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歌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眯了眯眼睛。
这个女子是谁?
她娘?不可能,她娘是香妍郡主,早在她出生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墓碑还在那雾都山立着呢。
“你是谁?”云长歌出声询问。
“唔……唔……”那个女人发出了干哑的声音,是刚拉完磨的老驴子一样。
云长歌皱眉:“你的舌头被割断了?”
那女人张开那溢着血的嘴,果然,那口中只有半截残舌。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云岭天还是谁?”云长歌继续问道,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情不简单。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女子的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脸上一片痛苦之色,原本就恐怖的面孔显得更加狰狞。
“啊……”就在这时候,那个女子的口中突然爬出一只肥大的虫,那虫浑身赤红,在吸食那女子的血肉,不只是口,就连女子的眼睛,耳朵,鼻孔等的地方都爬出了这种虫子。
让一向从容淡定的云长歌都忍不住的颤了颤身子。
只见那女子艰难的,颤巍巍的伸出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在地板上艰难的画着。
云长歌挑了挑眉,低头要去看时,突然那女子残破的后背不知道被什么撕开了,无数的虫子爬了出来,吞噬着女子的血肉。
“唔……唔……”那女子努力的仰着头,手指着地下,空洞凄凉的眼神看着云长歌。
细看,那眼神居然带着一丝的坚持,一丝的怨恨,一丝的无奈,一丝的……敬仰!
不过片刻,那虫子将女子整个身子都给吞噬了,只留下一滩的浓水。
云长歌有些发愣,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救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救她。
这些虫子,明显就是蛊,这蛊她前一世有遇到过,但是并没有深入的了解。
不过也看得出来这蛊明显被下来很久了,只不过现在全部爆发出来,直接的将那女子给吞噬了。
云长歌低头去看那女子留下的痕迹,一横,然后一个框。
一?口?
什么东西?
还未等云长歌细细探究,这个地牢突然的一阵晃动,云长歌连忙的贴着墙壁,手迅速的摸索着。
云长歌摸索到了一个机关,顺利的逃了出去。
而且巧的是这个出口就是云长歌的院子!
而藏宝阁这边,地牢发出的震动威力极大,让陆地上也是一颤。
云志丹感觉到那颤抖,鹰眸发出戾气,施法打开那结界。
云岭天,连忙的进入了藏宝阁,此时还不知道藏宝阁已经是被云长歌扫荡了个边了。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一屋子的空荡荡,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呆站在那里。
“这,这是怎么……”云岭天身边的侍卫也是一愣,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点灯!”云岭天脸色僵硬的吩咐。
灯被点亮了,照了一屋子的狼藉。
这小贼好嚣张,好狂妄,整个屋子的东西都被她搬走了半点都不生下来。
云岭天快步的走到了二楼,发现那个所谓无坚不摧的宝锁此时正跌落在地。
云岭天气得脸抽筋,二楼的东西同样也被扫荡了,连架子都没有了。
“给我,给我去找,去找派出所有的人,把那个小贼给我找到!”云岭天气得胡子都在发颤。
“是。”
“切记,不能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云岭天又吩咐道。
“属下知道!”护卫郑重的点了点头。
藏宝阁里放着的是云府的全部家当,藏宝阁被盗,也就相当于整个相府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了!
而且居然能避开六阶的云志丹,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之下把这些东西通通搬走,对方到底是怎么样做到了?
云岭天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来。
而相府的另外一处。
福来园。
二夫人脸色气得涨红,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云长歌那个小贱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把烟儿也给弄伤了!”
原来,那云落落的毒解了之后,二夫人就去关心那个自己这几日疏忽的了小女儿,可是结果一进到小女儿的院子里居然发现自己平日捧在手心上的心肝宝贝居然被人折断了手,一直的昏迷不醒。
而且因为云岭天去了袁州,而她一直待在云落落院子里,那些下人没了主心骨便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找了大夫给云烟儿看了看而已。
“烟儿受伤了?”坐在一边的云落落猛地抬起眼皮子,她素来是疼爱这个小妹妹的,自己一向都惯着她,可是她居然受伤了,“云长歌伤的?”
“除了那个小贱人还有谁!”二夫人冷哼一声。
“母亲,你要给那小贱人一个教训呀,那小贱人翅膀硬了就不把您给放在眼中了!”云落落揪着手帕,美眸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放心吧,我早就布置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和烟儿白受委屈的,就在长公主的接风宴上,我要让那个小贱人身败名裂。”二夫人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眼中缀着阴狠的毒光。
“夫人,小姐,不好了!”外面,一个丫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没规没矩,冲撞了母亲你担当得起吗?”云落落恶狠狠的挖了那丫鬟紫儿一眼。
紫儿连忙的跪在了地下求饶。
“好啦,起来,说说怎么回事!”二夫人喝了口茶,压抑了胸前的一团怒气,问道。
“奴婢刚刚偷听到了相府的藏宝阁被盗了!”紫儿急冲冲的说道。
“什么?”二夫人和云落落皆是一惊,“此话当真。”
“是真的,奴婢亲耳听到的!”紫儿连忙点头。
“下去把,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二夫人严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割在了紫儿的身上。
紫儿额头忍不住冒出冷汗,连忙的点了点头。
“母亲,怎么回事,哪个小贼如此的胆大,居然敢偷我们相府的东西,而且我们全部的家当都在藏宝阁那里了,这样的话,我们可怎么办呀?”云落落想到了长公主还要来相府,到时候布置什么都是需要银子的。
“不,落落,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搞不好,我们可以一箭双雕呢!”二夫人笑了笑,眼底里满是漩涡般的算计。
“一箭双雕?”云落落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们这样……”二夫人俯在了云落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云落落美眸闪过一丝的狠辣,恶狠狠的开口:“母亲真是好计谋,这一次,云长歌不想死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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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和我斗,她还太嫩了点!”二夫人亦是冷冷的不屑的笑了两声。
云长歌起身时,便见一群的丫鬟站在外婆,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这几日府中到处都布置起来,说是长公主要来了。
云长歌挑眉,记忆中,她的皇祖母长公主是极为的疼爱她的,只可惜长公主在袁州,天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虽然有长公主的宠爱,这原来的云长歌还是被人欺负得死死的。
“二小姐你赶紧去芙蕖院吧,趁着长公主回来的这几日好好享享福,日后可就没有了。”丫鬟叫青衣,是管事之女,所以行事极为的嚣张。
“啪!”青衣话落,云长歌对着她的脸上就是一巴。
随行的几个丫鬟都被吓到了。
青衣也是极为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废材给打了:“你,你敢打我。”
“我如何不敢?我是相府的嫡女,身份何其高贵,打你是给你的恩泽!”云长歌冷嗤一声,一个下人,还真是嚣张。
云长歌一句自晾身份的话,把青衣堵的死死的,前些日子听说了这个废材二小姐变了好多,她还以为是传言扒了,毕竟一个被人欺辱了十五年的废材能变到哪里去呢,可是现在看来,还真真是变了好多。
“是,二小姐打奴婢是奴婢的恩泽。”青衣硬生生吞下这口恶气。
云长歌像是没有看到青衣眼底里的恨意一般,自行的走出屋子,朝相府最好的院子芙蕖院走去。
云岭天要在长公主面前做戏也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在她八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云长歌就被欺负得死死的,可惜云岭天那个便宜老爹竟然对她使用了慈父计,让她在长公主面前说自己过得有多好了。
可怜那八岁的云长歌,从小就没有父爱,还真让那云岭天说几句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结果在长公主面前说的全部都是好话,长公主这才安心的在袁州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太想念云长歌了,长公主恐怕一辈子都呆在袁州不回来了。
如八岁那年一般,云长歌坐在了芙蕖院的主屋里,青衣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她梳妆打扮。
方才描好眉,就听见一阵开门声响起。
进来的那个人正是云岭天,他一身青衫,脸色憔悴。
想来是为了藏宝阁的事情忧愁的吧!
想到这事,云长歌不留痕迹的笑了笑。
云岭天确确实实是为了藏宝阁一事担忧了许久,而去这次长公主来相府,无论如何都要体面一些,所以他把自己存在外头钱庄的最后一笔钱都给那拿出来了。
如今他真是身无分文了,心底里满是怒气对着云长歌也客气不起来:“在长公主面前,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自然,在皇祖母面前,我会多多的说好话的。”云长歌看着眼前这个便宜老爹,笑了笑。
是呀,她一定会多多的说“好话”的。
“嗯。”云岭天斜睨了云长歌一眼,总觉得这个女儿变了好多,不过看样子再变也变不到哪里去,只要他使出慈父计,还不是乖乖的就听话。
“这几日你就待在这里吧,等长公主回到袁州后你再回去你的院子里。”云岭天又道。
云长歌不置可否。
不得不说,人蠢可以原谅,可是蠢得和云岭天这样的,那可就是真真不能原谅了,前几日为了他的大女儿他才得罪了她,还以为简简单单得几句话她就会忘记重新乖乖的听他的话吗?
还真当她傻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