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花非雪的魅力太大,才害她成了全皇城的情敌
撇了下嘴角,慕容长欢有些伐开心,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跟某只大醋缸呆久了的缘故,她竟然也开始吃起了莫名其妙的醋好像多多少少有点儿理解了花非雪动不动就吃飞醋的毛病
因为这种自家男人被人时时刻刻盯着、甚至是被整个皇城的男女老少时时刻刻盯着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回到妙手回春馆,慕容长欢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就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叩叩叩”
声音听着有些急促。
慕容长欢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事”
“容馆主,坊主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师父找我”慕容长欢微微抬眉,有些狐疑,继而随口答应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就说本馆主马上到。”
“嗯,那小的先告退了。”
口有点渴,慕容长欢先是倒了一杯茶,灌了两口,却并不急着过去。
百里轻裘虽然喜欢热闹,但却不喜欢同人走得太过亲近,所以很少会主动找她,但凡找她,必然是因为有事要她帮忙,而这个忙通常只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白牡丹。
以前不知道白牡丹的底细,慕容长欢才会尽力撮合他们两个,为了抱紧师父的大腿,而挖空心思给他献计献策,帮他讨取美人儿的欢心
但是现在,知道了白牡丹是温孤雪的手下,很多事情就要重新考量,三思而后行了。
比如说,白牡丹对百里轻裘突然间的热情似火,仅仅是因为温孤雪拒绝了她,彻底断了她的念想还是因为温孤雪的一声令下,让她不得不从抑或是故意借此机会接近百里轻裘,另有所图
不管是哪一点,只要白牡丹还效忠温孤雪,那么让她和百里轻裘靠得越是亲近,百里轻裘的立场就越是摇摆不定,难以掌控。
倘若同慕容长欢敌对的是别人,百里轻裘毫无疑问会站在亲亲徒弟这一边,鼎力支持她
然而,如果对方是白牡丹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一边是亲爱的徒弟,一边是心爱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怎么取舍,显然是一个很蛋疼的问题就如同“老婆和妈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的这个世纪难题一般,真正的答案就在于谁在百里轻裘心里的分量更重,但是这个答案只有百里轻裘自己知道其他人,不管是谁,都无从知晓。
坦白而言,慕容长欢并不想为了一己之私,去破坏百里轻裘和白牡丹的姻缘。
因为她很了解,感情这种东西太难得了,而一旦失去了真心,失去了信任,再要找回就不太可能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成为抹灭不去的印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层层叠叠地积累,直至最终的爆发
她不是小三,对百里轻裘也没有别的企图,不需要挥着锄头使劲儿挖他墙角。
但如果因为一个白牡丹,使得百里轻裘跟她反目成仇,慕容长欢又觉得不是那么爽快
虽然一开始,她拜百里轻裘为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的钱,然而相处的时间久了,再加上百里轻裘对她的悉心教导,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可以说,在这个异时空里,百里轻裘于她而言是亦师亦父的存在,咳,这么说百里轻裘大概会不太高兴,因为他并没有年纪大到当她爹那么老。
不管一开始接近百里轻裘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在慕容长欢的心底,一直是将百里轻裘当做亲人看待的。
所以
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潜在的敌人”拐走,慕容长欢扪心自问臣妾做不到好吗
人最难的不在于没有选择,而在于必须选择。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担心百里轻裘等太久会不高兴,慕容长欢暂时收起了思绪,决定先去探一探师父大人的口风,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和态度如此一来,心里头有了谱儿,到时候就算出事了,也能应对得当,不至于手忙脚乱。
行至百里轻裘房间的门口,慕容长欢抬手叩了两下门板,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师父,是我。”
“进来。”
推开门,还没走进屋子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慕容长欢不由皱了皱眉头,抬眸看了眼窗外时间还很早,太阳还没落山,不晓得她的好师父大白天的在喝什么酒
见到慕容长欢走近,百里轻裘微醺着双眸,抬手拍了拍一边的位置,含糊着嗓子轻哼了一声。
“来,坐这里,陪为师喝几杯”
慕容长欢扫了眼桌上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觉得这个一片狼藉的场景十分眼熟,百里轻裘的酒量一向很好,眼下虽然没有醉死过去,但能醉到这样的程度,显然是灌了不少酒。
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到百里轻裘的身边,慕容长欢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正要递到嘴边,却被百里轻裘一把抓住手腕,拦了下来,随后抓起一个酒坛就往她的手里塞
“别用杯子,太没意思了,用这个用这个喝痛快”
知道跟喝醉酒的人争执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慕容长欢只好放下杯子,顺着他的意思接过了酒坛子,随即二话不说就仰头豪饮,咕噜咕噜,灌了个满怀也不晓得有多少是真的喝进了嘴里,又有多少是淌到了外头,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气饮尽,让人看着就觉得舒爽
“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一个字霸气来,再喝一坛”
比着大拇指赞叹了一句,百里轻裘说着又拎起一坛,顺势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下慕容长欢要哭了,她仿佛能预感到,就算自己把这坛也干了,百里轻裘肯定还会持续不断地灌她所以,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酒我已经喝了,你是不是也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要用烈酒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