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昊一直有一个疑惑,他想要知道答案。
星野丽莎送沐白回来的那天,曾经失魂落魄地拿着一本日记回来,那个日记本,他记得是沐白送给她的。他当时只以为,她是想靠着这些东西缅怀沐白。当天晚上,他闻见有烧东西的气味,起身查看,才发现是星野丽莎在阳台烧那本日记。
当时她在口里念着,“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奇怪,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恨意。楚昊觉得事情不对,便多看了几眼。她将日记一页页撕下来烧掉,在这个过程里,楚昊看见了一张照片。尽管很快就被星野丽莎烧掉了,但楚昊还是隐约看见,那是沐白和一个女生的合照。
女生依偎在沐白怀中。两人似乎很甜蜜。
如果楚昊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女生,并不是星野丽莎。
当时他见星野丽莎不太对劲,所以没有立刻问,打算等她冷静下来再问。然而第二天一早,星野丽莎就不在了。他去了她所有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而当他联系沐白父母的时候,沐白的母亲只告诉他,让星野丽莎好自为之,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等他再次试图联系他们的时候,对方直接拒接电话。
他知道,以前的事,也许还有星野丽莎没有说过的隐情。
楚昊打量着星野丽莎,想从她脸上的笑意里看出点什么来。
星野丽莎自然注意到了他的打量,“怎么了?突然发现你姐我变美了?”
星野丽莎是在打趣。
楚昊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试探着问,“那个女生是谁?”
星野丽莎一愣,“女生?什么女生?”
楚昊指了指她手上的戒指,“这个戒指的主人,真的是你吗,楚白?”
抚摸戒指的手指一顿,星野丽莎低头看了戒指一眼,笑着抬头,“说什么胡话呢?这戒指的主人不是我会是谁?”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
楚昊突然觉得心里一窒。
“这戒指的主人,不是我,会是谁呢?”星野丽莎喃喃地重复着。
楚昊想了想,伸手握住了星野丽莎的手。从她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一惊,他知道,这个问题背后,一定是星野丽莎试图埋藏的真相,因为难以接受,所以选择了不再提及。
但是所有的事,最后还是需要有一个结果。
楚昊紧紧地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楚白,你们出国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国内都还好好的两个人,再回来的时候,一个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一个已经变得十分陌生。
现在的星野丽莎,对于楚昊而言,极其陌生。哪怕她对他这个弟弟还是十分的疼爱,但是楚昊感受得到,这种疼爱只是因为,应颖生病离世之后,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照片上的女生是谁?”
楚昊知道,如果不逼着星野丽莎,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答的。
星野丽莎缩回手,拿起包就要走,“我想起慕旋找我有事,我先走了,下次我再约见面。”
她似乎匆忙地想要逃离楚昊的追问。
但越是这样,楚昊越是想知道真相。他起身拦住星野丽莎,脸上的表情冷得可怕。
“楚白,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星野丽莎看着楚昊,他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是今天她想要离开,还非得告诉他,是因为什么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失神地坐会原来的位置。
她看向楚昊的双眼没有任何的光彩,蒙了一层怎么也擦不掉的灰。67.356
故事的第二个版本,是两个人在平淡的生活里,最终败给了生活。
当时的星野丽莎还叫“楚白”,而她曾深爱的那个人,还在她身边。那个时候,楚白为了让自己好起来,四处寻医。她想要利用催眠,忘掉那些让他们俩人都耿耿于怀的过去。
但是当时的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钱,沐白也希望楚白好起来,所以从来没有控制她花钱。她不希望沐白为了她的心理问题而一直辛苦,一时情急,找了个并没有专业资格的医生为她催眠,那个医生早前只是混迹在街头的混混,本就是靠这个来欺诈的,哪里知道怎么催眠。楚白向来警惕性高,所以很快就知道不对。医生见她想要借口逃走,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毁了楚白。
那之后,楚白就变了,变得多疑敏感,每天都怀疑沐白会不会因为那件事而抛弃她。沐白心疼她,当然不会计较她的怀疑,更为小心地对待她。她生病的时候,什么事都做过。是沐白一次次把她拉回来。
他每次都抱着她,告诉她,会好起来的。
楚白渐渐愿意相信他。
那是他们过得最艰难的两年,但是沐白从来不曾放开她的手,为了她放弃了很好的机会,也不曾有一点怨言。生活好像渐渐变得好起来。
她也以为,一切都只会往好的方面发展。
后来,沐白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追求者,那个女生是个留学生,也来自中国。两个人当然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一来二去也就走得近了。楚白最初是不介意的,沐白一向知道分寸,不会与其他的女生有过多的来往。
但是时间久了,她就发现了不对。
沐白开始常常不回去,总说他在学校帮助导师做课题、做设计。而每每那是,她都会发现,女生的微博里有很多含义暧昧的文章。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开始反复跟沐白求证,质问他,跟他争吵冷战。
再后来,沐白离开了。什么话都没有给她留。
熟悉的朋友告诉她,沐白在跟她生活的那两年里,过得很辛苦,但是他很少喊过累,反倒是她好起来了之后,平淡的生活让他常常想起以前的事,而楚白的变化,也让他很不适应。
那个女生,就像当初的楚白。
他挣扎过,后悔过,但最后还是跟着她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