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嘭的一声撞开，扈花花和玄曜跑进来，还有一只飞着的扈珠珠。
“妈妈妈，我带你看我给你打下的江山。”扈花花也不知玩了什么，小脸通红额头冒热汗。
扈轻黑脸，又莫名激动，后腰一挺万分期待：“你拿回云晶天笏兽的领地了？”
扈花花傻了：“啊？”
上头飞着的扈珠珠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玄曜跑过来扶着床边坐在地板上：“老板，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扈轻头疼，你一个小打工人催着老板上工，卷死我得了。
忙催扈花花：“什么江山？快给我看看。”
扈花花又嬉笑起来，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外拉：“我给你看。”
扈轻诧异极了，难不成好大儿背着她偷偷买了地正好灵船飞到这里了？
扈花花拉着扈轻，玄曜跟在后头，扈珠珠飞在玄曜头上。四人咵咵咵沿着船舷往后跑，停在最后头的甲板上，扈花花一指。
“妈，你看。”
扈轻看，眺望：“啊，好蓝的天，云也好，你是给你妈我打下了一片晴空万里？”
什么晴空万里啊，扈花花爬到她身上两手扶着她的脸让她目光往旁边偏了偏：“这个，妈，你喜欢吗？”
扈轻看着视线正前方，发懵，这不就是灵船吗？
“对啊，就是灵船呀，妈你不是想要灵船吗？”
灵船？给她的？
扈轻不敢相信，捧着扈花花的脸：“你说什么？那条灵船是——”
“是我跟妖族要的。我的就是妈妈的。妈，你开心吗？”
开心吗？当然开心！我都要开心死啦——
“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大儿，妈妈真是爱死你了——真的假的？你弄到一艘灵船？我我我、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扈花花得意：“碧水妖族害了我们母子，当然要给我们交待。这灵船，是碧水妖王王宫里搜出来的。呃，虽然小了些，但咱自家人用凑合吧。”
扈轻前后左右展望了下，确实，侧后方跟着的这条象牙白主体、金银彩绘装饰、三重帆的小灵船只有其他宗门灵船的一半多点儿，但只给自己一家子用，未免也太太太大了吧？哈哈哈哈哈——
“你只要了这条灵船？”她脸一板。
“当然是全部都收缴了。谁敢有意见。有也憋着。”
扈轻点点头，心道，笏兽在妖界的地位果然不一般。扈花花一个人竟能将碧水妖王的财物独占下来，是妖族释放的要与他修好的信号吗？
不过里头肯定也有对扈花花身后修士一方的考量。
“走，过去看看。”
四人飞到小灵船上。
一落地就听到各种各样的非人声音还有很多年轻人嘻嘻哈哈哇哇啊啊不知道做什么的声音。
扈轻对扈花花挑了挑眉。
扈花花拉她：“快来看嘛。”
扈轻一笑，随着他来到一楼大厅入口，停下来盯着门框上的装饰花纹看。
扈花花：“妈？”
扈轻若有所思：“这灵船，应该不是妖族的。”
“肯定不是啊。”扈花花叫起来：“妖族连把好剑都炼不出来更造不出灵船，这肯定是修士做的呀。”
扈轻笑笑，指着繁复花纹里一个小小的棕色图案：“这个，是仙界的符，防御用的。”
扈花花：“哇，妈妈知道的真多。”
扈轻：“.”
她狗腿的好大儿。
玄曜：“哇，老板知道的真多。”
好崇拜。
扈珠珠：“哇——知道的真多。”
好.酸。
扈轻嘴角抽抽，当即不再说话，抱着扈花花迈步进了去，一进去就被震撼了一把。
像朝华宗的灵船，一楼分割出不同的空间做厅和房，能容纳不少人。但眼前这个一楼，整个只有一个大厅，能从四周围的窗户看到外头的天空和景物。空间很大，没有放置家具隔断什么，只有一个个透明的结界，结界里——全是妖兽的幼崽，有鸟有兽还有生在水里的。无一例外，都很小，才生出来没多久的样子。
扈花花开心的问：“妈妈，你喜欢吗？”
扈轻咕嘟咽了口，无论飞禽走兽还是游鱼，在她眼前都化成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向她头上、身上压过来。这一群群一窝窝一堆堆，她她她——
扈花花更加开心的说：“一楼是出生了的，二楼还有很多蛋呢。”
蛋呢——蛋——蛋蛋蛋——
轰，奶嘴大山压垮了扈妈妈的脊梁，整个人立时气若游丝起来。
她僵硬的扯了个笑：“还有吗？”
扈花花：“有啊。下头船舱里还有半大的，都是熊孩子，放到上头来不照顾弟弟妹妹不说还打架，我把它们关下头罚禁闭啦。”
扈轻：.就说儿女都是债，这是觉着她养家太容易直接给她拉了一灵船的饥荒吗？
她一秒严肃：“扈花花，现在我很有必要给你讲一讲关于生物物种入侵的严重危害！”
扈花花眨眨眼：“妈妈，你不喜欢吗？”
扈轻强笑：“妈妈很喜欢，妈妈只是在想，要不要把云雨森林买下来安置它们。”
扈花花搂住她贴贴：“我就知道妈妈你喜欢。妈，这些都是我和姐姐亲自挑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钱。”
扈轻哼哼，倒贴我也不要！
然后就听扈花花说：“都是好品种，不愁卖。”
不愁——嘎？
“你要卖？不是养起来给你组建妖兽大军？”
“哈？为什么要组建妖兽大军？等我修为高了，什么妖兽都得听我的，我干嘛要自己养？”
被扈花花真诚的小眼神疑惑望着，扈轻深深觉得自己老思想。人家妖族不用亲自培植，振臂一呼全是野战军。是自己落后了，固步自封了。
但随之，压在身上的奶嘴大山嗖一下甩了出去，她轻松的笑起来：“你怎么想着弄妖兽来卖？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你是妖族，会不会让妖界对你有意见？”
扈花花不在意的撇嘴：“妈，你是不知道妖兽在云晶天多不稀罕。妖兽打架，都是一窝一窝的灭。这一灵船才不到十万，放在云晶天能活到成年的，不会到一万。妈，没长成的妖兽根本不值钱。”
扈轻沉默，抬手摸几下他的头，掌心里柔软有温度。幼崽啊，存活率并不高，只有生很多才能活得多。能生得多了所以也不会在意某一个。
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从个体论，生存残酷，从种族论，得以延续。
但她不想她的孩子沦到这样的处境。
那么，应该怎么做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