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只会耀武扬威欺压良善的泼皮无赖,又怎么会是已经可以硬抗暗境三层高手的卓不凡的对手。
卓不凡左手长剑都没有出鞘,右手挥舞着刚刚抢来的枣木棍,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三四十个泼皮无赖竟然没有人是他手下一合之敌。转眼间,脚下就已经躺下了十多个惨呼不已的泼皮无赖。
这些泼皮无赖也不傻,虽然平日里在市井之间强横的惯了,可是遇到真正的武林高手,却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见识到卓不凡的威风凛凛,已经有人见势不妙想要拔腿逃跑了。
可是,卓不凡今日出手之时就已经存了立威的心思。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时时都在柳家保护,若是今日不将这些泼皮无赖给打怕了,难免日后还会有人来柳家找麻烦。
所以,见那些泼皮想逃,卓不凡脚下一顿,就冲了上去。他虽然还不曾学过轻功,可身负灵力,其速度又怎么可能是这些泼皮无赖能比的。
卓不凡犹如花间蝴蝶般穿插在那些泼皮中间,每每一棍挥出,就有一个泼皮惨叫着倒地,打得那帮泼皮无赖哭爹喊娘,都恨自己少长了一条腿。
不过盏茶功夫,战斗就已经结束,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片痛苦惨叫的泼皮无赖。
卓不凡站在中间,随手丢下那根带血的枣木棍,冬日的暖阳照耀在他的身上,为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包裹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轻风拂过,脑后的蓝色头巾迎风招展,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不过,卓不凡虽然存心立威,却只是想要将这些泼皮无赖打疼,让他们害怕,并没有下杀手。这些泼皮的伤势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却顶多是骨断经折,修养个三月五月,也就没事儿了。
卓不凡的目光在一众泼皮身上冷然扫视一周,沉声喝道:“都给我滚蛋,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柳家门前,我要你们的命!”
被卓不凡饱含杀气的目光一扫,那些泼皮都如堕冰窖一般,虽然身上伤痛,却忙不迭的相互搀扶着起身。片刻功夫,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那些泼皮无赖一走,柳家的院门就“之呀”一声打开,柳月瑶俏生生地立在门口,柔声叫了句:“卓大哥!”眼中,满满的都是柔情和依赖。
自从那日被李元宰的手下侮辱了之后,郑氏就整日闭门不出,这柳家上下,现在都是柳月瑶一个人在操持着。方才,她一直都在门口偷偷观望,可是看到那些汉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并没有敢开门出来。
直到看到卓不凡出现,柳月瑶悬着的心才算是放回了肚里。有卓不凡在的地方,总是会让她感觉莫名的心安。因为她知道,只要有卓不凡在,就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卓不凡给柳月瑶一个让她心安的笑容,然后上前掏出怀中的银票,道:“这是我向刘景春那老狗要来的银票,你收好。”
柳月瑶摇头道:“卓大哥,我不能要……”
卓不凡将银票塞入柳月瑶的怀中,道:“这是柳家应得的。再说,现在柳大哥不在,柳家还有许多需要用银子的地方,你就安心收下吧。”
柳月瑶推辞时,柔荑触碰到了卓不凡的大手,感到卓不凡掌心传来的温度,柳月瑶不由得芳心微微一颤,一阵心慌意乱,卓不凡后面的话,她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顺从地接过了银票。反应过来时,娇面之上不由得浮上了一丝酡红,她轻轻拢了拢腮边的秀发,那羞涩的模样,更显娇俏。
美人当前,秀色可餐,卓不凡自然也想要多看两眼,可是还要赶去屠家,却是没有时间再过多逗留,他伸手轻轻抚落柳月瑶香肩之上的一片落叶,柔声道:“你进去吧,关好门,我先走了!”
听到卓不凡说要走,柳月瑶心中顿时一阵失落,问道:“卓大哥不进来坐坐吗?奴家刚刚顿了一盅鸡汤……”
卓不凡微微笑道:“屠大嫂今日下葬,我理应过去照应。改日再来品尝月瑶手艺吧。”说完,又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
直到卓不凡骑着马在街角消失,柳月瑶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远方。芳心之中,怅然若失!
来到屠家的时候,院子里空荡荡的,应该是已经去下葬了。卓不凡便又忙骑马向屠夫人的墓地而去。
屠夫人的墓地在城外,屠雄跟卓不凡说过大概的方位。
赶到的时候,屠夫人的棺木已经下到墓坑之中,请来的那几名法师正围着墓坑,双手合十,诵经超渡。
超渡完毕,便开始填土,卓不凡上前一起帮忙。
由于屠雄并没有什么亲人,朋友也只是卓不凡一个,所以帮忙安葬的那些人,都是花银子雇来的。安葬完毕之后,那些人便都离开了。只剩下屠雄和卓不凡二人。
卓不凡来到屠夫人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又给屠夫人烧了些纸钱,道:“大嫂一路走好,屠大哥,我会帮你照顾的,大嫂尽管放心去投胎。”
屠雄见状,眼中满是感动,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
卓不凡起身之后,屠雄带着他来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大一些的坟头,跪下磕了三个头,烧了些纸钱,又撒了几杯酒,道:“这里埋着的,是我爹娘。”
卓不凡磕头烧纸之后,屠雄又带着他来到旁边的小坟头,嘴角抽了抽,颤声道:“我儿子……要是还活着的话,比你还大几岁呢……”
卓不凡暗道:他不会是觉得我占他便宜吧?人家儿子都比我大,我却和人家结拜了兄弟……
烧了些纸钱,屠雄就在那个坟前坐了下来。
卓不凡知道他是有话想说,也上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屠雄取出两坛酒,递给卓不凡一坛,然后举起自己手中那坛仰天灌入两大口,这才道:“想当年,你大哥我也曾意气风发。不到三十岁就做到了西安府最大帮派的小头领,麾下掌管着众香楼和两座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