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甫岑离开后,阳翟公主便没有赶回府邸,一直住在阳安长公主这里。她有些伤心,却又有些忧心,她希望听到皇甫岑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却失望而回。偏偏失望之余,皇甫岑还给她一句话,一个希望。
“你是我的。”
阳翟公主摸着花儿的手,竟然有些用力,那花瓣竟然被她这么一用力给破损了。
“呦,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阳翟公主却像是给自己放安慰一般,回应着面前这朵小花。
不过她这副平日里少见的女儿姿态却是让阳安长公主瞧个正着,脚步轻抬,慢慢走近,然后看着阳翟公主手中的花朵,微微笑叹道:“这个东西呀,真令人揪心。”
“揪心?”突听这一词汇,阳翟公主女儿姿态的撒娇道:“皇姐,不就是弄坏你一朵花吗!”
“呦,这可是何后送给本宫的西域品种。”阳安长公主跟着阳翟公主开着玩笑,见阳翟公主脸色绯红,随即舒缓道:“好了,好了。姐姐说错话了。不过姐姐有一句话倒是没有说错!”
“皇姐你本来就说错了,你说哪一句没有错?”
“揪心啊!”
“啊?”
“有人的小春心动了,而偏偏那个人纹丝未动,让你揪心了!”
“呜呜!!!你欺负我!”
“本宫哪里欺负你了。”
阳安长公主一笑,怪异的瞧着阳翟公主,似乎还未尽兴一般的笑着。
“皇姐……”阳翟公主的声音罔若蚊蝇,轻声问道:“皇姐,你说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最后一句话,哪句话啊?”
阳安长公主故作不明的扭头道。
“还装,你偷听,我都看到了。”
“嗨,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说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
“可是,他还拒绝我了?”
说这话的阳翟公主一副楚楚落泪的感觉。
往日里的阳翟公主可没有这份女儿姿态,她一向是以巾帼英气示人的,今天在阳安长公主的面前,女儿姿态却是越来越浓!
“傻子,他那是叫你等。”
“等?”
“当然是等了。”说这话的阳安长公主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不信任,仿佛皇甫岑又要有什么阴谋诡计被她看穿一般。不过显然阳安长公主的表情之中没有太多的厌恶,只是有些隔膜未曾打破。
“是吗?”阳翟公主的脸上骤现喜色,然后抓住阳安长公主的手臂,凝声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行?”
听此,阳安长公主起身踱步徘徊,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回应着面前的阳翟公主,道:“如今的局势,恐怕他的心思都在这上面。”
其实这话是托辞,还有许多话,阳安长公主并没有指出来。
毕竟指出来,让阳翟会很不好受。
“我知道。”阳翟公主望着阳安长公主,似乎发现留在阳安长公主双眉之间的那点眉宇,轻声细语的问道:“皇姐,是不是他同皇兄的关系影响到了我们?”
“傻孩子。”一扶阳翟公主的发髻,阳安长公主没有回答,只是把阳翟公主拥入怀中。不过她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表明了心计。而在她怀中的阳翟公主竟然有些略微的冲动。与天子不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谁还不清楚!
……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皇甫岑终于回到了河东。
不过正如皇甫岑走的时候一样,回来也是静悄悄的。皇甫岑没有去老师卢植的衣冠冢,反而是来到了河东太守华歆私人府邸。
不过,俨然,华歆也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子鱼,许久未见,你怎么没瘦,反而发福了啊!”
皇甫岑玩笑着捶了捶华歆的胸膛。
这个架势不像是他这个身份的人拥有的姿态,倒像是那些军营莽汉。
华歆为人素来严谨,很少同人开玩笑。上一次投靠皇甫岑来时做的一些装扮已经是他的底线。不过华歆俨然还处在皇甫岑归来的喜悦,走上近前,轻声道:“昨日文和、汉升他们已经归来,却是未见大人,还担忧大人路上遇见了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今日便回。”
“是出去走了一遭。”
“哪里?”
华歆就像是朋友一般的交谈,丝毫未在意触不触及皇甫岑的隐私。
“颍川。”
此话一出口,华歆便怔在当场,惊呆的望着皇甫岑重复问道:“哪?”
“颍川。”
“呦!”深吸一口气,足足停歇了一阵儿后,华歆才开口问道:“颍川可是门阀林立,大人你能安然无恙回来倒真是……啧啧。”
“谁说我无恙?”皇甫岑一指自己,又指典韦,道:“要不是我们只呆了一夜,恐怕真的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闻言,华歆大笑,大笑过后,华歆再言道:“好了,玩笑也开过了。仲岚真去了颍川。”
“你还真当玩笑?”
“呃……那可见过谁?荀氏、陈氏、郭氏、韩氏、钟氏?”
“谁都没见到。”
想了想,华歆点头道:“也对,荀爽、陈纪、韩融这些名士现今都在洛阳,怎么可能遇见他们?”华歆莞尔的摇摇头,似乎自嘲自己怎么还较真儿了。
“不过我倒是邀请一个人来了。”
“谁?”
“好好先生,司马徽。”
“谁?”
“水镜先生。”
司马徽号水镜先生,也有人称其为好好先生。
“何时?”
“我们连夜赶回来,有绕到了河内,估计这一两日便会入河东吧!”
“当真?”
“这事儿能开玩笑啊!”皇甫岑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笑意融融的瞧着面前的华歆,道:“放心,我邀请他来看看我们六艺学堂就是看看。”
“这岂可儿戏,司马徽可是名士,与郑玄、襄楷等人又是旧交,怎敢怠慢。仲岚,你怎么就不早说呢!”华歆脚步朝外走去,似乎要回太守府看看递交过往路引之上究竟有没有司马徽的名字。虽然两汉的路引上是不用标注名字的,但有些人会。不过刚走出去两步,华歆扭头问道:“你说,你又去了河内?”
“对啊。”
“又去找了谁?”
“温县司马防,不过可惜,他搬家了!”
闻言,华歆扑哧一乐,看着皇甫岑玩味的一边摇头,一边笑道:“明日我就让仲岚渐渐司马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