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热一番后,徐昭环麻利收拾着衣物,朱之允去被备旁的东西,下人将东西都搬上车后,朱之允驾车,出了城去。
赶了三个多时辰的路,下半晌才到了山脚下的庄子子,一下车就有下人前来接应,夫妇俩先是去了卧房,将带的行礼安顿好,趁着天色尚早,朱之允带着她绕着庄子走了一圈,挨处给她介绍,是用来做什么的,很快就转完了,他又领着徐昭环去田埂上。
走到快到山的那边才停下来,徐昭环问:“这些都是你的地吗?”
朱之允弹了下她的脑门:“说什么傻话呢,现在都是你的地,你是老板娘。”
徐昭环笑:“好,多谢老板赏赐。”
朱之允看着远处:“日后我会置办更多的良田给你,信我。”
徐昭环捏捏他的手:“我不贪图钱财,咱们俩以后和和气气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朱之允重重点点头:“会的,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
在庄上待了两天,除去查看收成和账本,剩下的时间,朱之允带头,领着她不是去田里逮野兔子,就是下河摸鱼,上山挖芋头,路边摘野果,玩疯了,险些成了野孩子。
晚上吃完饭,简单洗漱,徐昭环累得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间还得被朱之允拖起来行房事,气得她几次大骂他属石猴,不带力尽的。
早晨起来照例是腰膝酸软,走路都哆嗦,朱之允笑她不禁折腾,徐昭环生气扬手就打他,朱之允不多,任由她捶了几下,一弯腰将她拦腰抱起,哈哈大笑:“走喽,带着婆娘吃饭去喽!”
徐昭环羞红了脸,想要下来又拗不过他,只好捂住脸,朱之允脸皮厚,毫不在意被下人们看到,还嬉笑道:“咱们是夫妻,怕谁笑话?”
徐昭环拍他肩头:“你要不要脸?生怕别人看不见是吗?”
朱之允笑得更加开怀:“我娶了这么好的媳妇,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就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啊!”
徐昭环拿他没办法,只得由着他,他们才来两天,十里八庄村民们已经传遍,朱家大少爷娶了个好媳妇,疼爱成了心肝宝贝。
第四日,朱之允和徐昭环都早早起来,换上素衣,拎着备好的瓜果酒水,朝后山走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一处坟墓前,徐昭环站住,朱之允上前,打扫整理着坟头的杂草和石块,徐昭环走到坟前,将盒子里的吃的都拿出来一一摆好。
朱之允拍了拍手上的泥和灰尘,领着徐昭环跪下,齐齐磕了三个头。
“爹,今天是您的生辰,您不在了,我们来看看您,带了些酒和吃的,不知道您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要是想我们了,就托梦来见见儿子。”朱之允低低地说着。
徐昭环也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安静地等在一旁,朱之允心疼她一直跪着,也怕她晒得慌,让她起来,去旁边树下的石头上坐着等。
待了有快一个时辰,日头越发毒辣,徐昭环走过来,撑着一根树枝,为朱之允遮阳。
朱之允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幸福知足的感觉蔓延全身,他起身拉住徐昭环的手,扭头对着坟头说:“爹,多谢你对我和昭环的成全,我们俩日后会好生过日子,您就放心吧。”
突然!背后草丛一阵响动,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徐昭环和朱之允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双双朝后退了一步。
男子左右看看,认出了面前两人,忽地啐了一口:“呸!贱人!”
徐昭环并不认识他,被这般辱骂,动了气,待要理论,只听朱之允唤道:“孙泉,孙叔?您来这里是?”
“老爷的生辰,我岂能不来?我跟了老爷一辈子了!他现在不在,但还是我的主子!”说完,看了看徐昭环,又骂道:“你还认得你孙叔?没娶了这个贱人忘了根,还算你有点良心!”
朱之允闻他所言,蓦地想起他是跟着父亲办私活的贴身随从,生怕他说出什么,心头大慌,岔开话题道:“孙叔,快两年不见了,不知道你最近好不好,咱们去喝一杯如何?有什么话桌子上说。”
徐昭环狐疑地看着他,朱之允又多爱重她谁人不知,别说有人当面辱骂,就是背后嚼舌根子被他听到了都要臭骂一顿,前几天路遇一条狗,冲着她汪汪了两声,朱之允都恨不能上去踹几脚,还是被他拉住才算完。
今日这位孙泉一见面,就没有下人的礼数,反倒张嘴骂她是贱人,按理说朱之允不打他一顿就算恩典了,竟有大事化小的意思,还对他礼让有加,着实不解。
朱之允扭头冲她安抚一笑,小声说道:“回去我再同你解释。”
徐昭环见他面色奇差,神情紧张,便没有多问,只担忧地问:“回庄子上吧,那里东西齐全。”
其实她想的是,哪怕这个孙泉犯病发疯,想要伤害朱之允,庄子上都是朱家的人,也好制住他,护住主子。
朱之允不待走到跟前,孙泉绕开他,朝着徐昭环而去。
朱之允脸色大变,快步冲过去,挡在徐昭环面前,语带威胁道:“孙叔,我称呼您一声孙叔,这是我妻子,有何事尽都可以对我说,不必扯上她!”
孙泉一愣,未料到朱之允会护她到如此地步,恨极,高高扬起手想要冲过去,朱之允抬臂一挡,他就被一股大力逼得退后三四步才站稳。
孙泉怒火中烧,大喝道:“徐家丫头,你嫁到了朱家,可你知不知道,你当年的未婚夫婿就是死在朱家人手里的!”
“住口!”朱之允大喝一声,脚步急急上前,当胸一劈,就是杀招!
孙泉举起双臂去迎,虽说挡住,但却被他内里震得双腿发麻,肩膀处一阵酸疼,他忍了又忍,头一歪,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徐昭环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先是震惊于孙泉的话,而后朱之文下此狠手,又让她瞬间失去了神思。
“徐昭环,你当年定亲的夫婿,赵西山,就是死在我的手里,而我奉的,是朱老爷的命,也就是你现在夫婿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