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面积也不小,里面还设有一个吧台,茶具茶叶以及咖啡豆、咖啡机放满一吧台,另有一层专门存放各种威士忌及日本酒,酒的牌子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她其实不大懂酒,也不怎么懂咖啡,就觉得吧台上的那一套咖啡机器也不比星巴克少,和这里的机器相比较,公司才发的那台全自动咖啡机就像小玩具一样迷你可爱。
厨房出来,直奔卧室。卧室也简简单单,一张床,床边一盏落地灯,床头一副巨大的男人半裸-照片,床脚下铺有一块四方的白色地毯,其颜色与床上纯黑色床单被罩相呼应,看上去高级感十足。
她决定先先换床单被罩和衣物,洗衣机工作的时候,正好可以做别的事情,事情做好,衣物也洗好了,这样不会浪费时间。于是找来洁净的床单被罩,走去床前。地毯的毛太细太密太柔软,两只脚踏上去时,如同行走在云端。
她一边小心翼翼走着,一边暗笑自己像是头回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换床单被罩时,顺便欣赏了下床头半裸男人的身材。男人正在脱衣,一件浅色t恤正好卷到脖子上,遮住整个面孔和头部,只露出半个下巴。脖子以下腰身以上裸着,腹上肌肉滚着点点滴滴的汗珠,因为灯光的关系,皮肤表面有一层金属质感的亮光,显得肌肉很是结实。她反正无聊,就数了一下人家的腹肌,不多不少,正好八块。她手上麻利地扒着床罩,嘴里自言自语:“这么多肌肉,不会是画上去的吧?”
她以前看过这样的娱乐新闻,说某当红男星为杂志拍摄封面,但衣服一脱,小肚腩上除了脂肪还是脂肪,化妆师就给他画了几块完美的肌肉出来,照片拍出来,再p一p,修一修,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是假的。还听说某某男星为某内衣品牌拍广告,短裤内都是塞东西进去充门面的,否则没有看头。总之这年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作假的。
她数好裸-照上男人的腹肌,目光再向下。这人腰部以下好好地穿着一条levi\\\\\\\'s牛仔裤,只是牛仔裤的拉链拉开大半,半开的拉链中露出肚脐,以及肚脐以下的些许皮肤,和一路向下延伸,越往下颜色越深、最终隐入布料之内的茂密毛发。
她歪着头研究半天,也看不出这人到底穿了内裤没有。当然,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在研究人家有无穿内裤时,不小心被一口口水给呛到了呢。
怕耽误时间,不敢再看下去。床单被罩换好,再转到卧室相连的衣帽间去视察,看有无换下的衣物。衣帽间几乎和卧室一样大,里面摆放的衣服鞋子各种井井有条,各种排列有序。西装外套的衣料由薄至厚,按照季节挂了一长排;衬衫按照颜色,由浅至深也挂了一橱柜。默默数了一数件数,她一年四季的衣服连同袜子加起来都也没有人家一季的衬衫多。
她见过楼下几个男同事的房间,他们房间的共同点就是各种乱糟糟脏兮兮。袜子到处甩,衣服到处丢,鞋子这里一只那里一只。比起脏和乱,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气味,气味大都由食物残渣和脏衣物混合而成,每一家的味道各有微妙差异,但都能让人作呕欲吐。
然后她就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估计患有轻度强迫症,有品位有格调,拍裸-照,秀出八块腹肌,但却又不愿露脸的男人,只能是个闷骚的gay。
当然,是一个有钱的gay。一个来自日本的,有钱且年轻的gay。一个有财力有品味,懂得享受会生活的宅男gay。
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她和gay共过事,虽然时间不长,只在一起推广过一天化妆品。而且她最近刚看完几季《**都市》,尤其喜欢里面的两个gay角色。所以她自认为对gay们的习性还是有点了解的。gay们共同的特点是什么?就是自恋咯。自恋到拍裸-照的男人,除了gay,还能是什么?
卧室收拾好,床单被罩和几件丢在衣帽间换鞋凳上的家居衣裤抱到洗手间,分两趟丢进洗衣机里洗了。洗手间里有股淡淡的说不出的香味,很清爽很好闻,是洗发水和须后水的混合香味,她深吸几口气,陶醉了一下下,然后卷了袖子,进淋浴房擦洗墙壁地砖。擦到一半,开花洒冲地板,才打开水龙头,还没来得及躲出去,就已经遭受到一阵来自热带雨林的冲击。跳出去,再抬头一看,原来淋浴房上方的整块天花板有一半都是花洒的小孔。
好大一会儿,淋浴房擦得洁净如新,接着再去刷浴缸,刮玻璃,换卷筒纸,还像酒店一样,很专业地给卷筒纸末端折了个三角形出来。
擦擦抹抹,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看着闪闪发亮的墙面和地板,成就感十足。
洗手间打扫好,被单床罩和衣服也洗好了,拿出来,塞到烘干机里烘干,找出熨斗一一熨烫平整,收好放好。把阁楼地板擦了,桌椅抹了,最后环视四周,现在就只剩一个露台没有打扫了。
露台空间足够大,上面安放一个躺椅,躺椅脚下是一小块地毯,还有骨头形状的玩具,塑料球,飞盘等。原来这人还养了狗。五月不禁大为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整洁,自律,养狗,自恋,闷骚,无论哪一条,都符合gay这个群体的特点习性。要不是gay,她愿意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上海空气一直不大好,露台栏杆上灰大了点,拿来抹布仔细擦了,然后找块毛巾,扎在头上,给狗的地毯掸灰尘。同时心里多少有点感慨,自己过得连有钱人家的狗都不如。看来回去得顺路去一下宜家,无论如何得给自己整一块地毯,回去就铺在床脚下,然后想躺就躺,想趴就趴,想怎样就怎样。
正摒着呼吸卖力拍打毯子呢,眼角突然瞥见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女郎出来,女郎头戴鸭舌帽,脑后是一个直直的长马尾,脸上带着一副医用口罩。单看背面,一身打扮简直帅气得不得了,但人一转过来,就发现她身上衣服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洞,膝盖像机关枪扫过一样,牛仔裤垂下丝丝缕缕就不说了。特别是上衣,在胸前横向撕开了一个长口子,两片衣襟吊着,露出半边黑色蕾丝内衣和嫩白肌肤若干,忒撩人,忒**,忒香艳。
五月欣赏不来她这一身开膛破肚风,一时吃不准她是什么人,不好意思多看,也怕被人家看出来自己是个小姑娘,只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头上毛巾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只眼睛,然后转过脸去,继续闷头干活。
女郎正在和人家讲电话,伸头出来,对五月挥了挥手:“藤川家政公司的?”不等五月说话,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说,“……嗯,知道了,你早点回来,我马上就走了,晚上还有事情。那么,就说定了啊,明晚六点,衡山路air jazz house——”
女郎大概是感冒了,鼻音很重,讲着电话,时不时打个喷嚏。电话讲着,跑到卧室里,过一会再转出来时,手里多出一只红色钥匙包,嘴里娇滴滴地说着:“东西找到了,我走了。sorry,今天清水鼻涕流个不停,很想和你见面来着,但又怕感冒过给你,明天就会好啦。所以,明天见哦。对了,人家的生日礼物可别忘记了哦,明晚大家都去,记得不要迟到,哈尼,拜拜——”向露台上的五月摆一摆手,说了一声再见,穿过客厅,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行动虽然风风火火,一身打扮也惊世骇俗了些,但却很有礼貌,对于保洁人员也客客气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帅气女郎。
五月自言自语:“什么呀,中国人,还以为是主人呢,原来是gay蜜啊。唉,别胡猜乱想了,反正不管人家是什么,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对了。gay们嘴都毒,又挑剔,你好好干你的活就是了,也不许再犯傻了,万一人家装了摄像头,然后被拍下来,丢脸不丢脸?差劲不差劲?”
花了半小时时间,把露台上收拾干净,彩子助手交代她的,她从培训资料上学到的,以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活儿都已经干完了。但还是觉得不放心,又从头到尾、角角落落都检查了一遍,拿一块雪雪白的抹布,角落里看不见的死角也都挨处擦拭,看看有无遗漏之处。检查完毕,爬上阁楼,站在最上一阶台阶上,转动高傲的头颅,得意洋洋地巡视自己的领土,宛如家政女王。哪怕是再挑剔的gay,也找不出她的纰漏来,嘿!
看看时间,还差二十多分钟到既定结束时间,这家人家时间宽裕,琐碎家务不多,而且她手脚麻利,干活卖力,尽管之前耽误了至少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最后还是多出这么多时间出来。本想提前离开的,突然听见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是银-行卡进账短信通知,彩子已经把一千四打到卡里来了。想了想,重又坐到沙发上去干等,拿了人家这么多报酬,迟到早退多不好意思?干坐也要坐到规定时间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小小的改动,不是五月素质不高,是作者本人太猥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