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为那天道一番作弄,宛丘遭到了巨大破坏,不少的树巢和族众被毁于一旦。
那陨丘公工句芒黄麟昆吾等人,紧急召集族众,在一个有些残破的大树屋下,商讨应对之策。明媚的阳光下,一时各抒己见,大家吵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子丑寅卯来。
黄麟一瞧,也有些无语,有心说上几句,可一见大伙都有极大地参与感,自知也不能伏众。
正在纠集,不想外间一暗,前呼后拥地进来了一位。依旧是容貌瑞丽,天姿国色,风采翩翩,明眸如电。一颦一笑间,都透着无上地神圣之气,让人景仰,不敢直视。
他心中一愣,娲皇怎么出来了?如果是一般人,同时失去了丈夫母亲女儿,早就爬不起来了。可她的脸上,依然挂着温婉地微笑,给人无比的信心。他的声音一哽,激动不已:
“大伙都不想打扰您,您还是休息吧?”
“大家众志成城,都在为华族操心劳力,我女娲又不是起不来,怎能置身事外呢?”
一听到这温暖人心地天籁之音,大家一看。见女娲走在最前面,后跟娥陵阴康她们好几位。都不由得喜上眉梢,纷纷过来,冲她行礼,齐齐望向她,等候吩咐。
女娲望望四周残缺不全的树屋,也是脸色一黯,但她知道,大伙都在看着自己。于是她举起右手,用力一挥,开始,将这两天自己苦思冥想的方案,冲大伙娓娓道来。
不过十数个昼夜,在深林中部,有两棵紧挨的大树,是根深叶茂,相依相伴。
公工亲自监督,又构筑搭建成了一座巨大的树巢,可容数十人聚集,名为羲皇殿。
羲皇殿四周,是一圈小树屋,再往外就是森林边缘,间有瞭望警戒的树巢,称做王门。因为伏羲很长时间都没出现,所以整个华族子民,一直都陷于紧张之中。女娲则是不断走到族人中间,这给族人们都增加了必胜的信心。
天色依旧昏昏沉沉,自从那天道逃逸之后,一直就没见过晴日。昼夜运转,月圆月缺,大自然不觉已是数十多个日出日落。
女娲早已分担了伏羲的重担,这一日忙完政事,竟坐在羲皇殿中一角,缓缓打起鼾声。一个妙龄女郎轻轻走到附近,正想替她搭一件兽皮。
女娲身体一动,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睛,哎哟了一声:
“娥陵,我怎么睡着了?还有好些部族没建好房呀。”
娥陵叹了口气,温婉劝导:
“大伙见您太累了,就没打扰你休息。现在宛丘四方,每棵大树都基本成了树屋。剩下的有我们解决,您就别事必躬亲了!”
女娲摇摇头,面色严峻言道:
“现在,我哥哥下落不明,我不担当谁来?对了,你叫居龙氏过来一下!”
一面是沉浸刚才那个梦中,谁知道她的心中有多少苦痛:
波光粼粼中,眼前的伏羲还是面色铁青,一脸沉重,娓娓道来:
“那日,我只顾逞一时痛快,与天道争执,以至母亲宓妃罹难,无数族人受到伤害,痛定思痛当真祸从口出!所以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寻思,怎样要大伙谨言慎行,如何才能更好的预防灾难。”
女娲点头称是,听他又说:
“而且,从今往后,一旦遇到危机,你们女性必须先避往安全之处,不能再让你们遭受无妄之灾了。”
女娲刷地站起身,急眼起来辩解道:
“一直以来,我们女性不贪图安逸,总是冲到最前线的!就说母亲,她们那时担当更多呀。”
伏羲轻抚她的后背,温言道:
“那是女系她们的做法,所以她也罹难洪灾。以后我们华族,你们就在家族安顿老弱,战争必须由男人来完成!你们工作做好了,我们才无后顾之忧。”
女娲看着他坚毅地神情,忽然恍惚感叹,这是现实吗?
所以她还想说啥,却见伏羲神情关注,轻轻一拉妻子的手,已然迈开大步:
“天道好轮回,阳气足半空。事情多圆满,动则显成功!”
女娲看着他,若有所思。听他又开口,看样子很高兴:
“乾宫属首领,离开则关门。阳刚之气充裕,故能抵御外侵。对了,正有此意!”
“女娲,你看王门附近好热闹,四方族群齐来团聚。特别有几个奇人,更是来为我们解忧的,还不快去迎接,别冷落人家。”
女娲顺从地望着丈夫,满脸辛福,站起身来。真正是夫唱妇随,举案齐眉。
可是脚下一动,睁眼一瞧,好不伤感。
初九:同人于门,无咎。
同人卦初爻说,因为有大事,故而志同道合的人相聚门庭之外,这样没有灾害。
同人,指志同道合之人;大伙被召集到旷野,以聚合意志共同应对困难,这样就大为亨通安泰了。有利于渡过大河,听从行使正道的君王,而烛照天下消弭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