晷阁主都气笑了:“我对你如何,你竟半点儿不入心吗?问我这种问题,春络,我不能让你对我有半点儿信心吗?”
高手啊,你不信我,你怀疑我,你不爱我。
扈轻立即觉得这男人,不,这男鬼不简单,得离他远点儿。
“那你把阵盘去掉。”春络可不是恋爱脑:“将我当狗一样困着,这就是你对我的在意?”
扈轻心道这也是高手,爱我?给我自由。困着我,就不是爱我。不爱我,老娘分分钟翻脸无情。
啧,爱情好复杂,怂人莫近。
晷阁主终于能完整解释:“咱们带回来的那个小伙子,这是他的家人,人家找不到人着急。来千机阁是买寻人之器的,我才知道她找的是那人,正要解释,你就回来了。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扈轻赶紧举手:“我发誓,他没碰到我。我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的妈呀,这位不正常啊,会变身!会变身的都不好惹。自己还是少刺激吧。
春冽:“对对对姐,没事没事,都是误会一场。你冷静。”
春络不想冷静,她也是有自尊的人。误会就误会了,当着外人的面,被恋人像关狗一样关在笼子里,她要是还能冷静,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恋爱中的女孩子委屈出天际,为着一口气,今日这事是一定不能善了的。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羞恼无助和脆弱倔犟被扈轻抓个正着。她愣了愣,看向场中,迅速理清所有人关系。
男朋友。亲弟弟。陌生人。
自己和陌生人打架,被男朋友关起来,亲弟弟为陌生人说话。
一拍手,不能忍!
扈轻大骂:“就是你个疯婆子的错。一言不发就打人。别说我没摸你男人,就算摸了,他长得也就那样,老娘还不稀罕呢。”
果然,春络大怒,完全没了方才平静得让人发毛的姿态,她一拳砸向结界:“你个丑婆子,敢说这样的话,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嘭嘭嘭,拳打脚踢。
对嘛,这才是自家男人被染指的正常反应嘛。
可惜,两个男人不懂。
春冽着急:“扈轻,我求你了,咱好好坐下来把事说清楚。”别刺激我姐了。
扈轻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瓜娃子,懂个屁,你们这样才是刺激她。要老子摊上你这样的蠢弟弟,早打得你屁股开花一生难愈。
晷阁主也怒了脸:“这位客人,这是在千机阁里,请你说话礼貌些。”
礼貌?扈轻简直不能更礼貌。她直接对着晷阁主的方向呸了一口。
有口水的那种。
晷阁主惊呆,生平仅见呢,杀他的人多了,鬼也不少,可冲着他吐口水——泼妇啊。
春络更怒,已经以灵力攻击结界。
扈轻飞快看了眼,很好,眼神更正常了,一个正常的暴怒的母狮子。
她颐指气使,命令晷阁主:“把人给我放出来,今天老娘就教教她怎么做人。春络?是吧?你要是打不过我这只男鬼我可就收下了。”
春络狂怒:“你找死——”
晷阁主铁青着脸,看春冽:你的救命恩人,你弄走。
春冽一咬牙,要去拉扈轻。扈轻动作比他快,扣着他的手腕一拧,脚下一踢,春冽不由自主侧身弯了腿,好悬没跪下。
扈轻一手压着他,一手轻佻的在他脸上一摸:“长得越发俊了。你做大,他做小。”
春冽惊得灵魂出窍,好看的眼睛都要爆出来:你在胡言什么?
扈轻轻笑一声,又摸了一把,擦,皮肤比自己好太多。
春络在结界里狂吼:“放我出去——阿晷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跟你永远不相见!”
扈轻一推,春冽踉踉跄跄扑向晷阁主,晷阁主接住他,听见他在他耳边说:“放了我姐。”
晷阁主一愣,春冽对他点头。
下一秒,结界消失,春络如狂暴的乌云席卷大风袭向扈轻。
扈轻连蹦带跳出去,跑到院子里:“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春络:“我要杀了你。”
晷阁主立即启动防护大阵,无形结界升起在千机阁周围,外头看,里头白雾升腾,什么也窥视不到。
“怎么回事?”他问春冽。
春冽眸光复杂:“扈轻说,我们俩蠢。”
晷阁主愕然:“她让你放的?她是什么意思?”
春冽不知道,但看着外头打成一团的两个人,他忽然隐隐有所悟:他姐生龙活虎的样子.挺好。
春络没了理智,扈轻还有,所以春络扑过来的时候扈轻急忙建议:“有本事凭真本事打一场,别用你的邪法,我也不用我的功法。”
春络自己说的,她修炼的是邪法,妈呀,原来这还是个邪修,怪不得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见不得人。
春络也是气急,憋着一股无名火恨不得把扈轻撕碎,哪里还顾得上调动灵力发动邪功,拳拳到肉才能发泄她的愤怒。
一拳砸去,扈轻微一迟疑,最终用肩头硬抗下这一拳。
只觉骨头生疼,疼得她精神一振。
“来得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可是炼体的人,还从来没跟人进行力量上的对抗。妖兽虽然力气大,到底身体结构与人不同,远不如人体灵巧,每次比力,她总有种不能尽兴的憋屈,流汗都不畅。
今天,总算能酣战一场。
好战的因子在体内躁动,扈轻一拳砸向春络,春络只觉骨头都要被砸断,当即用更大的力道反击回去。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没一会儿的功夫竟死死锁定在一起,一只手牢牢搂着对方,另一手握着拳头不分上下雨点儿似的猛砸。
非常简单的肉搏,毫无美感,却热血沸腾。
她们自己打得热血沸腾,眼神死死盯着对方的脸,浑然不知外物,看着对方脸上青紫肿起血迹溢出,骨血里叫嚣着更多,一拳一拳毫不留情,砸向对方挂着讥笑的大脸。
两个男人却是看得心惊胆战心里没底极了。
就没见过这样打架的,你们是修士啊,是修士。
“春冽,这位——”
“扈轻。”
“啊,她是什么来历?师承——”
“我只知道她是凡界来的。陪孩子来朝华宗修炼的,她没有进朝华宗,这些年看来,她过得很好。”
晷阁主:“我观她是筑基修为,但能与你姐对战不分上下,分明是有金丹的战力。”
春冽:“晷哥,她们没有用灵力。”
晷阁主笑笑,没有用灵力不代表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位扈轻,很不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