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身看着刘奕,如同见到了妖魔一般,喃喃道:“我一定在做噩梦!我一定在做噩梦!我从小当眼珠子一样疼爱的儿子,居然告诉我那边有凳子,让我自己挂上去?”
“母后,出了这事,我的处境已经极为艰难,再耽误下去,就没法跟太皇太后交代了!”刘奕又说。
“你个畜生!你个畜生不如的白眼狼!就算我不是你亲娘,我疼了你二十多年,你怎么会这样对我?啊?”
刘奕皱眉,转头对顾红妆说:“您先出去,我跟她说。”
顾红妆冷笑着看了太后一眼,转身离开了。
压抑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昔日的母子二人。
见没了外人,太后又抱了一丝希望,低声问:“奕儿,你是最宽厚不过的人,连奴才的重话也从来不曾说过,你怎么可能说出让我自己挂上去这种话?你是不是被顾红妆下了蛊?或是顾红妆拿住了你的什么把柄威胁你?是不是?”
刘奕走近她几步,也低声说:“我没有被人下蛊,我也不知道你们谁才是我亲娘,我跟你们两个长得都不怎么像。”
太后愣愣地看着他。
“对本王来说,谁能帮我登上大宝,谁便是我的亲娘。她比你聪明一万倍,你个蠢货,只有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份!死的,当然是你!”
太后还是愣愣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刘奕又说。
“噗!”太后第三次吐出一口血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刘奕皱着眉头擦了擦满头满脸的血,走过去探了探太后的鼻息,死了。
她没气了。
被顾红妆和刘奕,活活气死了。
……
四月下旬,太后病逝于忠诚王府。
官方说法是,她是得了重病,所以出宫去儿子府上,母子团聚,住了一阵。
但终究,母子亲情也抵挡不住病魔的侵蚀,她还是走了。
没办法,到了太后这个高度,已经不容有什么丑闻了。
华青名义上也是太后的女儿,穿上孝服,进宫为太后守孝来了。
不仅是她,连宋琅嬛也得一块去守孝。
长公主的家眷、子女,都得去。
她的家眷有二,一是陆渊,二就是这位侧妃了。
陆渊还要上朝,下午会和皇上一起来。
她就带着宋琅嬛一起去了。
至于丞相大人那一家子,因着是分了府的,所以,他们也会来,但不是守孝,只是来吊唁即可。
两人穿着宫里发下来的素白孝衣,行走在路上的时候,宫女太监禁卫们纷纷忍不住朝她们张望。
太美了啊!
骄阳长公主自不必说,浑身如同聚集了日月精华的灵气一般。美得夺人心魄。
她身后的那位,竟也不逊色!
宋琅嬛的气质,很适合穿白色素衣,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息。
当然,华青也一直纳闷,这样白净漂亮一个女子,为什么里面是黑的?
当宋琅嬛穿别的衣裳时,或是不及华青。
但一身素白孝衣,着实气质不凡。
所以,大家都暗中感叹:摄政王殿下艳福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