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提禅杖的喇嘛见卓不凡竟然可以在空中凭空借力,更是脸色大变,用藏语“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卓不凡射到那喇嘛的头顶,长剑一抖,凌空下刺。剑势,凌厉之极!
那喇嘛怪叫一声,随手一挥,禅杖倏地往上一点,杖尖直指卓不凡的丹田要害。
卓不凡凌空一个翻腾落地,长剑顺势刺向那喇嘛的肩头。
那喇嘛微一缩肩,杖头稍偏。卓不凡的长剑便与那喇嘛的禅杖交擦而过。
这一招,双方都是险极,对于时机的把控,皆妙到毫巅。
正德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自小到大都喜好舞刀弄棒,身边的那些大内侍卫,也都是从各门各派严格选拔的年轻高手,整日与那些大内侍卫厮混在一起,正德虽然本身武艺不怎么样,但眼力却是要比寻常人高明的多。
看到这么精彩绝伦的打斗,正德兴奋的手舞足蹈,不住放声大叫。
那喇嘛禅杖一抽,顺势反展,疾如狂风骤雨一般,砸剑刺穴,咄咄迫人。
卓不凡一剑刺出,左掌一拍,借着禅杖弹剑之力,身形歪过一边,左掌拍下,恰好拍到那喇嘛的颈后要穴。
那喇嘛用藏语怪叫一声,竟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肩头一撞,禅杖反手一抽,以攻对攻,将卓不凡的凌厉一击化于无形。
正德兴高采烈的在那几个大内侍卫的身后叫喊道:“你们这些霸道无礼的喇嘛,服不服?来到我们中原,不夹起尾巴做人,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讨打么!”
说完,又朗声道:“小卓子,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再打赢了这喇嘛,回去我就让你统领侍卫!”
卓不凡心中一震,他没指望能取代张永的地位,统领禁军。可是,假若能统领正德身边御前侍卫的话,也是一桩美差啊。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可以随时见到正德了吗?那可就一跃成为正德身边的红人了啊,再想救苏浅雪,可就容易的多了。
想到这里, 卓不凡手腕一翻,剑尖一挑,又向那喇嘛刺了过去。那喇嘛霍地一跳,禅杖一扫,立即还招。
一时间,只见杖影如山,剑光似练,杀得个难解难分。
那喇嘛内力雄浑刚猛,茶盏般粗细的禅杖舞弄起来、如拈灯草,挥洒自如,杖风所至,沙飞石走,好不惊人。
而卓不凡剑走轻灵,剑势如虹,也是变化莫测。
正德看得目眩神摇,只见剑来杖往,双方都是一派进手招数,任何一方,只要稍一不慎,就要血溅当场。
平日里,正德虽然也经常让那些御前侍卫拼斗给他看,可双方都是点到即止。而且,那些御前侍卫为了给正德留下好印象,什么阴损毒辣的杀敌招式,一概不敢使用,用的都是一板一眼的对练招式。倒好似事先排练好了表演一般。
看了几次,正德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像今日卓不凡这种一步杀一人的凛然气势和拼死力战,正德又何曾见过?
一时间,正德看的是如痴如醉。
双方又拼斗了盏茶功夫,卓不凡的剑势已经渐渐被那喇嘛的禅杖迫住,圈子越缩越小,形势也越来越险了。
见状,正德着急的直跳脚,高声喊道:“小卓子,给我拿出你压箱底的本事来,千万莫要给我丢脸,让这些喇嘛小觑了咱们中原高手!”
卓不凡感觉得到,论功力修为,这喇嘛本就在自己之上。而自己在与这喇嘛交手之前,就已经拼斗半响,灵力损耗不少。因为不知道这护国寺中是不是还会有喇嘛冲出来,为了护卫正德周全,卓不凡一时间也不敢施展万相真如剑等极耗费灵力的功法,这才落了下风。
见卓不凡落入了下风,那喇嘛更是越战越勇,茶盏般粗细的禅杖施展开来,就如怪蟒毒龙,凌空飞舞。每一杖都挟着劲风,“呼呼”作响,使到疾时,但见四面八方都是那喇嘛的身影,一根禅杖就如同化成了数十根,杖影如山,把卓不凡罩在当中,端的是风雨不透。
卓不凡所施的剑招,圈子越缩越小,到了后来,就只见一团银光,有如星丸跳跃,跳荡不休。不过,卓不凡虽是处在下风,却仍然守得十分严密,那喇嘛的禅杖一时间却也难以穿过那团银光攻进卓不凡的剑幕之中。
这时,正德连卓不凡和那喇嘛的身形都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两团黑影不住纵横交错,他见状大急,不住喝道:“小卓子,你倒是反击啊,快快快……你急死我了你……”
此时,卓不凡只感觉压力越来越大,那喇嘛的攻势,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头顶,压制的他回寰的余地越来越小。奋力抵挡之下,卓不凡丹田之内的灵力损耗速度很快。
卓不凡觉得,若是一直跟这喇嘛这么僵持下去,丹田之内的灵力也迟早都要耗尽,那时候,就只能等死了。倒不如,奋力一搏。
拿定主意之后,卓不凡就找准时机,灵脉之内的灵力急速运转,施展出了万相真如剑。
此时,那喇嘛正禅杖一卷,准备向卓不凡兜头砸落。
豁然之间看到面前剑芒暴涨,卓不凡掌中长剑,也瞬间由一把变成了八把。那喇嘛心中一惊,大半辈子在生死之间磨炼出来的对危险的预感,告诉那喇嘛,不可硬抗。所以,那喇嘛并没有去抵挡,禅杖漫卷的同时,迅速抽身后退。
即便那喇嘛退的及时,却还是被卓不凡的长剑,在胸前掠开一道长长的伤口。
之前,那身穿红袍的喇嘛就像是一股红色旋风一般,将卓不凡裹在里面,正德只能偶尔看见卓不凡长剑绽出的星星点点的剑光。可是,猛然之间,就见卓不凡那本来星星点点的剑光骤然连成了一片。就好似一道阳光刺破乌云一般。接着,就是剑芒大盛,那喇嘛受伤跌退。
正德虽然口中喊着让卓不凡加油,可是,他心中也清楚,这不是口中一喊就能做得到的。本来,他都已经对卓不凡失去了信心,没曾想,场中的形势却又出现了这样的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