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两个字,被花非雪刻意咬重了三分,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
温孤雪虽然被点了哑穴开不了口,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可是耳朵并没有被塞上。
听着慕容长欢和花非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那些非礼勿听的话,温孤雪的眸色顿时晦暗一片,面上的神情更是落落寡欢,只觉得胸口处“哐啷”一声,一颗原本就已经破碎的心瞬间又碎了几分,直至碎得不能更碎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好比是将他刚刚才粘回去的一颗玻璃心摔成了两半,慕容长欢还要捡起来再摔成一地碎片,然后花非雪再来踏上几脚,硬生生地将其碾成粉末
这么一来,就真的再也粘不回去了
仿佛感受了从温孤雪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深的怨念,慕容长欢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收了声,没敢再继续刺激他。
如果不是他先对她“耍流氓”,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这档子事儿
明明是来办正事的,结果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这整一个画风就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开外,也是让人捉急
“好了好了,先不扯这些。”
摆摆手,慕容长欢朝花非雪递了一个眼色,中止了某个不纯洁的话题。
花非雪神情倨傲,负手立在一边,心底下也是颇为不爽
枉他还将这个男人视为奇才,想方设法地拉拢他,保全他,不想因为立场的敌对而同他倒戈相向,杀得你死我活
可是,这个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居然还想从他的手里抢女人真是狼心狗肺,太没有良心了
瞅着花非雪面色不善,眉眼间带着几分怨气,慕容长欢不由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干嘛一副好像很受伤的样子刚才不是还欺负宫主欺负得很欢快吗你看人家被你蹂丨躏成那样儿都没有吭声,你怎么还一脸别人欠了你几百万似的神态”
扯了扯嘴角,花非雪冷笑一声,反问道。
“如果哪一天你的师父对我意图不轨,你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闻言,温孤雪眸光微动,自然知道花非雪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心下一时间涌起了几分复杂的情愫和心绪,多多少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痛苦之余,胸口处不禁微微泛起几丝苦涩,似有愧疚,可又无法轻易罢手。
“呃”
慕容长欢被他问得一愣,等反应过来,还特地摸着下巴认真地设想了一番那样的场景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开心啊其实我觉得你跟我师父还挺登对的一个俊美无俦,一个酷炫狂霸,一个嗜财如命,一个一毛不拔,一个是天下第一酒楼的楼主,一个是天下第一赌坊的坊主啧啧,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有没有”
“呵呵,”花非雪不以为然地白了她一眼,又问,“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跟谁不登对”
别以为他不知道丫刚才神游天外的时候,一脸猥琐的表情是在想些什么
“你这么一说”慕容长欢咂咂嘴巴沉吟道,“好像还真没有跟你不般配的,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即可进为攻,又可退为受小样儿,你很百搭嘛”
“啪”
一把拍开慕容长欢伸过来调戏他的狗爪,花非雪表示不想再继续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即便开口催了一句。
“你到底还要不要谈正事了”
“谈谈谈弹走鱼尾纹,弹走老年斑”
慕容长欢顺势接口,叹了一声,见着床上那只大粽子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方才款步走上前,先是俯下身,凑到温孤雪的面前瞄了两眼,继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现在应该能动了吧”
温孤雪垂着眼睑,没有看她,也没有看花非雪,只微微有些呆滞地盯着席子上的纹路在看,像是能看出一朵花儿来。
听到慕容长欢这样问,却是沉默寡言,一个字都没说。
倒是花非雪在边上哼了一声。
“你这样问他,他当然没有反应。”
“那要怎么问”
“要么把他的哑穴解开,要么把穴道解开。”
“哈你连他身上的穴道也点了什么时候点的我怎么没看见”
“你想得太出神了,当然看不见不然你以为,如果不是点了穴道,他会由着我将他摆弄成这幅模样吗”
“说的也是。”
慕容长欢甘拜下风,立刻伸手解开了温孤雪的哑穴,继而顿了顿,才又将他身上的穴道解开。
刹那间,便见温孤雪出手如电,宛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掌势凌厉,劈面直扫花非雪而去
“哎等等”
慕容长欢忙不迭地拦了一道,像是早就怀疑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阻止得还算及时
“先别动手你现在有伤在身,要真打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忍一时之愤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我找了你好多天了,这事儿要再不说清楚,以后很有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听到慕容长欢这样说,温孤雪方才缓了神色,微蹙眉心,回头看向她,面上带着几分猜不透的疑虑。
“这段时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开口之前,慕容长欢再次确认了一遍。
“你收功了吧不会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吧”
温孤雪沉然应声。
“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受得住。”
他经历的生死离合已经太多了,他背负的爱怨情仇也已经太多了,这个天底下还能有什么事可以打击他吗
温孤雪想不出来。
但见着慕容长欢收起了玩闹的表情,换上了一脸严峻的神色,却也免不得跟着收敛了心绪,生出了几分紧张和不安。
他很清楚,慕容长欢素来是个喜欢嬉笑玩闹的人。
而这样的家伙,一旦不再吊儿郎当了,那就说明
事态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