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你现在肯定很高兴吧,终于考上大学了,以后你就是大学生了。”
“你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等下。”阮秀秀在电话里喊住她,“我话还没说完。”
阮轻轻倒是没挂电话,她也有那么一丢丢好奇,想听听阮秀秀想说些什么。
“轻轻,虽然我没你命好可以读上大学,但我现在混得也不差,我现在每个月最少都能挣三四百,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不肯借钱给我读大学,我也不会来这边打工。出来工作了才发现,机遇比学历强多了,我如果读了师专,出来当个教师,一个月最多也就挣几十块。”
阮秀秀竭力想用收入来证明自己不比阮轻轻差,然而阮轻轻只用一句话就击垮了阮秀秀的自傲。
“阮秀秀,你敢告诉家里面你是在什么地方上班吗?”
阮秀秀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是,我是在夜总会上班又怎么样?我只是陪客人唱歌喝酒,没有去干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不关心,也不在乎你的钱是怎么赚到的。阮秀秀,我对你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请你以为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免得大伯大娘晓得了,还以为是我教唆你变坏,不往家里寄钱。”
电话那端的阮秀秀沉默了片刻,“你怎么知道我在香都的?”
她去香都的事,连付海霞都没告诉,实在想不通千里之外的阮轻轻怎么能找到她工作的地方。
阮轻轻自然不会告诉阮秀秀真实原因,“你忘了我小舅舅是干什么的了?他想找个人还不容易。”
阮秀秀半信半疑,但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只能信了。
“秀秀,我不管你跟家里面怎么闹,但有一点,不要牵扯我和我爸,不然我就只有把你工作的地方告诉大伯大娘了。”
阮秀秀答应了,同时也让阮轻轻保证,绝对不把她在夜总会上班的事告诉家里面。
其实阮秀秀不打电话过来,阮轻轻也不会把阮秀秀的上班地址告诉阮大江夫妻的。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阮秀秀一年后会遇到骗财骗色的渣男,被骗光了钱的阮秀秀将一切都怪罪在她和阮大海头上,怀着报复心理跑去教育局举报她和阮大海。
她倒是想看看,这辈子的阮秀秀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去对付赵晓兰。
她坐等看好戏。
——
没能从阮轻轻这儿借到钱,让杨珊极其苦闷,她下意识来到张恒家楼下,想找张恒倾吐烦恼。
然而张恒并不在家。
她又骑着自行车去省大,想去碰碰运气。
她运气不错,在省大校门口站了没一会就等到了张恒。
“张恒。”
看到杨珊时,张恒脸上一闪而过惊讶。
张恒身边的江依依看着杨珊,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意识到危机,宣誓般的挽住张恒胳膊,“张恒,她是谁啊?”
“一个认识的,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四个字,就像一个耳光响亮的打在杨珊脸上。
虽然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跟张恒的差距,但她一直认为自己就算跟张恒做不成男女朋友,也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毕竟两人电影都看过两回了。
而张恒下意识与她撇清关系的行为,显然让她很是受伤。
“张恒,我找你有点事。”
“啥事,说嘛。”张恒有点不耐烦。
当着江依依这个正牌女友的面,杨珊哪好意思说她是来找张恒倾诉烦心事的,只好拿阮轻轻做挡箭牌。
以前这招百试百灵,今天却不起作用了。
张恒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朋友江依依身上,阮轻轻对他而言就是不可触碰的黑历史,躲都躲不及。
望着张恒和江依依亲密的背影,杨珊心尖又苦又酸,同时又感到迷茫。
她时常觉得,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像梦里那样,她从阮轻轻手里借到了钱,顺利租下了摊位,赚了很多很多钱,在城里买了大房子,供弟弟妹妹们读书,还跟张恒谈起了恋爱,而不是像现在穷困潦倒,一无所有。
校园里,江依依假装不经意的问张恒,“阮轻轻又是谁啊?”
“我高中同学,贱得很,读高中时一直纠缠我,烦都烦死了。”
江依依笑,“那你市场还可以嘛。”
张恒有些得意,“那当然,高中时我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收到的情书比我写过的作文还多。”
江依依没有怀疑,毕竟张恒皮囊的确不错,哪怕现在也颇受女生好感,要不是因为太抠门,也轮不到她这种长相平平的女生跟张恒谈恋爱。
——
金秋十月,微风正好。
阮轻轻骑着自行车和舍友一起去教室上课。
自行车的车轮压过铺满银杏叶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两侧的头发被风温柔的托起,甜美清丽的长相引得擦肩而过的男女纷纷侧目。
忽然,一个长相清俊个子高挑的男生挡住了阮轻轻的路。
“阮学妹,你好,我是建筑系的林暮生,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阮轻轻笑着摇摇头,“对不起,我快迟到了,再见。”
“再见。”
虽然被拒绝了,但林暮生望着阮轻轻骑车的背影却十分开心。
陪他一起的好友安慰他说,“没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被她拒绝的,你别看她长得又乖又软,骨子里高冷得很,就连摄影系的那个开跑车的富二代系草都在她手下折戟而归。”
阮轻轻这边,跟她一块去上课的舍友纷纷打趣她,“第几个了?”
“什么第几个,应该是第几十个了才对。”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学校这么多帅哥,咋就不能分我们几个?”
“人家轻轻是系花,你跟她比?要怪就只能怪你妈老汉儿,没给你生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听着舍友们嘻嘻哈哈的打趣,阮轻轻很是无奈。
有关于她长相的话题,自她入校以来就没停止过,也因此受到了不少男生的追求。
在其他女生看来,这是件令人羡慕的事,可对她而言却是负担和苦恼。
现在的她只想安心学习,不打算考虑感情的事。
跟其他同学动辄学了三年五年,甚至从小学就开始学绘画相比,她的专业基础可以说是垫底的存在,她必须要加倍的努力和付出。
好在,在生活交际方面她还算过得如鱼得水。
跟几个的舍友关系相处都很融洽,也交到了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参加了感兴趣的社团,她还准备参加学生会干事竞选,能不能选上是次要的,重在参与嘛。
过得忙碌而充实的同时,阮轻轻也并没有忘记好友丁筱白。
每个周末她都会拎着水果和零食去七中看丁筱白,并给丁筱白拎去阮大海炖的各种补汤。
不知道是不是在压力太大,丁筱白消瘦得厉害,眼窝下方总是乌青一片,让阮轻轻既担心又心疼。
“陈梅没有为难你吧?”
时隔一年,陈梅又担任了复读文科班的班主任,阮轻轻一度很担心陈梅会因为她的缘故故意为难丁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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