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的天数屈指可数,现在厂里线开得也很少,这个时候上班的员工都可以拿到法定加班的三倍工资,艳子,彩霞,小真和我四个都在上班。厂里的订单也尽量少了很多,让外来打工的员工尽可能的能回家过年。
彩霞和艳子这个月在上夜班,最近作业员也一直在加班赶货,我也很多次都忙到夜班已经交班好几个小时才下班。
正去冼手间时,忽然被一个人撞了下。连声抱歉都没听到,只见那女生冲个冼手龙头那一阵作呕。仔细才看清原来是上夜班的艳子。
我过去拍拍她的肩:“你怎么了?”
“啊?”艳子转身看到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是好英啊”艳子摇摇头:“我没事,最近```胃有些不舒服。你怎么还没下班啊?”
“艳子,不是我说你啊,是不是又喝过酒了?你真是的,上夜班都管不住你。要不向彩霞请一天假吧?”
我洗了下手,正打算找彩霞去说一声。
艳子拉住我一下:“没事,我不用请假,这个月这么忙,我已经请了很多次假了,也不想让彩霞难做。我没事,还可以上班,你就下班去休息去吧,我去上线了。”艳子头也不回走出冼手间。
留下我有点怔,就我刚才那句话,换到平时,艳子肯定高兴得蹦走来。怎么这时候这么懂事体贴人呢?看来这个月艳子上夜班没怎么跟她接触,还真该另眼相看了。
回家的时候,这次又是我先开的门,小真最近的电脑培训真是越来越晚了。现在都十点半了,还没回来。
“姐,我回来了。”
“小真,电脑培训到底讲些什么?最近怎么越上越晚啊?”
小真挂着包包背对着我:“哦,就是今天跟几个学姐一起逛了逛。”
“话说回来,你已经学习了好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学啊?”
“恩```不清楚,反正,现在培训那里有新的课程,我也想多学点。姐,我先冼澡了。”
“好吧,你也不小了,自已的事有打算就好:”打个哈欠,上床睡了。
彩霞,艳子的夜班结束了,这是她们上白班的第一周末。我们四个女孩都在宿舍里,真是难得的热闹,小真看着电视,我在一旁翻着书。
彩霞玩着手机越发得不耐烦了:“艳子!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啊?我们三个等你逛街,等得花了都谢得只剩渣了。”
“我去看看。”我合上书,起身走向卫生间,也是,半小时前艳子接到个电话说上大号,到现在还不出来。
正要敲门,忽然隐隐听到艳子似乎很火大的在讲电话,声音还是那种极力压住火声音放低的那种。
“怎么可能?他会不跟你联系,你们不是好哥们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儿?我警告你!你最好告诉我他在哪儿,否则,有你后悔。你听到没有?喂!喂!喂!”重重的跺脚声传来。
听内容,难道艳子有什么麻烦?我敲了下门,“艳子,你好了没有?都等着你呢?”
“哦,我出来了。”然后艳子从卫生间出来,脸色惨白,但还是扯动着嘴唇在笑。
“我今天有点便秘,不舒服就不出去了。你们出来玩吧,我想在宿舍休息。”
彩霞拿好包包,不禁有点埋怨:“不早说,等你那么久。走吧。小真,好英。”
“那,艳子你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带点药?还是你自己去诊所啊?”
艳子摇摇头:“呕~~~”一阵作呕声,艳子又跑回卫生间。
彩霞轻捂着鼻子:“又来了,也没见她吃什么。吐来吐去像个孕妇似的。”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艳子,我们陪你去诊所吧。”
艳子隔着门喊着:“不用,我自已会去的。你们就出去玩,我看了医生还想回来休息会儿,你们就去吧,我真没事。”
我低头心里沉思了下,转身拉着彩霞和小真:“走吧,我们出去吧,她这么大的人总要自已照顾自己的。”
虽然什么凭据都没有,但总有不安的情素。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她是谁啊?她艳子要是不想说的事,你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就拿上个月来讲,不良品都留给夜班返工,那么忙。她还动不动就一声招呼也不打地跑出厂去,还不至一次呢,我正想给她写请假单的时候,她又回来了。问她,她说厂外有朋友来看她,然后别的就不说了。还有一点啊```”彩霞拉我到一边去,用手捂着嘴悄悄地在我耳边说“我怀疑艳子她怀孕了。”
“啊!”虽然也有过这个念头在脑里,但真被说出来还是有些惊吓:“你怎么知道?你问过没有?”
“没有,这话怎么问啊?她也根本不想说,你想啊一直身体很好的她,你都不知道她上个月夜班好几次干呕被我看到,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有那种直觉。”
“这话你对我说也就算了,可别对别人讲!别坏了艳子的名声。”
“这我知道,所以只是怀疑喽。”
小真正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在身上比划:“你们在讲什么?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彩霞笑着点点头,
“彩霞,你就陪着小真逛吧,我回去一趟。”
“好”
刚才就有那么一种感觉,艳子身上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总是极力避开我们,就像出门前,不想引我们关注想让我们出门一样。
赶回宿舍里的时候,艳子果然还在。开门的那瞬间,我惊住了,相处这么久来,真是第一次见到哭泣中的艳子。
在我以为艳子就是那种流血都不会流泪的热血女孩,纵使再多人劝说什么是对错,她都义无反顾地我行我素的人,永远让人看着是一副任性不羁的性情。见到我她用力擦干脸上的泪水,吸着气。
“你怎么回来了?”声音还带有沙哑。
“总感觉你不太对劲,所以回来看看,只是我一个人回来了。”我走近艳子身边,坐在床边:“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