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将手放在步乐乐有着顺滑发丝的后脑上,心里的怜惜酸酸涩涩的。
“这样的话?”高陵有些疑虑,“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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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宫敏芝醒过来,她这个冒牌货就更加没有资格待在韩雅泽身边了,半点机会都没有。
步乐乐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她把什么都赌上了,没有留半点后路的想要跟周佳亦进行最后的对决。
是胜是负就看这最后的一搏了,而她步乐乐不管是哪一方胜利都不会有半点的好处。
高陵忧心忡忡的将步乐乐从地上扶起来,眼神里带着悲悯:“你要想清楚,宫敏芝醒过来的话,周佳亦或许会被踢出去,但是你……”
但是你也不可能回到韩雅泽的身边,这是破釜沉舟的一个决定。
步乐乐眼里的泪水有所觉悟的滑落下来。
高陵沉默片刻,才安抚她:“我要回原来的工作室拿需要的东西,你找地方避一避,不要乱跑。”
既然周佳亦默许了步乐乐把自己放走,想必也不会马上翻脸就把步乐乐的坏话说给韩雅泽听,现在至少步乐乐还是安全的。
高陵觉得疲惫,乏力的身体支撑着回到那所里位于韩家内部偏僻处工作室的时候,身体竟然觉得极度的疲劳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一边回想着近来发生的这些繁琐的事情,一边将需要的药品放在自己带来的那个便利袋里,高陵不免要为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长长出一口气。
配置这种份量精密的药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况且他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刺激到沉睡的女人有所意识跟反应,再说就算是能配置出来恐怕也跟毒药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医学上不存在奇药。
想着把留用的几片包装密实的吗啡放进贴身的衣袋,高陵攥紧便利袋推开门。
伸手推门的瞬间,门竟然先被从外面拉开,女人有些惊讶:“高陵,你怎么还会在这里?”
是温婉。
“原来是你。”高陵不以为意的就要出门离开,跟这个女人现在不要有什么纠缠才好,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况且这是位于韩家内部的工作室,韩雅泽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如果温婉这个时候突然喊一嗓子,那么被围堵住的自己就肯定必死无疑了。
“你回来做什么?”温婉把他推一把,推到屋里,关好门的动作表示她并不会揭发他。
“拿点东西而已。”
“你真是疯了,现在这种时候韩雅泽在四处撒网找你呢,好不容易跑掉了还回来做什么?”温婉言语间都是责备,皱着眉毛看见高陵手里攥着的便利袋,疑惑,“你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一些贵重的药品。”高陵不想跟这个聪明的女人多说些别的什么,推开她就想走。
温婉却是被推了一下马上拉住门把,堵在门口,冷笑:“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拿贵重的药品,你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吗?”
高陵冷嗤一声,对这个女人的聪明觉得十分的伤脑筋。
“总之,你还是快点让开吧,这不关你的事。”高陵轻描淡写的想要把事情盖过去,伸出去的手要去抓门把,他必须快点离开。
温婉不肯让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缝,连门把也挡的严严实实。
“不说清楚的话,休想走。”
她有不好的感觉,总觉得高陵冒险回来拿的这些东西会让自己陷入危境。
“让开!”高陵火大的压低声音。
温婉却是一点也不怕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坚持:“不让!”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陷入对峙,谁要让步都必须是关乎自己生命般的重要。
“你现在是韩雅泽急着抓的对象,我也不想为难你,如果你把便利袋里面的东西留下,我就闪开放你走。”
如果整件事情的关键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便利袋里面的话,留下这个东西就可以息事宁人。
高陵却显然不想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这里面都是比较贵重的药品,况且也是进口药,大部分在药店跟医院都无法买到,出国也会受到严格控制的药物,一旦现在放手的话,下次再买就不容易弄到了。
“东西不能给你,这是用来催醒植物人的部分药品。”高陵索性把话说的明白了些。
温婉果然呆住,半晌才找回神智一样的笑出声:“胡说八道的吧,半死不活的植物人怎么能催的醒,你还是喜欢做梦。”
高陵却不跟温婉那样的微笑,只是冷着一张脸:“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实现的时候,这个尝试成功的几率虽然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温婉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这句话,手脚都被这句话吓得冰凉。
怎么能,怎们能让宫敏芝这个贱人醒过来,她醒过来的话就什么都曝光了。
她一定会说出真相来,她一定会记起是自己因为嫉妒她而开车撞倒她。
温婉仿佛又看见几年前那个因为嫉妒宫敏芝的自己疯狂的踩着油门,眼神愤怒恶毒的冲那个柔弱贤淑的女人直直撞过去。
她的身体被坚硬的车头弹出去,柔弱的身体在经过这一击之后软软的伏到在地上,猩红的血迹蜿蜒的流了了一地。
她抓住方向盘,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被拍到沙滩上的鱼一样艰难的似乎窒息一般,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呼吸……
“不,你不能去!”
温婉眼睛雪亮的瞪着高陵,发狂一样的冲过去拦住高陵撕扯他手里拎的那个便利袋。
她决不能,决不能让宫敏芝醒过来。
“我看你才是疯了。”高陵的力气比她要大的多得多,她冲过来冲他撕扯阻拦的时候,高陵一把就把她推开,毫不怜惜的力度让她的身体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高陵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她爬起来冲到门边扶着门框支撑起自己因为摔倒而变得疼痛难忍的身体,冲着高陵渐远的身形力竭般的大声嘶喊。
高陵根本就不理会她在后面说些什么,温婉越想越是后怕。
尽管现在的韩雅泽对周佳亦情难自已,但是他曾经对宫敏芝所付出的爱情丝毫不比现在对周佳亦给出的要少。
到现在韩雅泽都能清楚的记得宫敏芝受伤昏迷,韩雅泽不吃不喝守着她的憔悴跟伤悲。
如果被
韩雅泽知道把宫敏芝害成这样的是自己,那么韩雅泽还会娶自己吗?
不会,绝对不会的吧?
温婉把手从门框上滑落下来,垂下的眼睛觉得疼,疼的叫她忍不住不停的眨着眼睛。
脑子开始混沌,不知不觉的就走到韩家的正宅,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里面坐在地毯上笨拙的学着织宝宝衣物的周佳亦,在她旁边是替她松线团的韩雅泽。
周佳亦笨拙而认真的动作叫人发笑,而韩雅泽却宠溺的看着她,那种包容的目光让她恍惚记起曾经同样享受过这种温柔的宫敏芝。
宫敏芝啊,原来你也已经这么可怜。
韩雅泽早就变心了,他现在拿周佳亦如珠如宝,你继续沉睡着便好,就算是醒过来你又怎么能把周佳亦从这个韩家挤出去。
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挤出周佳亦,你还是继续的沉睡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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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把周佳亦挤出去,还是交给我温婉吧,你沉睡到皱纹密布直到死亡也不要再醒过来。
你醒过来的话,必须出局的就只能是我温婉,
韩雅泽对周佳亦的情愫纠纠缠缠已经无法轻易抛弃,你依旧活在他的心上,不管是有多少个步乐乐,他心里留着你的位置,你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跟撼动。
你醒过来的话,遭殃的只有我这个拼命往上爬还只是被做着表面功夫敷衍的人。
温婉攥紧了手指,看一眼落地窗前的那两个人,别过脸走远。
“那个人好像是温婉啊……”周佳亦戳戳专心松着毛线团的韩雅泽。
韩雅泽抬起头,看一眼远处的确是温婉,却皱眉看着周佳亦:“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手里的那只鞋勾完?”
“有的是时间啊。”周佳亦仰头,屈起手指,数落,“人家都说是怀胎十月啊,我现在才几个月啊,就算一天勾一针也能赶得及宝宝出生让他穿上亲娘的鞋子啊。”
韩雅泽十分无奈的看着她:“你还真是够懒的。”
“你可不要胡说,我现在已经勾的十分熟练了,你看我的手法多纯熟。”说着说着,竟然真的拿着钩针开始上下勾,一个长针勾完的时候还得意的扬起下巴,“怎么样,不赖吧?”
“有个针法错掉了。”韩雅泽兴趣缺缺的拿过她手里的那半只鞋,小小的鞋子有彩色毛线勾起来,他英气的眉毛挑起看着她,“要不要多勾几双?”
“一双就够了。”
“一双才一个孩子。”韩雅泽看着她,眼睛里有怪怪的神色。
周佳亦马上站起来,蹭蹭后退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可不要胡来啊,医生说了前五个月都不许动,你别过来!”
“我就亲一下,你别跑嘛。”韩雅泽不动,盘膝坐在地上,安静的很。
周佳亦戒备的神色松动了一点,步子有点犹疑:“算了,我想吃饭了,你坐在这里等我吃完饭回来。”
“好。”
“真的?”
“真的。”韩雅泽信誓旦旦的点头,等周佳亦一回过头就起身过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牢牢抱住她转圈圈,在她耳朵上邪气的咬一口,“亲完再去。”
“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