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沉默,进了虎城。这虎城算是接济前方的一个重要据点,到处有官兵打扮的人来回走动,城中所见的百姓极少,空气中也是紧张的氛围。鱼左舟带着张敬来到一处早已关门闭业的茶馆,敲了许久门,才有一个老人谨慎的透过门缝望出来,见两人不是官兵,才声音嘶哑道,“这茶馆生意早不干了,两位别处去吧!”
鱼左舟忙道,“老伯,我只是向你打听点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处问去吧!”老人说着便欲拿出一旁的横木将门杠上。
鱼左舟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便手上用力将那门打了开来!拉着张敬迅速走进,又将门关了上。那老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未反应过来。许久才忙向屋里跑去,口中就欲大喊!
鱼左舟无奈只得手上运气将一旁的桌子劈了开来,这下那老人完全被吓住了,果然不敢再开口。鱼左舟忙拱手道,“老伯莫怕,在下不是强人,更不会伤你性命,只不过有些话要问你一下!”
“女侠啊,老头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一个卖茶的,眼下连这茶馆都开不得了!”那老人忙向鱼左舟两人作揖,眉目间满是苦楚和惊慌。
张敬见此忙上前一步,“老伯,小生张敬,也是受时事所迫,四处流亡!我和姑娘初进虎城,不知情况几何,故来相问。失礼之处,望老伯莫要见怪!”
那老人见张敬说话文邹邹的,面色也较善,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答应下来。三人坐下,老人特地找了个离鱼左舟较远的地,只觉得离她近了就能被寒气刺伤。
“老伯先是做茶馆生意的,想必深谙话道!在下今日求见,也是想了解一些情况!”鱼左舟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活络一些,“我见城中百姓极少,不知是何原因?”
那老人一听就长叹了一口气,“青沙头那边战事正吃紧,死伤惨重,兵将不够,自然从我们百姓身上抽!老头子我今年七十出头,也差点被征了去!”
鱼左舟神色一沉,张敬则咬紧了牙关,问道,“青沙头既然吃紧,为何不从别处调军,而强征百姓呢?”
“这位小哥不知情啊!如今南边一半都归了古南王,古南王又找出了当年落难的小皇子!如今人心惶惶的,皇帝的大军都对着南边的,又如何会调兵去青沙头?不管怎样,苦的还不是我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张敬一张脸已激动得通红,锤手道,“那就不管边疆地区的死活了么?万一秦苍攻进来,还不长驱直入?”
鱼左舟则想着那个落难的皇子的出现,难道真如沈刁说的?她不由暗自握了一下怀里的半尾龙鱼。
那老人眼睛早已红透,“谁知道上面人怎么想的?那青沙头到中原虽然有天险,可又能拖几日呢?”
“老伯
,除了青沙头,南边与秦苍相对的可还是只有凉州?”鱼左舟问道。
“嗯,传说是那狼王在支撑,古南王也调了一些军队和武林中人去,眼下情况倒缓了不少,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古南王也真是厉害,南方逢大旱,他统筹调运,开挖水渠,倒是活了不少人的命!哪像我们北边人,受这等苦!你们瞧见没,外面那些士兵都不知自己能活多久,更加肆意的搜刮我们百姓,哪还有活头!我老头子古稀之年,死也便死了,可儿孙全被征去了前线,哪辈子造的孽啊!”
老人的一番话让鱼左舟两人都沉默下来,心里也像是被堵着,吐不出那口气。
鱼左舟许久才又问道,“老伯可知道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对江湖的事不大了解,不过以眼下情景,又如何不会乱?”老人摇了摇头,“前边瞎眼三倒是在话道上混过,他也常在我这喝点小酒,据他说,南边叫什么岛的倒是遇了大事,领头掌事的全换了个遍!”
一听得“岛”,鱼左舟心中就是一惊,随即想到是南边的,才松了口气,“西沙岛?”
“对!对!就是西沙岛!”老人点了点头。鱼左舟却不由皱眉,这西沙岛属于王党,怎么会忽然发生这样大的事?这时里屋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鱼左舟背脊一挺,未见用力,人已快速闪进里屋,手扣在了一人的脖颈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