好,愚喜欢。。。哈哈。”爽朗的笑声越来越小。
只要有就一定能找到,凤舞起身随意系好刺破的衣裳,继续仔细寻找。心思全放在抓紧时间找草药上,右手指被利草割破了也没注意。
人族的血真美味,不错,上层,好鲜美。一群藤草闻到血腥味,激动的兴奋起来,一梭一梭蔓延到凤舞的身后。
正当凤舞低身发现一株疑似沙月草的草药,一根藤蔓顺直插进她的后背,不妨被一阵护法强攻过来,瞬间先前行动的藤蔓化为灰烬,落在土壤里,作了肥料,其他藤蔓吓得连忙逃窜。人族身上居然有魂云佩,是天尊的人,岂是吾等惹的起的人。
一场微风拂面,无心撩起哪家女儿的发丝情长,惹的面润春红。
凤舞兴奋的叫起来,她终于找到了,沙月草,你让我找的好苦,腰都弯断了,虽然是蓝色的,但师父也没说必须什么品阶。
好漂亮,薄如蝉翼的叶瓣,幽幽泛着蓝光,阳光下,随风摇曳,光与影的交汇,既是一场奇迹。凤舞伸手欲摘取下来,发现师父没告诉他如何采摘沙月草,若是一般的草药直接用手便是,但眼前的显然不能按常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