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录像带分别装入单独的信封,粘好封口,贴上邮票,江忱并没有立刻把这些可以让张恒身败名裂的信件投寄出去。
得先等张恒找阮轻轻道歉。
看到张恒的第一眼,阮轻轻心里本能的升起厌恶。
而张恒却在看到阮轻轻的瞬间,眼里浮起浓浓的震惊和惊艳。
两年不见,阮轻轻非但没有像他预想中的变得庸俗平凡,反而比高中时期还要漂亮,气质更加的清纯动人。
阮轻轻的五官其实并没有多惊艳,只能算是标致,但她的脸形很好,小而圆润,皮肤也好,白里透粉,一双杏眸水润清澈,给人一种很干净纯粹的好感。
张恒眼睛都看直了,浑然忘了来找阮轻轻的目的。
面对张恒落到身上的目光,阮轻轻只觉得恶心透顶,转身就走。
张恒回过神,急忙追上去,“阮轻轻,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让开!”
张恒左右张望了下,见不少人注视这边,他哪有脸当众说出自己干的龌龊事,也不愿意大庭广众下道歉,便想伸手把阮轻轻拉去没人的地方。
他手刚伸出去,斜地里忽然蹿出一个人,一脚就将他踹到了地上。
看到江忱时,阮轻轻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的走到江忱身边。
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每次站在少年身边,总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江忱。”
“姐姐,别怕。”
柔声安抚阮轻轻后,江忱转身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恒,脸色阴沉,黑眸压着骇人的怒气。
张恒被江忱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你别乱来,我找阮轻轻只是想向她道歉。”
阮轻轻正疑惑着,就听到张恒说,“阮轻轻,我之前说了一些你不好的话,我专门过来找你道歉的,你原谅我吧。”
阮轻轻感觉古怪。
张恒本就是心胸狭隘又小肚鸡肠的人,会在背后说她闲话她不奇怪,可张恒居然主动找上门道歉,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会接受,更不会原谅张恒。
新仇旧恨,她总有一天会跟张恒清算个清楚明白。
看阮轻轻沉默着不说话,张恒以为她还像以前一样软绵好说话,随即掏出他打印好的谅解书,以及笔。
“阮轻轻,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签一下谅解书。”
阮轻轻接过谅解书,在张恒期待的目光中,将其撕成碎片,丢回到张恒脸上。
张恒大怒,正想发火,随即就想起了昨晚审讯室里,民警对他说的话——
如果拿不到谅解书,我们将会依法对你进行逮捕,并将案子通报到你的学校,像你这种品行不端还有案底的学生,省大必定不会姑息。
想到这,张恒立刻收起恼怒,低声下气的一再向阮轻轻道歉,并赌咒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在背后说阮轻轻的半句是非。
在张恒道歉的同时,周围的吃瓜群众也越来越多,基本都是美院的师生。
“出什么事了?这男的是谁啊,不会又是追求设计系系花的吧?”
“不是,是来找阮轻轻道歉的。”
“道歉?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系花的事啊?”
“谁知道……”
阮轻轻虽然也疑惑张恒的怪异行为,但她不介意当众揭下张恒的虚伪面目。
于是,她开口让张恒把造过的谣都再说一遍。
张恒看着周围的吃瓜群众,面露尴尬和难色,“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吧,这里这么多人,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也给我留点脸面吧。”
阮轻轻冷笑,“你在别人面前造我谣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同学吗?”
“不是想得到我的谅解吗?我给你五分钟,过时不候。”
想到拿不到谅解书的后果,张恒只得咬着牙,当众把他造过的谣,以及对阮轻轻的恶意诽谤,一五一十都讲了。
随着他的讲述,吃瓜群众都炸了。
“天呐,这男的也太恶心了吧?追求不成就在背后诋毁人家女生的名誉,太贱了!”
“系花也是倒霉,居然会遇到这样的贱男。”
“听说这男的是系花的高中同学。”
“啊,我好像知道他,他是省大经贸系的,叫张恒,听说在学校还挺受女生欢迎的呢。”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张恒的底细很快被吃瓜群众扒了个底朝天。
阮轻轻目的达到,也不想再跟张恒纠缠,随手写了一张谅解书。
张恒一拿到谅解书就跑了,再不走,他怕被吃瓜群众的鄙视和唾沫淹死。
离开美院,张恒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联系了“民警”。
知道他拿到谅解书后,民警在电话里对他口头批评教育了一顿,随后撂下一句案子已经撤销就把电话挂了。
张恒不放心,打过去想确认一下,却怎么也打不通,只得悻悻作罢。
另一头,张春喜在挂断电话后,故意把话筒搁到一边,免得张恒打过来,随后付了电话费,拎着一大包录像带去了邮局。
以为危机解除的张恒一把将谅解书狠狠撕碎,随即哼着歌回去学校,准备找女朋友江依依吃饭。
他最近新买了一双鞋球,手头比较紧,吃饭都跟江依依一起。
江依依家庭条件比他好不少,父母都是正式职工,还有一个做生意的大哥,对江依依十分宠爱,每个月都补贴江依依大把零花钱。
跟江依依交往快两年,他有一半的时间都是靠着江依依蹭吃蹭喝。
唯一让张恒不满意的,就是江依依长得一般,身材也不行,要是能有阮轻轻那么好看就好了。
张恒心里不无遗憾的想着。
——
张恒莫名其妙上门道歉,江忱又出现得那么及时,阮轻轻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江忱也不隐瞒她,把他找表演学校的学生帮忙演了一出戏,恐吓张恒主动上门道歉的事告诉了阮轻轻。
却有意略过了秦浩教训张恒的这件事。
虽然秦浩嘴上说放弃了,但他心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务必要将秦浩的任何机会或者可能性都掐断。
阮轻轻听完后却有些担心,毕竟假冒派出所和民警这事是算是触及了红线,万一张恒报了警,江忱反而会引火上身。
“姐姐,我只是花钱请人演了一出戏而已,演戏不犯法吧?”
“我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只是跟他讲了一些道理和法律法规而已。”
阮轻轻瞅着他,无法反驳。
心说难怪会被人喊耗子,这钻空子的本事,当真是无人能及。
一只鬼精还狡猾的小耗子,又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