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当见鬼变成硫酸

徐夕夕曾说过,这个城市的夜晚,越来越倾向于为大龄男女青年服务。

冯楚楚走出杂志社,关上玻璃门,顺便上了锁。办公室内留有几盏小灯,是总编的意思,怕夜里没人遭贼盗,弄点光出来,也可以震慑一下人心。

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八点整,杨光估计早就回家了,还是自己搭地铁吧。冯楚楚不想麻烦他,她甚至很少开口让杨光来接自己下班,尽管他时常路过此地。她很不习惯开口让他为自己做什么,虽然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在冯楚楚的心里,独立的思想一直扎根在心底,那个男人,可以与自己共处,却不能凌驾于自己之上。

锁好门转身,走没几步就是电梯,冯楚楚走上前去,伸出手来,却还未触到墙上的按钮,手便缩了回去。她还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一个夜里,自己独自一人搭电梯。她的那些想要独立的鬼话,还是说给空气听吧。说到底,她依旧是个怕事的小女人,她害怕电梯坏掉时,一人待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于是她转身,往楼梯间走去。感应灯忽明忽暗地亮着,这个地方,平时鲜少会有人走。现代人士,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有电梯谁还会走楼梯。于是这里的灯,坏了也无人报修,扶手脏了也无人打扫,这个地方,与光鲜亮丽的办公楼,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冯楚楚小心地踏了出去,高跟鞋跟踩在水泥台阶上,在这安静的时分,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下两下,慢慢地敲在她的心头,她只觉那鞋跟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才下了两层楼,已是气喘虚虚。她果然还是个胆小鬼,她真的是很怕鬼啊。

靠在扶手处喘了几口气,让心情稍微平息一下,冯楚楚再次往楼下走。这一次,却是有点不同。楼梯口,竟是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自然是她的,那另一个呢?她脆弱的心脏再次被提了起来。虽然她下楼速度飞快,脚步凌乱,心情慌张,可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真真有一个人,跟在了她的后面。

好不容易走完了楼梯,一脚踏进了楼下的大厅,大理石地面让她踩得,发出了脆生生的响声。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即使是大厅,也是空无一人,幸而灯光比刚才那楼梯间亮了不少,让冯楚楚又生了几分胆。

她拎着包,一面向前走着,一面在脑中盘算,要是有人从后面袭击自己,她该如何自保。她的手中,除了那个小小的皮包,再也没有别的武器。开口求救,只怕也不是高招,大楼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即使有人,赶来救她只怕时间也不够。

她的脑子变得很乱,像一团浆糊。她突然很想打电话给杨光,可是却紧张地浑身僵硬,只能维持一个姿势,努力地向关走着。她甚至连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该死的脚步声还是没有消失,甚至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冯楚楚甚至能感到,一个身影正在她的身后,快速向她逼近,便连他那轻微的呼吸声,她都好似能听到一般。

终于,一只手重重地拍到了冯楚楚地肩上,她那尖叫声几乎要冲破喉咙,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响起。便在这时,一个人声抢在前头,冲着冯楚楚道:“冯小姐,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啊。”

冯楚楚转回头,看清了那人的脸,原来是这大楼里的保安小陈,正摆着一张笑脸,兴冲冲地跟她打招呼。冯楚楚那跳得飞快地心,总算能落回了原位,那声尖叫,也被她硬生生地吞进了肚里。

她强装镇定,回了小陈一个笑脸,道:“没办法,加班嘛。这就走了,再见啊。”

小陈点点头,向她挥了挥手,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冯楚楚安下心来,继续往大门口走去。人一轻松,连步子都变得轻盈起来,手里的包也在不经意间被来回地甩动。

走至大门口,自动门向两边打开,冯楚楚的右脚抬起,刚要跨出一小步,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向后倒去。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的身体硬生生地往后拖去,她站立不稳,后退了几步,几乎摔倒。

人还未站稳,冯楚楚已地按捺不住,张口就要大叫,她知道,小陈必定没有走远。可是,她还未曾开口,一股水状的东西,迎面便朝她泼了过来,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一个男人怒吼地声音:“臭八婆,去死吧,老子非要毁了你的脸。”

“啊!”那水状物泼到脸上的同时,冯楚楚那压抑已久的叫声,终于在大厅门口响了起来。她被那男人所说的话给惊呆了,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脸。湿湿的,满脸都是湿的,她想到了硫酸,想到了毁容,想到了那些被毁了之后可怕的脸。可是,她感觉不到疼痛,不知是因为太害怕还是别的,她已经没有了知觉,整个人慌乱地不行。她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脸,想要确定它的情况。虽然她时常嫌自己的大圆脸肉太多,可是,她也从未想过要用腐蚀的办法让它变小。

行凶的男子见冯楚楚只是摸着自己的脸,不曾反抗,更是肆无忌惮,伸手就去抓她的头发,嘴里还不老实地开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搞什么征婚比赛,弄得我女朋友要跟我分手。这个世界,就是有你这种祸害,才会不太平。”

冯楚楚被他扯着头发,整个人前后不停地摇晃着,她掐着他的手,想要将它从自己的头发上扯下来,却是无计于事。白天受伤的手现在已是使不出多少力气,反而疼得越来越厉害,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已经走远的小陈,听到了冯楚楚那声叫喊后,凭着多年保安的经验,感到事情有异,便又折返回来,正好撞上那男人扯着冯楚楚的头发在那里骂骂咧咧。他顾不得多想,冲上前去,利索地将那男人的两只手拧住,用力地往他后背按去。

那男子没料到会有人跳出来,手被拧得生疼,便不自觉地放开了冯楚楚的头发,手却不是不老实,用力地挣扎着,想要逃跑。

冯楚楚此刻已是狠狠至极,满脸是水,头发乱做一团,还被那男人扯掉了不少,掉落在地上。她想哭,又哭不出来,身体发软,支持不住,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陈一面扭着那男人,一面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吗?”

冯楚楚喘着粗气,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还是有些站立不稳,扶着一旁的玻璃,总算平衡了几分。

其他保安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过来。冯楚楚只觉脸上发烫,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明天一大早,整栋楼的人都会知道,七楼《喻女》杂志的主编冯楚楚,让个男人给泼硫酸了。

小陈将那行凶男子交给了同事,走上前去,关心地问道:“你不要紧吧?”

冯楚楚这时已然回魂,知道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擦脸,那些泼在她脸上的,并非什么硫酸,不过是些水罢了。只是她依旧觉得十分难堪,她一向争强好胜,却不料会在自己的地盘出如此大的丑。

她摆了摆手,谢绝了小陈的好意,轻轻道:“我没事,今天谢谢你了,那个男人,就麻烦你了。”

“你不认识他吗?”小陈有些疑惑。

冯楚楚看了那男人一眼,摇头道:“不认识。”说罢,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大步走出了办公楼。这个地方,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她要离开,马上,立刻。

走出办公楼,夜风吹得很凉,冯楚楚一个人走在路上,感到有些凄凉。她擦干了脸上了水,拨弄了几下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整洁一点,可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挫败感。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倒霉的事情都一起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月亮,细细的一条挂在天上,发出的光微弱无力。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这副样子,她不敢回家,回到家,面对爸妈那两张嘴,她解释不清楚,也懒得解释。于是,她伸出手,打了一辆的,径直往阮宁卿家而去。

宁卿是她的大学室友,毕业后一直有联系,算是比较不错的朋友。她一个人住一间单身公寓,朋友们有难,都喜欢往她那里躲。

冯楚楚想到阮宁卿,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大学时候的事情,想起室友们,她就会想起罗佳琴。算起来,她离婚都有一年多了,平日里忙,见面机会也不多。最多就是通通电话,她始终不敢问起她的感情生活,受过伤的人,或许很难再开始另一段情吧。

的士开得飞快,这个时候,路况不错,司机大哥也难得飚了一把车。冯楚楚还在那里补妆,车子已经停在了阮宁卿家的门下。

付钱下车,冯楚楚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角,按响了门铃。

对讲机里传出了个庸懒的声音:“谁呀?”

“我!”冯楚楚听到她那发嗲的声音就来气,提高的音量,吼道。

阮宁卿正在那儿做面膜,听到了冯大小姐的声音,略感意外,但还是很快按了开门键。果然没过多久,楼梯上就传来了脚步声。她也来不及洗掉面膜,便自觉地打开了大门。

冯楚楚刚到门口,便见一女鬼样的女人站在门口,身为女人,她早已习惯了这副景象,只是略微惊了一下,也就没什么下文,大喇喇地进了阮宁卿的家门。经历了今天这么多的破事,一个涂了面膜的女人,已经不能对她的心灵造成什么致命的震憾了。

进了屋,关上门,冯楚楚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她看了一眼阮宁卿,挤出个笑脸,柔声道:“亲爱的,去把脸洗了。”

“不要,我刚敷上去的。”阮宁卿长得既漂亮说话声音又柔和,如果冯楚楚是个男人的话,估计早就被她打动了。

只可惜,她早已看透了她的本质,不依不饶道:“乖,听话。你敷着面膜,怎么跟我讲话?会长皱纹的。”

这一招对爱美的女人来说极为奏效,小小的一条细纹,都会要了她们的老命。阮宁卿听话地去了洗手间。冯楚楚则是坐在那里想事情,同样是美女,阮宁卿和徐夕夕确是截然不同,一个是香水百合,一个则是带刺的玫瑰。徐夕夕张扬外向,说话直接,口气坚定,男人对于她,天生会有一种征服欲。阮宁卿却是柔情似水,如同水墨画中的仕女一般,莫说是男人,便是女人,也会被她的温情所征服,不自觉地想要去保护她。

只是冯楚楚,跟她大学住了四年,却是早已对她免疫,看到她的时候,说话便会不自觉地放低声音,她很清楚,怎样才能将她哄得很听话。

十分钟后,阮宁卿从里屋走了出来,美丽的脸孔既白且滑,冯楚楚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圆脸,手感虽然不错,可惜,肉太多了。她想起了杨光,每次见到她,总是会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捏住她那两团肉。用他的话说,若没有这两团肉,或许当初,他也不会看上她。

阮宁卿坐到冯楚楚身边,看她在那里发呆,便不自觉地往她怀里蹭去,嗲着声音道:“楚楚,你今天怎么来了?”

冯楚楚像是吃了只苍蝇般,浑身一哆嗦,赶忙往旁边挪了下位子,与她保持一段距离,白了一眼,才道:“大晚上了,发什么骚。”

“人家见到你高兴嘛。你不知道啊,我每天一个人住在这间小屋子里,别提有多闷了。”

冯楚楚看她在那儿装模做样,不禁笑道:“没人逼你住这里,回去找你爸妈去,保证天天很热闹。”

“才不要。”阮宁卿嘴一撇,抱怨道,“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每次见了我,只会催我快点结婚。就不能说点别的嘛。”

说到这里,阮宁卿突然闭了嘴,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冯楚楚一番,突然跳起身来,惊叫道:“楚楚,你怎么了?被人抢劫了吗?”

“没有。”冯楚楚没好气道,“是被人泼硫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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