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辰之下,碧波徐徐之上,慕容长欢和司马霁月两人各怀心思,就着一池子冷水遥想着未来的生活,也算是别有一番“情调”。
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折腾了大半宿,慕容长欢昏昏欲睡,好几次都差点沉了下去。
直至最终也没有避开这一厄运,“咕咚”一声没顶入水,消失在了茫茫水面之下,当场就把司马霁月吓了一跳,飞快地游过去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见她一动不动,司马霁月还以为她被水淹晕了过去,正急着要拍醒她,就见她喷泉似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水,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醒过来,竟是睡着了
司马霁月摇了摇,顿觉啼笑皆非,心道睡着了还能在水底下闭气的家伙,除了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之外,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个时候慕容长欢的身子已经很冷了,连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却还在咬着牙强撑,仿佛不把体内最后的一星火渣子给灭干净,就坚决不上岸
一个女人,连对自己都这样心狠,也就无怪乎会对他那般“无情”了。
担心慕容长欢受凉,司马霁月马上就将她抱回了屋子里,脱掉她身上的湿衣服,继而换了一身干净的亵衣,手脚麻利得很,轻车熟路的,不管是穿衣服还是脱衣服,都非常的顺手,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吃不着,就当是事先练个手,下一回再脱她的衣服,他非得变本加厉地从她身上“要”回来,直到她哭着求饶为止
一边帮慕容长欢掖好被角,司马霁月一边恶狠狠地这么想着。
仿佛能感应到他的心里想法,慕容长欢忽然冷不丁地颤了两下,轻声呓语。
“不要”
司马霁月眸光微冷,反问道。
“不要什么”
“不要停”
话音落下,司马霁月俊脸一黑,险些气疯。
“慕容长欢你到底在做什么鬼梦”
慕容长欢没再吭声,仿佛睡死了一样。
司马霁月冷着眸色,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想起她刚才的梦话就来气,便就侧着身子背对着慕容长欢,暂时不想看到她
躺了一会儿,慕容长欢却是主动靠了过来,把脸颊贴到了他的背上,一只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一条腿也搁了上来,仿佛树袋熊似的趴在了他身上,囔囔道。
“冷”
听到这个带着颤音的字节,司马霁月的脾气一下子就全没了,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心疼她,便就转过身来将她搂进了怀里,继而逐渐收拢双臂。
第二天,当慕容长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扫了一眼,身边空空荡荡,早就不见了司马霁月的影子。
竟然还有点儿不习惯了。
才被他“霸睡”了几天,就养成了习惯,慕容长欢觉得自己大概真是没什么出息的。
坐起身,唤了琉璃进来问了两句,才晓得司马霁月一早就爬起来上早朝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慕容长欢随便吃了点东西,又逗弄了狼王一阵,继而坐在窗边发呆,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始终不相信,花非雪会对她下药。
如果司马霁月亲口承认那是他的主意,这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但是他没有承认,非但不承认,还说花非雪对他也下过药,这个事儿仔细想想,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而是权倾朝野的九王爷,酷厉铁血的威名震慑整个天下,旁人躲着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主动迎上来更遑论是在九王爷的地盘上对他下药了,那不等于是在找死吗
花非雪纵然胆子再大,但怎么说也是个倾尽天下的人物,脑子不会不好使,而且比寻常人应该更清楚九王爷不能招惹,怎么可能还会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
司马霁月的脾性也是暴虐,倘若花非雪当真那么做了,花雪楼只怕早就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了,如何还会留到现在
思来想去,慕容长欢都觉得这件事藏着深深的猫腻,肯定还有什么内幕,司马霁月故意隐瞒了她,或者故意欺骗了她
男人不会说谎呵呵,这完全就是一个大写的笑话
只是,他不肯坦白的话,慕容长欢也没法儿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很多事情只能自食其力,慢慢地摸索,就像密室里的那两扇石门一样。
眼下,从司马霁月这边下手,不见得是个明智之举,问不出实情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就只能从花非雪那厢下手了
“琉璃,你过来一下,本小姐有事要交代你去办。”
半眯起眸子,慕容长欢对着琉璃招呼了一声,将她唤了过来。
琉璃快步走近,问道。
“小姐,要奴婢办什么事呀”
“你找个人,去把花雪楼对面离得最近的一座楼给买下来,手脚要干净,不能让任何人查到我们的头上,知道吗”
“花雪楼对面的楼小姐你这是打算把医馆开在那里吗”
“对,就开在那里。”
“可是隔着一条街就是烟花柳巷了,倘若在那边做些珠宝首饰的买卖,倒是合称,这要是把一个医馆开在那种地方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了”
“突兀才好突兀才算热闹让人觉得好奇,议论纷纷的,知名度嗖嗖嗖就蹿上来了,还省了不少宣传的力气呢”
“那好奴婢现在就去办”
经过慕容长欢这样一解释,琉璃顿时就眉开眼笑地跑了开
虽然不知道小姐开那个医馆是要做什么,但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而且现在小姐当上了九王妃,有了九王爷这么一个大靠山,不管干什么都不会再有人欺负小姐了,哪怕是在皇城里头横着走,只怕都没有人敢说小姐半句不是,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
然而,琉璃不知道的是慕容长欢之所以开那个医馆,便是为了脱离司马霁月的势力,同九王府分庭抗礼
如此方能自立为王,随心所欲
她说过,就算同司马霁月在一起,她也要当一只同他并肩翱翔的苍鹰,而不是一只只能受他庇护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