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这样你就怕了?”
黄叶扯唇,懒得跟她说话。
对于她的冷淡,念晚儿露出无所谓的表情,继续着自己的话:“黄叶,你根本配不上江凯伦,你永远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这一点,她承认,但没有必要当着念晚儿的面承认。
她哼了哼,继续沉默。最近,她学会了用沉默面对一切挑衅与质问,有时不说话比说话更能打败敌人。
“上次的弹劾会,他胜得很精彩吧,可你却不知道,他胜得有多凶险!什么有意跟摩卡合作才放弃的BBW,什么早就跟摩卡在谈生意了,那全是假话!他是在弹劾会的前一天才联系上摩卡总裁的。假如他没有联系上摩卡的总裁,假如他拿不出好的方案说服摩卡,那天他就一无所有了!”
所以那天他原本发信息说要给自己打电话的,后来却一直都没打,是去和摩卡总裁谈生意了?
他跟自己所说的对方合同有问题不过是托词,原来是真的因为自己而离开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还在关心着自己!
“挺感动的动的,我也觉得挺感动的。”念晚儿掐紧了指,她更觉得受刺激,受打击!为什么江凯伦关心的永远只有她!为什么自己苦苦追求却得不到他一丁点儿的回应!
“不过,听了这些,你就只有感动吗?你不觉得内疚吗?你把一个商场高手逼成了一个无能的昏君!害得他被千夫所指,被人践踏,变得被动无比!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像你这样的女人,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
黄叶抿唇,这次,她很认地听念晚儿责骂自己。就算事情已经过去,听她说起弹劾会的惊险,自己仍冷汗直流。江凯伦,缘何要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从头到尾,只有她愧对他啊!
“你的存在只会让他变成众矢之的,他江凯伦再厉害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你没看到吗?会场上,有那么多人是偏向江凯耀的!要是真的爱江凯伦,你就应该乖乖地离开,不要再给他惹麻烦!”
念晚儿直白地驱赶,高调得不像话。黄叶拉直背,淡冷地回应:“这是我个人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指点!”虽然心里愧疚得要死,但她愧的是江凯伦,而不是她念晚儿!
别人都挑衅上门了,不送几句,岂不是违了待客之道!
念晚儿冷哼哼地笑起来:“你的意思是不离开吗?那又如何?爷爷说,我一辈子都会是江凯伦的妻子,你死皮赖脸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对了,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知道你做了小三!怎么?要把小三做到底,让你父亲死都不瞑目吗?”
“住嘴!”她没有底线的话终于激起了黄叶的怒火,狠狠地瞪她。念晚儿心情大好,“生气了吗?生气了就来打我啊,这一次,江凯伦休想再保释你,我一定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她边说,边啪啪地自拍起耳光来。
“你这是干什么!”黄叶吓了一跳,完全搞不明白她这是来的哪一招。
念晚儿朝她走近几步,她往后一退,贴在墙上,念晚儿的身子突然一歪,朝一根柱子撞过去。
“啊,好痛!”
赶来的店长报了警。因为装修,四周都围了幕布,与外界完全隔绝。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只有她和念晚儿两人,有谁会相信念晚儿自己会打自己的耳光,自己会去撞柱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警察问。
店长摇头:“我也不知道,一来就看到这位小姐头撞在了柱子上还出了血,所以报了警。”
念晚儿的额头撞了一个大包,渗出些血丝来,一副马上要晕倒的样子,好不可怜。她颤微微地指向黄叶:“你……你竟然打我,推我……”
“天啦,晚儿,你这是怎么了?”于梅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出现,尖叫着扑上去扶念晚儿。看念晚儿的指指着黄叶,脸立刻变了色:“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上次推她流产,这次又打她,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妈,我不要和凯伦离婚。”念晚儿顺势扑进了于梅的怀里,哭得肝胆寸断。
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附近一些商铺的人和前来逛街的客人。挤了不少人进来看,听到这些话,早弄明白。
“原来,打人的竟是小三!”
“这年头真是反了,小三越来越张狂,原配反倒受欺负,还有王法吗?”
“你们不是警察吗?要把这种女人关到牢里去,关她个十年八年的,看她还怎么骚!”
说什么的都有,矛头直指黄叶。现场只有二人,店长说是后面才到的,根本没办法给她作证。
黄叶白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她知道,百口莫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被人当成狡辩,不如保持沉默。
“最讨厌小三,打死她!”一个鸡蛋扔过来,精准地砸在了她身上。
紧接着,更多的东西呯呯叭叭地砸过来,有杯子,牛奶瓶,易撒的零食,甚至连胸罩、内裤都被丢过来。
这里虽然是奢侈品商场,但很多女人只是有钱,并没有多少素质,加之多少被小三骚扰过,自然是恨极的。
黄叶的身体被打得生疼,而更痛的是那种受污辱的感觉。念晚儿楚楚可怜的目光在射到她身上时,变得锐利张扬。
“你爸就是因为你做小三才气死的,怎么,现在要把原配也打死吗?打死了她,你以为你就会好过吗?警察,还不快把她抓起来!”于梅忿忿不平地旧事重提,进一步揭开她的疮疤,彻底将她丢入深渊。
那一群女人更加气愤,拿出更多东西朝她砸来。
警察估计也把她当成了那种可耻的女人,直到有人扔菜刀过来才制止:“够了,再闹连你们也抓!”
众人终于平息下来,警察面无表情地出声:“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才几天功夫,黄叶又进了局子,这次莫名其妙到连她自己都想发笑。
莫名其妙?哪一次进来不是莫名其妙的?
只是,上次有特护帮忙做假证,这次会有谁?验伤的话,她根本没有和念晚儿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查不到指印。
所以,虽然被人砸得很惨,她还能维护表面的那份平静。
当然,还是会莫名的心伤,想到那些
人的污辱,想到死去的父亲,想到每次都要被念晚儿设计,那种又难过又愤怒的心情无法言喻!
看来,她以后要在自己身上贴个牌子,写上:念晚儿勿近!
“说一下吧,为什么要打人?”还是上次面对自己的女警,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客气,吐出的话又冷又硬,她还未承认罪行,对方估计就已经把她当成罪犯了。
“我没有打人!”她实话实话。
“还想撑到什么时候!我可告诉你了,你打人可是有人证的!”女警生起气来,厉声道。
她一甩手,丢过来一个本子:“这是证词,你自己看一下!你这种态度,对方怎么可能放过你!”
黄叶伸手捡起那个本子,看到了一个叫王光的装修工的证词,说他亲眼所见,她打了念晚儿。打的手法都说得一清二楚。
王光,或许装修队里有这么一个人,可今天明明没有开工。因为几处有问题,她要求停了工,从早上到出事,她都没有看到半个装修工,这人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分明是假证词。
“我没有打,你们不信可以去验伤。”那么大个指印,她就相信验不出来。
“你没看到吗?这里写着,你握着对方的手让对方自己打自己耳光,最后把她推开……你自己怎么打的都搞不清楚了吗?”女警脸上依然没有好颜色,已经显露出不耐烦来。
黄叶哧笑:“我能那么大能耐?”
“对方是一个才流产身体未恢复的女人,你完全有可能做到!”女警枉下臆断。
“就算我握着她的手,也要留指印和痕迹啊,你把她拉过来,检查一下不就行了?”这次,轮到黄叶发怒。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担?
“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敢狡辩!”对方拍起了桌子。
黄叶干脆将桌子掀翻:“什么人证,什么物证,你们都验了真伪吗?难不成我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你们收了不该收的东西,忘了自己的职责了?”
面对如此偏颇一方的女警,再好的性子都能被逼疯。
结果,她被拘留了,理由是妨碍执法。
警方让她找一个可以联系的亲人,特许她打电话,她摸着江凯伦的号码迟疑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只打电话给方小温的妈妈,让她代为照顾一下凯凯,如果不行,就把凯凯送到某某地方去。那是江凯伦的住处。
当天下午,黄叶接受到了念晚儿的律师发来的函,明确告知她,将要起诉她,连同前次的流产伤害一起。
黄叶摸了摸额头,她听说审自己的女警也是被小三夺了位的苦主,所以才会先入为主地认定她是坏人。
这一次,会不会碰到具有同样命运的法官,最终莫名其妙地把她拉进牢里去?
很快,她就知道了另一件事,念晚儿之所以这么大胆而且无中生有地要告她,完全因为江昆仑给她撑腰。
“江昆仑是江家的大家长,一言九鼎,你认为自己还有胜算吗?我说过,这次连江凯伦都救不了你了。”念晚儿是以探视者的身份进来的,她无比得意地表达了这一番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