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电话会晤不太顺利。
苏公子刚做完开场白,秦女士就给他吃了一记亲妈牌闭门羹。
不愧是怀胎十月将他生下来的女人……
他回身,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床上卷成一团深眠的那只,沉沉眸色里酝出一片柔光,遂,重振旗鼓,改行缓兵之计。
“瞧您说的,明知道外公是那么个倔脾气,还让您去找不痛快,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么?”
回应他的是秦女士的冷笑,“儿子,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苏熠晨百般无奈,“妈……”
“行了。”秦海兰打住他,漫步在自家花开遍地的园子里,悠哉道:“你连你爸都能说服,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就不要指望我了,你外公骂起我来是气都不带喘,能从我小学第一次逃课数落到我跟你爸私奔,我可受不了他那样的对付。”
秦老爷子身体好,中气足,记忆力更是惊人。
B市某知名大学的纪念馆里,至今还完好的保存了他大学时代代表国家出征国际辩论大赛的金奖奖杯。
最佳辩手岂是浪得虚名?
明确了自己的态度,秦海兰又道:“近来你那边的情况,小舒回来后都跟我说了,嗯,季薇穿那条旗袍确实很好看!虽然晚了点儿,但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有备无患嘛!”万一季薇又成了她的儿媳妇呢?
苏熠晨有心试探,“舅妈真的什么都跟你说了?”
怕是不然!
“就算对我隐瞒也无所谓。”这招对秦海兰不管用,“你别想诈我,我说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插手不过问,当然也不会反对。无论最后你和谁好,妈都接受,都替你高兴!”
“那行!”苏熠晨不再勉强,“给您打这通电话没别的意思,不出意外,我这个月就能回来。”一顿,他又买了个关子,“到时候介绍个人给您认识。”
“希望你介绍的那个人,和你本心一样。”秦海兰大方祝福。
苏熠晨说的是烙诚,但他知道,秦女士误解成季薇,还暗中讽刺了他一把。
他不做多解释,顺水推舟,转道:“这事儿还真没个准,要不您再回B市一趟,重新跟飞燕胡同的赵师傅预定条旗袍?有备无患嘛。”
秦海兰止步在园中,有点闹不明白儿子的出牌路数了。
苏熠晨放下长线,点到为止,“那就这样,我挂了。”
她想叫住儿子问个清楚,却又心知这时候叫住他,自己肯定会输得不明不白。
挂了线,她忍不住对坐在假山下喝茶的苏世勋碎碎念,“你瞧瞧,咱们家这位单传就这样被套牢了。”
最闹心的是,当初还是她亲自挑选的人!
都不知道该叹自己眼光太好,还是叹这季薇杀伤力大。
已经把岳父彻底得罪的苏世勋先生,坐在藤椅上内涵笑,“算了,由着年轻人去吧。”
等宝贝孙子一到,看你还端不端得住!
秦海兰可算觉出蹊跷,“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对呢?”
苏世勋连忙埋头饮茶,誓要将苏家的秘密坚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