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楼。陶盼被逗得咯咯直笑,“切!原来是拉大旗扯虎皮的主儿!”
张武见陶盼高兴,心中欢喜道:“我不妨也试试。”
陶盼道:“这块大石头看起来可重得很呀,注意别伤了!”
张武脱掉罩衫和外衣,走到巨石前,人群马上安静下来。他双手夹住巨石两边,双臂调用乾蛇,一用力,石块微微一晃,但并没有起来,周围人群中又是爆发一阵嘲笑。
陶盼道:“张武哥,搬不动就算了,咱也不稀罕那什么破酒!”
张武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再次伸双臂夹住巨石,曲腿挺腰,一较劲,巨石竟然被他轻松地举过头顶。人群看傻了眼,半天没有动静。
张武一斜身子,稳稳放下巨石。此时人群中才爆发出叫好声。原来他第一下只是轻轻用力试探,试探之后得知要搬动这巨石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这时店里的伙计将二人引到醉仙楼。醉仙楼是常人区域最豪华的酒楼,灯红瓦绿,雕栏玉砌。
二人刚进门,肥肥胖胖的掌柜就笑呵呵地迎过来:“果然英雄出少年!这是你赢得的上好五龙湖酒,请慢慢品尝!”说完有小伙计抱上一坛酒放在桌上。
张武打开泥封闻了一下,道:“果然好酒,盼弟咱们小酌几杯如何?”
陶盼脸红还没回答,就听门口有一人说:“既然是好酒,小酌怎能行?”
回头看,一破衣书生正在往里走,正是先前卜卦之人。张武笑答:“那请先生一同品尝!”
破衣书生也不客气,放下布番,坐在了桌前。拿起酒坛倒了一大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你俩也坐!”
张武见他性情豪爽,道:“好吧,这坛酒就当是付给你卦钱。”
破衣书生摆摆手:“好说好说,这有酒无菜怎么能行,伙计上几盘拿手下酒菜!”
不一刻几个小菜就上来了,破衣书生反客为主,招呼二人喝酒吃菜,说道:“一看二位就没来过此地,否则不应该不知道这五龙湖酒。此酒酿造时选用的是这五龙湖上游泉眼之水,取水只能在黑夜的末天,气温最低时,酒中含有泉水的凉爽清透之气。说到五龙湖,二位可知半月上若是没有这五龙湖,什么东西南北四大门派,全得完蛋……”
张武听他言语,暗暗称奇。陶盼突然打断他,喊店里伙计:“有没有西瓜上一整个来。”张武不明其意,待伙计把西瓜上来后问:“盼弟,怎么要用西瓜下酒吗?”
陶盼嘿嘿一笑道:“不,我这个是请这位先生吃的。”说完用刀子片下几片西瓜给那破衣书生。
破衣书生哈哈大笑道:“好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你是变着法的说我‘骗吃骗喝’啊,信则有之,不信则无!”说完颇有深意的看着张武。
陶盼崛起小嘴不屑道:“哼,故弄虚玄……”
破衣书生不以为意,笑道:“我再跟你们说个奇闻吧!”
二人以为他这次要说重要的事情,皆凑近竖耳直听。
“最近晚上这五龙湖畔常常发生一件怪事,二位可知?”
张武摇头道:“不知,愿闻其详。”
破衣书生大声道:“就是常常有一头蠢牛去顶那块巨石!”说完哈哈大笑。陶盼张武想起之前的大汉也不禁大笑起来。正笑间,听一人“嘭”得站起来高喝:“嘴贱的书生,看我怎么收拾你!”却不是适才搬石大汉还有谁。
张武忙站起来劝和说:“兄才,别生气,他也只是开玩笑!”
那大汉知道张武搬动了那块巨石,心中更是有气,“那爷爷也跟你开个玩笑!”说着伸出大手径直朝张武肩膀抓来。
张武步伐何等迅速,大汉连续抓三四下,连衣角都没碰到。又一次大汉抓来,张武一侧身,伸手在大汉背后一推,大汉“噔噔噔”差点冲出门外。
张武道:“再蛮不讲理,我可不客气啦!”大汉知道讨不到便宜,顺势出了门去,愤愤留下句话:“以后别让我遇到你!”
张武微微一笑,转向桌子,却发现那破衣书生不见了踪影,忙问陶盼:“他人呢!”陶盼也是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溜掉了。看!那坛酒也没了……”
隔日,张武陶盼跟着老王走进晶石市场,陶盼仍然装扮成男子。没多久就听到前方人声嘈嘈,一个商铺前聚了一群人。
凑近观瞧,见那商铺前,一个汉子狮鼻阔口,袒胸露腹,手里一把短刀晃来晃去正在大喊大叫:“什么公平不公平,老子说的算,哪个不服气!”张武认得,这人是五斗米的祭酒魏忠豹。
那商铺老板吓的直哆嗦,尤壮着胆子颤声道:“只是,您要买晶石,却不给钱……咱们凡人卖晶石也不容易……”
魏忠豹骄横惯了,哪听得这老板啰嗦,一巴掌将其打晕过去。
忽的在边上窜出来一个巨大身影来,扑向坦胸汉子。张武和陶盼同时“咦”了一声,原来那冲出来的巨大身影正是前一日没有搬动五龙湖边巨石的汉子。
这巨型大汉只有蛮力,没练过功夫。没过两招,就被一刀砍中肩膀,血流如注。魏忠豹似乎还不解气,一脚将晶石摊位踢翻,晶石散了一地。
张武看到他完全不把常人的死活放在心上,怒不可遏,猛地冲过去,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招数,索性一手抓住魏忠豹的短刀,后者挣扎了几下,手中短刀竟然纹丝不动。
张武高声道:“难道你视别人的性命如同草芥吗?这些商家全是辛苦的平常人,全靠买卖晶石生活,没有他们为你们……你能在这里生存吗?现在砸货伤人,配得起‘修行’二字吗!”
在场人都愣住了。长期以来半月就是修行者的世界,常人地位如同蝼蚁。张武可谓是语出惊人。
张武说完松开手,去扶起受伤的巨型大汉,陶盼随身带有金疮药,忙上药包扎。那大汉认得张武陶盼二人,表情甚是惭愧。
魏忠豹一时没认出张武,扯着破锣嗓子道:“哪里来的小子大放厥词,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张武见其毫无悔过之心,心中有气决定好好教训他。其他商户怕受池鱼之殃,忙不迭得收拾出一块空地。
两人一交手,张武才发现对手不是孬手,刀法精湛不说,临敌经验更是老到。而自己的莲花打毫无实战经验,多次险些被对方短刀砍中。陶盼要帮忙,老王制止说:“别急,我虽然武艺不精但看的不少,他不会有危险的。”
一套拳法下来,两人没分胜负。张武发现,对方虽然用刀,但毫无大开大合的刚气,竟是一些阴险歹毒的招式,果然一寸短一寸险,不知该如何取胜。正着急忽然想起莲花打拳谱开篇那句“细雨袭荷叶”,心道自己太笨了,临敌之际竟然忘个精光。于是招式一变,再与他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