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陆然很快给我回了消息,他找宁建业问过,上面没有这样的通知,至于那话,他就是在家里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宁璐璐就当了真,跑到我面前乱说。
陆然的话我肯定是相信的,也放下心来。
说起来寒假已经放了有几天了,因为担心这事,我也没心思弄其他的,等我回去,汪姐知道那消息就是个谣传,也松了口气。
“正好,趁着最后一个寒假,我还有个挺要紧的事跟你商量。”
汪姐还挺严肃,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们两面对面坐下,汪姐告诉我说:“一来是咱们这一年的利润,许森已经在做报表,应该很快就能出来结果,还有就是……”
“什么?”
以我和汪姐的关系,实在很难见到她这么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猜测着是不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也紧张起来。
汪姐说:“可能要麻烦你去一趟京城。”
“为什么?”
我很不理解,虽然这半年我对厂子的经营参与的不多,心里也清楚,京城那边并不是我们的衣服和皮包主要的销售市场,应该还不至于重要到需要我们亲自过去监督什么的。
“我知道你课业重,也知道你未必想去京城,可这事还就非要你走这一趟,沈露临时被通知要去京城参加除夕晚会的表演,要你给她设计演出服。”
我反倒松了口气,“我当出什么大事了,这次可是好事,她说让我什么时候过去没?”
“越快越好。”汪姐皱着眉,显然在担心什么,“按理我应该跟你一起去,可眼下是年关,厂子这边实在走不开,另外就是咱们两个都不在厂子也不好……”
我笑道:“你就留在厂里坐镇,让袁晓霞跟着我一块过去,到时候衣服要是不合适还能改改什么的,我也不会,等沈露觉得衣服合适了,我们就回来。”
听了这话,汪姐非但没释怀,眉头反倒皱的更紧了,“演出服的事我不担心,我是担心你又遇到陈校的家人。”
我也怔了一下,刚刚只想着衣服完全忘了这一茬。
去年的夏天我去京城,就被陈校的妈妈找到了,她还说了那些伤人的话,是挺难听的。
不过……
我对着汪姐笑了笑,“没事,总不能因为陈校他爸妈在京城,我这辈子就不去京城了吧,且不说我将来还要去京城念书,就说这一次过去,也不会那么巧就遇到他们。”
汪姐还是皱着眉,不过这事的确也没办法。
沈露那边肯定是我要过去的,除非我们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可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根本就没理由放弃。
当时我们就和已经身在京城的沈露取得了联系,关于演出服的事进行了讨论,我当时就有了想法,又和沈露商量过后,赶制了两件演出服出来,同时怕那边还有其他需要,又把我们厂子里早前做出样品的几款礼服也带上了。
我和袁晓霞就出发去京城了。
袁晓霞没去过京城,在火车上就挺兴奋的,盯着窗外看,脸上全是雀跃。
“孙厂长,听说你以后要去京城念书,我可真是羡慕你,京城可比咱们那地方发达多了。”
我笑笑:“你那么喜欢京城,不然将来等咱们在京城办了厂子,把你调到京城来。”
袁晓霞一愣,连连摆手:“我就是说说罢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哪抽的开身,不过,你说将来咱们要在京城办厂子?是真的吗?”
我拧开汽水喝了口,看售货的列车员开始叫卖盒饭,先买了两份,一份放到袁晓霞面前。
“怎么不是真的了,将来咱们的服装厂还要做成全国最大的服装厂,到时候别说是店铺,厂子都得办好几个,没准将来你还能拿个厂长当当。”
袁晓霞盯着我,激动的连盒饭都忘了吃,“孙厂长,你觉着我真能当厂长?”
我已经打开了饭盒,挑着白菜吃了几口,抬头看袁晓霞激动的不行,便说:“怎么不能,别看轻了自己。”
袁晓霞美滋滋的,开心的吃起了盒饭。
到了京城,我们两个先拿了行李,然后在火车站门口找了车,沈露先前已经帮我们订好了招待所,我们报了地址,人家就送了我们过去。
等我们在招待所安顿好,下午沈露就找了过来,衣服我们带了不少过来,有隆重些的,也有甜美一些的,随便她挑。
她挑了两身,又在细节处做了修改,袁晓霞针线活不错,带她过来也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她拿出针线和先前准备好的料子,就开始修改礼服。
“孙厂长,你瞧,下摆的地方这么一改就显得太空了,咱们是不是镶点配饰上去比较好,可咱们带过来的配饰好像都不合适……”
袁晓霞拿礼服给我看,这条礼服是纯白的,下摆本来是百褶的设计,不过沈露觉得下摆太大,让我们收一收。
这么一来,的确显得太空了。
“这样,你留在这里把下摆改好,我去外面转转,记得这边有个小商品市场,那边有卖配饰的,我看看能不能买到合适的。”
这礼服沈露等着要用的,我也不敢耽误,当即拿了包包就出门了。
幸而我之前来过京城,也和汪姐逛了不少市场,一路找着过去,很快就被我发现了一种可以用的配饰,类似碎钻,不过颗粒挺大的,到时候就缝在下摆,灯光下还能发光,看似低调其实又很奢华。
我当即买了一大把碎钻,付了钱就准备走。
“站住!”
冷不丁的,我一直背着的包包被拽住,等我回头,就看到一张陌生却熟悉的面孔,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白薇薇已经嚣张的戳着我的脸,“好啊你个不要脸的村逼,追男人追到京城来了!”
我是真没想到就这么出门也能遇见白薇薇,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一把打掉她碍眼的手指:“嘴里放干净点!”
“我呸,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凭啥还不许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京城想干吗,我告诉你,你休想,陆阿姨一点都不喜欢你,才不会让你进陈家的大门,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脸的村逼!”
“啪!”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给了她一记耳光,白薇薇整个脸偏过去,右手捂着脸,眼睛瞪的大大的,“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看她的样子都快哭了,我已经不打算纠缠,谁知道她真的哇一声,大喊着哭了起来,边哭边从我身边跑走。
我一愣,这戏是不是太过了?
白薇薇应该也不是那种受了委屈能憋着的人,她会就这么跑走,不趁机跟我闹?
接下来的事才证明我这人还是太直接,不懂得绕那些弯弯肠子。
捂着脸跑走的白薇薇并没有跑远,很快就拉着陈校回来了,指着我大声的向陈校告状,“就是她打的我,陈校,你说她什么素质呀?这种人怎么配……”
“孙静!”盖过白薇薇哭哭啼啼声音的,是陈校高八度喜悦的呐喊,“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怎么没提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