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赶去解决事情的时候,正出店的大门时与陈中擦肩而过。我装作没看见地走自已的路,睛角却已经注意到他停下了脚步,我尽量加快脚步。
却还是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韩艳!”
脚步略有停顿,可就在短短地一瞬间又重新迈步向前。
手肘被用力拉扯住,这闪的力度任我想挣开都挣脱不了。
“放手!”我厉言命令。
陈中疑惑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你竟然还有脾气在我面前逞强,就没想过我可以帮你吗?”
我震惊地恍然大悟:“我弟弟的事你知道?”
陈中唇角扬起高傲的弧线:“确实不笨呢。”
“是你设计的?”
陈中轻笑起来:“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这么有能耐了。”
听他这么说,我稍稍放下紧张的心态,用尽蛮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是呢。在我眼里你根本没有什么能耐,所以也没想过你可以帮我什么。”
正抬脚想要远离他时,却又毫无准备下被他一把如同钳子的手拉住,力度大得我往他怀里撞。
他附下头对我低语:“所以你宁愿脱光,赤/裸/裸地跪在别人面前,也不愿意让我帮你。”
我浑身只觉得血液逆流,指甲钳入手心都不觉得疼痛,呼吸在一瞬间被无明物压止住,胸口某物瑟瑟发抖,我咬牙吐字:“你说够了没有?把手放开。”
陈中玩味的看到我的神情仿佛很满意,轻轻松开了手。
我迈着高根鞋,快步出店外。
来到离店不远处的树荫下,手托着树枝,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羞辱的话从陈中的嘴里说出来,我会这么大的反应。抬头望着树梢的叶子,长长吸了一口气拼命压住心底里的酸楚。
赶到小峰的学车公司时已经接近天黑了,带着小峰向公司诚恳地道了歉。教练先前大发雷霆,说什么也不想再教小峰。就在我觉得于事无补之际,教练接了一通电话后留下了我们,然后严肃地批评小峰玩世不恭地态度后,竟还是同意继续让小峰学车了。
我道着谢,毕竟小峰的车技也确实学得快熟练了,这时候不让学就是半途而废。
“谢谢,谢谢您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吸取教训,不会有下次的。”我拍打了一下小峰的后脑勺:“是不是?给师傅一个好的态度!”
小峰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不会有下次,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那教练挥了挥手:“得了得了。这学车就得是那种老实,实心眼的人才学得牢,所以我很反感收一些自以为是轻狂骄慢的学徒。这次要不是阿豪给我打电话求情,我真是会铁下心让你后悔的。”
我略有意外,原来那通电话是庄打的。见小峰愣头愣脑毫地反应,我气得踹了他一脚:“听到没有!还不好好谢谢师傅。”
小峰忙敷衍着:“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小峰自是受不了我的训叨,我只得严厉警告如果他再给我找不安宁,我一定让他离得我远远的。现在我只希望他真能脚扎脚稳学好开车有一技之长。
晚上下楼正出门时,正巧碰到笙儿也要出门带着丁豆出去转悠,我们便一路同行了。要进超市时,丁豆嚷着要坐摇摇车,笙儿给了一块钱,我抱他入位。丁豆满足得乐呵呵的。超市门外有很多人摆的地摊,笙儿来到一处买童装的地方拿起一件衣服问我:“过来,看看这件衣服给丁豆穿怎么样?才25块。”
我抬脚走了过去,看了看笙儿手中的橙黄色长袖衣点了点头:“但是,丁豆穿会不会有点大了?”
“穿大点得好。小孩子很容易长个儿的,再帮我挑件裤子吧。”
我伸手翻腾着帮丁豆找一件与那橙黄色相搭配的裤子。
笙儿漫不经心地问我:“小燕子,你认识陈中吧?”
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笙儿:“怎么了?”
笙儿浅笑说:“没什么,听说他是混黑道的。昨天你不是临时早走了嘛。方姐安排我去他的包厢,他喝了好多酒,嘴里还一直叫着你名字。” Www▪ ttκд n▪ Сo
“哦,”我出声应着,手继续帮丁豆挑裤子:“那!这件怎么样?”
笙儿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我问话:“再找一件素一点颜色的比较好。”
我点着头,将翻得不满意衣服叠好。
“呜```妈妈!妈妈!```”
是丁豆的声音,我与笙儿一同回过头去看。
原本摇摇车是已不见了丁豆踪影,声音向马路那传达来!
“丁豆!”笙儿惊慌地凭直觉跑着,我也跟了上去。
一辆面包车上,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紧紧搂着丁豆捂着他的嘴,才一瞬间,车门被关上,面包车行驶而去!
“丁豆!丁豆!丁豆!”笙儿一声声大喊着,瘦弱的身子跟着面包车后面追:“丁豆!站住!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丁豆!”
天哪!竟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小孩子!我一时也慌了神跟在笙儿后面跑。
跑了一到一个交叉路口,车已经越看越渺小了,才追了不到二十米,车已经完全看不清。
笙儿跌坐在马路口,泪恐慌落下:“丁豆!丁豆——!”那一声叫得撕心裂肺。
我弯着身踹了几口气来到笙儿身边:“笙儿,还是先报警吧!”
笙儿怔怔地望着已消失的面包车,似是没听见我说什么。
我拿出手机正按着110,笙儿突然腾起身抢过手机!
我不解:“笙儿?”
笙儿不住摇头:“没用的没用的```不能报警不能报警!是他爸爸,是丁豆的爸爸。”
我完全惊愕住:“什么?”
我扶着全身发凉的笙儿回到出租屋里,掏了钥匙把门打开。笙儿独自坐在床头卷曲着身子,双眼不住地在流泪。我坐在她身边轻声询问:“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笙儿摇摇头,无声地哭着。我心急来气:“丁豆是你儿子!就这么被那个禽兽抢走了,你要是这么忍心拱手让给那个人我也没意见,但真的希望你舍得才好。”
笙儿声音沙哑:“不要说了,让我静一静吧。”
“随你。好歹丁豆也叫我一声阿姨,你我也情同姐妹,如果有我能做的份儿我一定会做的。我先回自已屋了。”
我虽是心里不好过,但也明白笙儿此时内心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