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已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门外。
君冥烨压着上官清越在床上,所有的动作,猛然顿住。
他的脸上,浮现了懊恼之色。
上官清越笑了,不再挣扎,安静等待君冥烨自己起来。
感受到君冥烨喷火般滚热的气息,她笑得更加娇艳迷人,犹如绽放的雪莲花。
她朱唇轻启,用口型无比清晰地告诉君冥烨。
“这把火,烧的还是你自己!”
君冥烨咬牙,眸色漆黑如墨,却让人觉得看到了一层愤怒的血红。
“女人,和我斗,你会输得很惨!”
上官清越依旧目光倔强,臻首无畏地微微仰着,毫不被他的威胁所迫。
君冥烨一把扼住上官清越的脖颈。
“我最厌恶你这种不自量力的表情。”
他还没有散尽热度的手指,正在不断用力。
他真正厌恶的,不仅仅是她不怕死的倔强,更厌恶自己的身体,居然总是在她面前不受控制,轻易就被她挑起火热的欲望。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另他十分恼怒。
紧闭的寝殿大门,已被人推开。
外面下起了雪,打开门的那一刻,寒风卷着雪花飘落进来。
宫女为太后撑着伞,簇拥太后走进门。
君冥烨居然还不起身,依旧压着上官清越在床上,她暗恼,目光清冷地瞪着身上的他。
在所爱面前,他难道不该矜持一点?
上官清越费力地挣扎了下,君冥烨这才慢悠悠起身。
太后看到床上的景象,赶紧侧开身,不敢多看床上一眼,面颊也微微泛红了。
一众宫女太监,也都赶紧转身,背对床上的方向。
秦嬷嬷捂住眼睛,刻薄地撇撇嘴,“冥王和王妃,居然大白天的……”
秦嬷嬷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狠狠在心底唾弃了一口。
“太后怎么来了。”
君冥烨懒洋洋开口,姿态慵懒散漫地斜靠在床头,一副被打扰好事的不满。
上官清越赶紧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衫。
太后面颊发烫,向门外走了一步,要离开,紧接着又顿住脚步。
身为太后,因为打扰冥王好事,急匆匆
就走了,被有心人见了,又要臆想出一番风言风语。
“哀家是来看看冥王的伤势。”
太后的声音依旧平稳,不失分毫端庄仪态。
上官清越从床上起身,身姿笔直地站在床畔,不曾向太后行礼。她自有一番傲骨,岂会随便向人下跪。
君冥烨的态度,不冷不热,让人别扭。
“谢过太后好心,本王一切都好。”
太后终于抬头看向君冥烨,接着又看了一眼上官清越。
太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说,“冥王有伤在身,还是主意些身体为重!来人,赶紧打扫一下地上的碎片,搀扶王妃回寝殿去休息。”
宫人们赶紧忙碌起来。
上官清越出门,回头看向姿态优雅高洁的太后。
这个喜欢穿着一身素净衣衫的女人,面容干净清透,目光柔和恬淡,给人一种素雅犹如古朴画卷的气息。
上官清越承认,太后确实很美,也还很年轻。
忽然很好奇,这位大君国的传奇女子,和君冥烨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才会让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
上官清越忍不住多看了太后几眼。
天下人将大君国的第一美人季贞儿,传得如梦如幻,也有说她红颜祸水的。说是先皇正是垂涎季贞儿的美色,但季候王嫌弃先皇年岁太老,不同意,先皇才会故意捏造季候王造反,将其绞杀。
天下人也有传,说是先皇和自己的儿子君冥烨,为了季贞儿父子反目,君冥烨曾率领千军万马,兵临城下,逼先皇将季贞儿放出宫。
也正是因此,先皇宁可将皇位传给自己的皇孙,也没有传给声望最高的君冥烨。
上官清越心下不禁笑了下。
君冥烨和太后之间的故事,似乎很多,也很传奇。
太后故意让她下去,应是有私事要和君冥烨说。
太后大概发现了上官清越看着自己的目光,便回头看来,正好对上上官清越来不及收回去的眼神。
上官清越对太后娇憨一笑。
转身随着宫人出门了。
撑着的伞,遮去了纷飞的雪花。
上官清越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雪。在南云国
,四季如春,不似大君国这本分明,冬天还有落雪。
雪花,好白,将整个世界的污秽,全部掩去。
宫人们守住殿门。
殿内只剩下君冥烨和太后两个人。
太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你自己。”
她的声音,有些沉痛。
“呵!”
君冥烨冷笑,“我已按照你的意思,善待公主!我们夫妻恩爱,不正是你想要的!”
“可是你的做法……”
太后柔婉的目光,落在君冥烨包裹着纱布的腿部。
她难免心口刺痛,那是活生生的一块肉啊!
竟然毫不犹豫地剜了下去。
“你在用这种办法,报复我吗?”太后的声音,颤抖了。
“……”
君冥烨没有说话。
太后也不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君冥烨一眼,转过身,背对君冥烨。
她本来要走的,但脚步定在原地,许久没有离开迈开一步。
俩人始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最后,太后举步,背影笔直,带着身为太后该有的端庄仪态,离开了大殿。
……
寒风卷过上官清越身上的白色狐裘。
站在一片素白之中,一袭雪白狐裘,与一片雪白融为一体。
下着雪的天气,不是那么冷,她自小在南方暖风中长大,也还算能接受这里的寒冷。
望眼一片银白。
这偌大的大君国,也只有这洁白的雪,是她唯一喜欢上的。
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重重打在她头上。
瞬时四分五裂,冰冷的雪花钻入脖颈,融成刺骨的凉。
打中她的,正是一个雪球。
上官清越愠怒回头,原来是一脸盛怒的林挽歌。
也不知林挽歌在冷风中站了多久,娇容冻得通红,一双眼睛正如利刺一样射着她。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让冥王为你剜肉!”
随后,又一个硕大的雪球,砸了过来。
上官清越轻轻侧身,便避开了。
林挽歌见失手,气得尖声大叫,“你用冥王的肉医喉,我就用你的肉炖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