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我还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某一天一个孕妇来医院检查,我还清楚的记得她温柔的笑容是那么迷人,深深地吸引着我。回到家满脑子都是她迷人的微笑,我想表明我的倾心,可是我知道他有丈夫了。一直到她怀孕八个月大的时候,我知道机会来了。”说到这的时候,金霸伟苍老的脸上,露出美好的向往。
“她的丈夫因为出差没有陪她来检查,我知道这只是她的说辞而已。自从见了她,我便动用关系调查了她,她的丈夫只是一个赌徒,还输多赢少。还有一个十岁的孩子。我在想这么烂的人,怎么可以拥有她这么美丽的天使。所以在她做完检查之后我支开了护士和医生,关上门,让她离开她的丈夫,我可以养的她的包括她的孩子。但是为什么她要拒绝!为什么!”金霸伟紧握住拐杖,脸色有些难看甚至扭曲。
安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金霸伟的回忆。
“我失控了,我不想的。我将她推倒在病床上,然后强奸了她。”
“她有身孕,八个月大了。我居然这么对她,我事后反应过来彻底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打电话告诉了我父亲。后来我父亲告诉我要冷静,我一直在办公室,没有出现在病房,甚至不认识这个女人。这是我父亲跟我说的话。后来我父亲摆平了这一切。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发现。我也就忘记这件事了。我没想过我的孙子会因为我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愧疚。”
金霸伟露出悔恨的神情。
可是在安颜看来,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那个孕妇怎么样了?你怎么知道是因为你,你孙子才会出事的?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吗?”安颜很气愤,可是她不得不保持冷静,在她看来金霸伟和那个凶手根本没有区别,都一样的禽兽。做了这种事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的生活,真的是没有一点愧疚心啊。
“死了,在我做‘事’的时候死了。”金霸伟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松软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就在诚儿(死者)失踪的前三天我收到一份来信,他说他知道我做的事情,他说,他会让我付出代价。我没在意,以为只是恶作剧。没想到三天后诚儿失踪了,我根本没想起来这件事。直到昨天诚儿的尸体被送回来,田锦先生来问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才记起来这件事。”
“信还在吗?还有那人的丈夫的名字你还记得吗?或者儿子的名字。”安颜已经不想在纠结为什么他昨天不说了。只想离开。
“在。”金霸伟起身,走至书桌边,右手撑着桌边缘,打开第一层柜子,取出里面的黑色信封。将它递给安颜。
“那人的名字我忘记了,不过我记得医院有病人资料库,里面有五十年间病人所以的资料,无论生死。那个孕妇叫姜柔,我会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好资料的。”
“谢谢,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是我想你需要向你儿子解释一下。”安颜得到想知道的消息后,走到门口,缓缓道。
打开门,金霸伟看见的便是金宥那双猩红的眼睛,看他的眼光不再是以前的敬畏,而是仇恨。他没想到金宥竟然会在门口偷听。他有些慌乱的跌坐在了软椅上。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安颜很厚道的没有说什么,而是避开金宥,离开了金家。就算金霸伟受不了法律的制裁,但是他后半生得活在折磨和悔恨中。
走出金家,安颜随手掏出一枚棒棒糖,剥掉糖纸,甜蜜的糖汁在口中弥漫,果然心情不好时,来一根棒棒糖有助于心情舒畅。
“安颜。”将手机放在耳旁。
“头,有发现。”是修泞的声音。
警局 07部
“怎么?”安颜走到修泞办桌前。看着修泞
“我回来重头到尾看了一遍,虽然很恶心。不过我发现了这个。”修泞将电脑转到安颜面前,视频定格在一个包裹上,放大了看,上面写着通达快递四个字。
“很好,我想凶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被我们抓住了。”安颜看见这个名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凶手就是他了。
“通知锦叔不用调查了,去中心医院拿一个叫姜柔的死者资料。”
“张维的住址在哪?”
“四区32街6楼1-3房。”修泞翻了一下张维的资料道。
“走吧,见见这位快递员同志。我想他会有点什么告诉我们。“安颜挑了一下眉。
四区32街6楼1-3房外,安颜和修泞持枪各站一边,默契的用眼神向对方意示了一下。
”警局07部办案,有没有人。快点开门。“安颜将枪放于身侧,左手握拳敲门。
门内没有一点声音发出,等了一会确定无人之后。
安颜递了一个眼神给修泞退到一侧,修泞明白的点点头,将门踢开。
”砰。”巨大的声响过后,入目的是一只被铁链拴住的大黄狗,恹恹的趴在地上,对于这声响动都不动一下,似乎快要死了。除此之外,房间的格局和录像带里面的样子一摸一样。
“色狗。”修泞第一眼便看见了那条大黄狗,因为那个视频,修泞给它取得名字。
安颜皱眉走进房间,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见大黄狗旁边有一大滩凝固的血液。
“让鉴定组过来采取指纹和物证。”安颜刚好说完,张维便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安颜和修泞的样子和那条大黄狗,露出遗憾的表情。“看来是发现了,真是,明明很小心啊。”
“张维你因涉嫌谋杀被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将作为呈堂证供。”安颜意示修泞将张维铐住,以免逃跑。
警局 询问室
“张维,父亲张东,母亲姜柔。父亲是赌徒,母亲是老师。母亲在十岁那年因在去医院的路上大出血死亡,抢救无效。父亲却在几天后得到了一大笔钱。真是好巧。”安颜将田锦拿到的病历丢在桌上,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像前倾,一双眼眸犀利的看着对面满不在意的张维。
眼神很好的没错过张维听见母亲是因大出血死亡的那一瞬间愤恨的眼神。
“不过,我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幼儿,难道就因为他的爷爷是抢救你母亲没及时的医院的院长吗?”安颜坐在凳子上,挑眉道。
“狗屁院长,他就是个禽兽。禽兽。”听见金霸伟,张维不淡定了,双眼瞬间通红。面部扭曲的盯着安颜。有些激动。
“你让一个幼儿被狗强奸,就已经够禽兽了。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和张维比起来,安颜显得冷静多了。其实比起来他俩都是半斤八两,若不是答应金霸伟不会说出去,她需要在这里套张维的话么,突然讨厌自己的信守承诺了。
“我当然有资格,我亲眼看见他强奸了我妈妈,甚至我弟弟!”张维,激动的站了起来,显得有些癫狂。
“强奸?你怎么知道?而且据我所知,你没有弟弟。”
“怎么知道的。”张维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太快了,让安颜没看清楚。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藏在床底下。”张维坐下双手抱头,神情有些痛苦“我妈妈怀孕八个月了,很快弟弟就会出生了。那天妈妈带我去医院做检查。因为检查的时候不让除开病人以外的人进去,所以医生不让我跟着去,我只好趁医生不注意的时候偷溜进去藏在床底下,我知道妈妈发现了我。我打算在医生走后爬出去。可是妈妈突然伸出手将我按回去,之后就......。”
“我死死的用嘴咬住自己的手,我害怕被发现。当那个禽兽逃走我才敢出来。白色的床单被染成了红色,妈妈身上全是伤痕。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有泪水没有流出来。那惨样我现在还记忆犹新。我的弟弟还没有出生便跟着我妈妈死了。你让我怎么不报复!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活下去!”
“所以你就伤害了一个幼儿,那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安颜已经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他了。用同样的方法去伤害无辜。真是.....
听见安颜的话,张维如同清醒了般,睁大了眼睛,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瘫痪在凳子上。他和那个禽兽没有区别。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啊。为什么。
打开询问室的门,感觉空气也清新不少,这宗案子终于结了。
若不是第一次讯问张维的时候她注意到张维身上的狗毛,她也不会联想到他。而且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天她看见快递车停在门口,因为如果张维开了车进去就不能躲在某处看金霸伟痛苦的表情了。毕竟车子太显眼了。
一个因为欲望害了俩条人命,一个因为报复害了一条人命。毁了俩个家庭。
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