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沈念略有些尴尬的看来一眼江茴，见她还在认真听着自己说话，当下也是更为耐心解释。
“秦柔是国际名模，但她本身合约签订的时候，HOSHI唯一的要求就是没有丑闻，丑闻的这个含义我想你也懂。她今天的事可大可小，如果于坡想要追究，你作为商谈的一方，完全可以态度强硬，彩排室有监控，只要HOSHI想要解约，随时可以拿出来联系媒体。”
没错！江茴眼前一亮，她因为沈念第一时间就已经气势上被压了下去，甚至连公司内的监控都没能想的起来。
沈念见江茴一下子仿佛回过神，又有些懊恼的样子，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你当时把视频拿出来，我也会就HOSHI没有行业道德泄漏模特隐私直接起诉。”
一盆冷水从头泼到尾，江茴嘴角微微抿起，这确实是沈念会干的出来的事情，她毫不怀疑，这样的话不仅仅HOSHI的名声会受损，甚至于春季秀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以沈念的能力，完全可以利用舆论把大众的视野转移到HOSHI身上。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让我知道这份视频的存在，但千万不要试图用这个视频文件来威胁我。有些东西，拿到台面上来讲也许就是撕破脸，但是在台下，什么都好商量。”
“所以我当时应该让你知道HOSHI完全有能力在让秦柔赔偿违约金的前提下，依旧选择愿意坐下来和你慢慢商量对吗？这样一来我们也占据了主动性。”江茴斟酌着开口，说完对上沈念的眼睛，她是第一次这么堂堂正正的坐在沈念面前，摒弃了她一向的小心谨慎。
聪明，沈念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欣赏，江茴是一点就透。
“是的，当您成了优势的的那一方，再来提出自己的要求，对方只会觉得你在可以直接定她死罪的时候还能和她商谈，就已经在心里默默接受你的要求了，这时候你哪怕再提出略微过分，她也不会觉的过分，这样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
“那如果今天我是按照你的这套流程去和你谈判，你会让秦柔道歉吗？”
江茴不假思索的开口。
沈念愣住了，他没想到鹌鹑会问出这个问题，秦柔对于他来说，是有着不同的意义，但如果事态发展到那一步，自己还会像局外人一样冷静分析，然后说出个一二三四吗？
江茴的眼神带着些探寻和疑惑，她本身就不是锋利性子的人，但既然问出这句话，她也早就做好了沈念翻脸不认人的准备。
毕竟，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多余的，但不知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是脱口而出。
他看着眼前的人，现在他对于江茴的关注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于秦柔。即使他再过于笨拙，自己都能感觉到无论在争锋相对的时刻也好，平心静气坐下来像现在聊天也好，他的目光永远第一个看见的，是江茴。
而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白月光秦柔。
但他还是无法做到双方都保持在同一个点上，说穿了，秦柔和江茴，两个人没有办法进行比较。
沈念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没有丝毫因为江茴的问题有丝毫的恼怒。
“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
“如果今天秦柔真的出现什么重大事故，我想我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坐在这儿教你这些的，小鹌鹑。”
沈念的话语中不知觉的带上了一丝疲惫，他是人，不是神，如果凡事都有一杆标尺去衡量感情的深浅，那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确定下来的人。
熟悉的称呼，但是确是不同的语气，往常他的鹌鹑多多少少都是嘲讽加玩弄的语气，今天江茴却第一次感觉到了，蕴藏在语气背后的那一丝温情。
“对不起，我想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她倒不至于因为沈念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有多难过，但即使她自己拼命忽略，江茴也清楚，自己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一定是期待着沈念不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