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醒来的玖月看到桌上那只粉红的纸鹤时,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起身走到那桌前,伸出那纤细的手臂,让那只粉色的纸鹤飞到她的手中,俯身倾听着。
屋外,做好早饭的谷逸风拍了拍双手,抬头看了一眼那木门,大步的走了过去,然后推开木门发出一声嘎吱声,紧接着从屋里穿过,走到那青色的布料门口,紧了紧双手,咳嗽一声,轻唤道。
“玖月姑娘,你起身了吗?”
“嗯。”坐在桌子前的玖月听到门外传来谷逸风的说话声,淡淡的应了一声。
青色布帘外,谷逸风听到玖月的回应声,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继而说道。
“玖月姑娘既然起身了,那就赶紧洗漱吧,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我放在了门口,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出去了。”
“好。”屋里的玖月再次回应了一声,谷逸风低下头笑了笑,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坐在屋里的玖月听到脚步声以及木门嘎吱的关门声,笑着把手中的纸鹤放进了袖口之中,缓缓的走到那青色布帘面前,掀开布帘,低头就看到脚下放着热水和毛巾,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一会儿,洗漱完的玖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谷逸风正在摆放着碗筷,微笑道,“谷公子,早。”
摆放好碗筷的谷逸风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身笑道,“早,玖月姑娘,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肯定也饿了吧,赶紧过来吃吧。”
玖月淡笑的点了点,迈着步子走了过去,轻轻的挥袖坐了下来,谷逸风见她坐了下去,笑着坐在了另外一根木凳上。
伸手拿起勺子替她舀了一碗小米粥,放在她面前,随后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递给了她,笑着道。
“来,玖月姑娘。”
玖月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谷逸风见她吃的这么香,也替自己舀了一碗,拿起了一旁的大馒头,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谷逸风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和馒头,抬头看向了她,皱眉道。
“玖月姑娘,一会儿吃完后,我就要出去给人画画,你可愿意留在家中?”
玖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角,笑着道,“谷公子不必担忧,玖月愿留在家中。”
说道这儿,玖月停顿了一下,变得有几分严肃的开口道。“还有谷公子今后也不必姑娘姑娘的唤我了,你可以直接叫我月儿或者玖月,而我唤你逸风或者风,可以吗?谷公子?”
谷逸风迟疑了一下,红着脸点了一下头,微笑道,“可以。”
“逸风,那你唤我一声玖月,或者月儿听听?”玖月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不知为何,她很喜欢看谷逸风那傻傻呆呆的模样。
每次自己来到人间就总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谷逸风,因为只有在谷逸风这里,她才能够放松,才能够感受到快乐,才能够体会到自由的味道。
而在那之前,玖月只会压制住自己,随时都提醒着自己和太子殿下的婚约,以及娘亲的病情,还有鲢居所有侍女的性命,而这婚约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让她呼吸不过来,得不到自由。
所以在哪之前的几百年之中,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快乐,什么叫放松,可在谷逸风这里短短数日,她懂得了什么叫快乐,什么叫放松,什么叫自由,她很喜欢这种生活,也很向往,虽然这对于她来说有些不可能,但她可以在这半月之中享受着,这样对她来说就已经满足了,不是吗?
谷逸风被她这话愣了一下,刚退却的一张红色的脸颊,瞬间又涨红了几分,颤抖的轻声唤了一声道。
“月……月儿。”这声一出来后,谷逸风怎么听都觉得有几分暧昧,可又不好意思该怎么说,就只能够低着头,涨红着一张脸。
“嗯。”玖月眼带笑意的应了一声,轻笑道,“逸风,那你赶紧吃吧,可不要耽搁你作画的时间。”
坐在木凳上的谷逸风被她这话提醒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不敢与她对视的说道,“月……月儿,我……我已经吃饱了,你……你慢慢吃,我……我先走了,午时就回来。”
说完,谷逸风大步的走了出去,急忙的拿起了门口的篮背背在了肩上,紧接着大步的朝大门走了出去,好似身后有猛兽在追他一样,而这所有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让玖月嘴角的笑意不禁扬了起来。
看他走的那么急的脚步,玖月知道他这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这个话题了,所以才会提早离开,而这傻子所做的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挺可爱的,看来在这接下来的日子之中,她会过得更加开心的。
谷逸风离开家后,站在一棵大树下拍了拍自己那红润的脸颊,摇了摇头暗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脸红呢,而且还当着月儿的面,毕竟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自己这是怎么了,心跳的那么快,难道他这是生病了不成。”
一想到生病,谷逸风还特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并没有发烧之类的迹象,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谷逸风,你还真没出息,人家月儿都不在乎这样的称呼问题,你心里为什么要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呢?反正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看自己还是别胡思乱想的好,以免被月儿姑娘误以为是无耻之徒,那不就是有嘴都说不清了吗?”
想清楚了这个称呼问题后,谷逸风便离开了那棵大树,大步的朝街上走去。
另一边,躺在驿馆客房之中的南宫暮羽被窗外的阳光照射的缓缓的醒了过来,他艰难的伸出了一只手挡住那刺着双眸的眼睛,撇了一眼屋里,发现没有人影,皱了皱眉头,随后放下了手臂,双手放在床上,缓慢的推着自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