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被封存在坛子里,因为大到七岁,小到三岁所以才会出现罐子大小不一的情况。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他们吗?”陆东还是比较善心的,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可怜的孩子。当初地震的时候,他也不过才十四五岁而已,他有多怕只有自己知道,更何况这些才几岁的小孩。
裴罪似乎早就猜到陆东想要说什么,他看了看这些罐子也泛起了愁。
五个罐子不好带出去,可是如果不带出去将他们安葬,这些孩子就不能超生,谈什么救了他们?
然而就在裴罪犹豫不决的时候,墓室里的灯忽然灭了!裴罪心头一跳,暗道不妙,黑暗中突然传来陆东的尖叫声:“啊……”
“陆东!”裴罪眉头紧皱,下意识去喊陆东的名字。随后快速打开帽子上面的手电筒,谨慎道:“陆东,你在哪儿?”
而陆东的声音却再也没有传来,裴罪用帽子上的灯光在这个狭窄的墓室中转了一圈,居然一无所获:“陆东……”
他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却没有人去回答他了。整个墓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刚才那短暂的黑暗似乎就像是开启了墓室的机关。不对,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忽然间,手电筒所照射的方向闪过一个黑影,裴罪怒喝道:“谁?”
那黑影一闪而逝,可不就是裴罪在外面看见的那只。但是紧接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整个墓室的空气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十度。
完蛋了,坛子碎了,那五阴童子阵里的阴灵全部放了出来。
紧接着耳边忽然传来一股阴风,裴罪只觉得从头到脚的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一只冰凉的小手正缓缓摸上了他的脸颊……
“嘻嘻……”
“嘻嘻嘻……”
孩子的嬉笑声还有小脚丫在地上奔跑的声音传来,裴罪用手电筒却始终捕捉不到他们的鬼影。而那道阴寒的冷风时不时吹过裴罪的面颊和后背,他似乎已经被一群汲取近千年阴气的阴灵给包围住了。
这种时刻的阴灵都蕴含着强大的邪气和怨念,你跟他们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雕虫小技!”裴罪冷笑一声,直接灭掉了头顶上的手电筒,将自己的身形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
既然阴阳眼看不清楚,那就不看了。裴罪右手横跨一步,镇定自若,只是那额头上布满的汗珠暴露了他此时的紧张。这可是存在了八百年的五只阴灵,刚才那是打了个猝不及防才将它重新封印在坛子了,现在五只全部跑了出来,就算是活撕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输人不能输阵,他裴罪输死一搏,就不信搞不定这五只阴灵。就在这时,一道寒风从胯间席卷而过,裴罪最觉得裤裆一凉,紧接着一股巨力忽然握住了他的脚踝,那似乎是一双小手,冰凉似铁,可是那力量却大的出奇。
“上告天罡大圣,日月尊星,愿降正气灌吾五脏六腑之中,八万四千皮毛之内,众邪戢翼,人归依,鬼邪伏,急急如律令。”
念咒完毕之后,一股温润的感觉从头顶中心灌于四肢内腹。刚才握在裴罪脚踝的那只鬼爪忽然一松,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哭,险些震破了裴罪的耳膜。
“啊……”
“哇啊……哇啊……”
一时间大孩子哭小孩子闹的,窄小的墓室里十分热闹,从刚才的嬉笑,变成现在的哭嚎四起。
裴罪只觉得脑袋轰隆作响,头晕目眩不用说,他家没牙仔要是敢这么闹腾,他非得揍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不可!
“天丁力士收天印,凶恶邪魔化作尘,急急如津令。”裴罪此咒合着中气正气一同喝出,他的身体似乎隐隐泛起了金光,胸口处的七星聚灵阵微微一闪,这第一星天枢魂涌出一股暖意。
似乎被这一声咒法给镇住了,整个墓室里的哭嚎声戛然而止。裴罪瞬间掐动手印,五雷诀紫薇决瞬间掐出,他却在此时收了手:“还要打吗?”
话音刚落,墓室的灯忽然亮起,光芒再次出现,整个墓室的情势全然呈现在眼前。此时除了地面上的陶罐碎片,什么也没有了。
而那黑暗中,赫然站了三具大小不一的干尸,还有两具干尸正爬在墓室顶端上,墓室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墙壁中忽然走出一个黑影,显露出真身来。
一身黑色西服装,痞里痞气的脸挂着桀骜不羁的笑,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好久不见。”
“是你?”裴罪微微皱眉,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直跟着他的黑影居然是他的老熟人。“陈冠东,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跟十一殿的那位还真是关系匪浅。”陈冠东轻轻吐出一口烟圈,靠在墙壁上弓起右腿踩在墙壁上,歪着脑袋看向裴罪:“地府现在情势颇为紧张,我们都是各为其主罢了。虽然我王和那个人有个赌约不能杀你,不过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来这昆仑山地宫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裴罪冷声答道,声音凛冽:“我一直以为我们算是兄弟!”
“呵……冥府之人,哪里有什么兄弟之言?”陈冠东将雪茄烟丢到地上碾灭,冲着那些已经成了干尸的孩子吹了记口哨。哨声刚落,那几个孩子瞬间移动到陈冠东的身边。
“看见没,我要杀你易如反掌。”陈冠东轻笑道,“你把执念障给了十一殿,是打算和她联手了吗?”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罪脸色凝重,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虽然知道阴间现在可能不是很太平,但是这个跟他有什么关系。
似乎感觉到裴罪说的并不像是假话,陈冠东微微皱眉,说道:“既然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来这昆仑山?”
“没钱花了,来玩玩不行?”裴罪挑眉。
这个理由听起来也太挫了,陈冠东自然不信。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没办法了:“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一殿为敌了,且看分晓吧。”
他之所以现身,就是因为顾念他们之间的情谊。本来就很渺茫的事情,看来是不会出现什么转机了,既然如此,日后见到就不再是兄弟了。
他知道,也需要让裴罪也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