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变动
锋楚说:“你睡的是我的床!马上给我滚!”陌生男子起来就穿衣服,边穿边说:“兄弟,但愿我走了,你能睡个好觉。”锋楚一笑,说:“开个玩笑,别当真。你好好睡,我们去住旅管。”说着,锋楚和锋尘就走了出来。锋尘见那陌生男子没出来,料想是又睡下了。
锋尘问:“哥,咱们怎么办啊?”锋楚说:“去村口等一会儿。”两人走到村口等了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停了过来,从里面走出十来人。其中一个背一个大包。还有一人问:“楚哥,怎么回事!哪个王八糕子想死了!”锋楚说:“一会跟我走就行了。”那背包的从包里拿出三个铁棍,一个枪头,拼了几下成了一个扎枪。说:“楚哥,你拿扎抢吧。”锋楚说:“给我把刀。”那人从包里掏出把刀给了锋楚,自已拿那把长长的扎枪。其余人从包里各拿了一件兵刃,有砍刀,有铁棍。最后还有两三人没兵刃,就在地上捡起一块砖。
锋楚说:“走。”其他人身后跟随。面包车有人开着,也跟在后面。此时月黑风高,锋尘见这样的势头,心中有些胆怯。对锋楚说:“哥,别出手太狠了。”锋楚说:“我有分寸。你在车里等着,别露面。”锋尘点点头上了车。锋尘看着他们进了门,继而传来铁器的敲击声,两人发出的惨叫,四下里顿时群狗狂吠。
接着锋楚等人,把马勇强,和那个陌生男子拽了出来。马勇强叫道:“别打了!锋尘,我勇强!别打了!……”正叫着,一支铁棍打在腿上,勇强腿上吃痛,倒在地上。“啊!”陌生男子惨叫一声,腿上挨了一棍,倒在地上。锋楚说:“今晚我们就不住这儿了,明天我来之前,你们把东西收拾干净搬走。别让我催第二次。”“好。好。”二人说道。锋楚又对马勇强说;“在长城好好上班就行了。安安稳稳的。别老想那不着边的事儿。没钱没人没资本,一个人不能成什么大事的。知到了吗?”“知道了。知道了。嗯。”勇强答道。锋楚又对那陌生男子说:“你在黑道上地位不小吧?”那人说:“没。不认识黑道上的。”锋楚又问:“那你一定是特别有钱?”那人道:“不是。我刚在村里打了架,出来躲一阵儿。”锋楚拿刀片拍着他的头说:“那你跟我横什么?有什么资本跟我横啊你?”
那人说:“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锋楚说:“今晚我兄弟住这儿,我不管你今晚住哪,反正不能进那间屋子。听见了吗?”那人说:“听见了,听见了。”锋楚说:“一会我兄弟回来,他要告诉我你们还不服气。我弄残了你们。”“不会的。我们服了大哥。服了。”陌生男子和勇强说。“走!”锋楚带着其他人,上了面包车。对锋尘说:“你回去睡吧。他们若敢多看你一眼,你就给我打电话。”“嗯。”锋尘点点头。
锋尘回到屋里,见马勇强一人躺在床上。锋尘问:“你那表哥呢?”勇强说:“郭成屋里呢。你刚才在哪儿来?”锋尘说:“网吧呆了会,我哥就打电话让我回来。”勇强说:“我明天该搬走了。要再三更半夜的出这么一回事儿,我可受不了。以后上下班咱们也不能一块儿了。”锋尘问:“怎么还不能一块了。”勇强说:“其实,我早就开始找我姨父,安排我早点下车间了。可能马上就有消息了。”锋尘问:“你姨父是什么官哎?”勇强说:“劳动局里的。”锋尘点点头,心想:“他怎么不提他被打的事?可能他明白,我哥打他的事儿,我心里是知道的。”二人闲聊一会便睡了。
天亮了,勇强请了假,锋尘和郭成,吕斌,金会一起去上班。值班室前,甲班众人站好队,王治心说:“今天大家都注意点儿,咱们现在刚归划给股份安保部,不属总务部。新来的部长是从华北那边调过来的。叫岳瑞波。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肯定严查。科里边决定,所有岗一律军姿站岗,偏岗也一样。110和三号门的拦车杆,要一车一杆,随时随放。岗上不准打闹嘻戏,礼貌用语随时说。别不当回事。好了,接岗吧。”
锋尘和大重在110值班。大重问:“锋尘,刚调来的那部长是谁?华山调来的岳不群?”锋尘说:“华北的岳瑞波。”大重说:“姓岳就行了。我以后就叫他岳不群。”“什么岳不群艾?”金会骑自行车过来了。大重说:“没事。我管那岳瑞波叫岳不群。”金会说:“岳部长就住在公寓,肯定常在这儿过。你这么说一句,他没准就能听见,快让他治你。”大重点点头。
金会说:“来,把上岗证拿过来?”锋尘和大重把上岗证给了金会,锋尘问:“这时候要上岗证干麻?”金会说:“咱们归划给了安保部。科室变了,上岗证也得换哎。”大重说:“锋尘,你来替我站会儿,我去趟厕所。”锋尘站了出去,大重一溜烟跑了。锋尘问:“咱们和安检科什么的合并了安保部,咱科里还有事呗?”金会说:“肯定有变动。你看着吧,不出三天,班长们就该有变化了。我和王治心攒了这么久的劲,该有结果了。”锋尘说:“那我就先祝你步步高升。”“哈哈哈。”金会笑着走了。
一天又过去了。甲班众人领了新换的上岗证,在总值班室前集合了。王治心说:“大家注意了昂,由于公司的生产任务加紧,咱保卫科的老员工准备一下,可能很快就要下车间干活。这段时间休息好,别在岗上犯错。一个小毛病就可能让你们推迟下车间。咱范不着。不想下车间的说句话,有呗?”锋尘举手说:“我不下。”王治心说:“嗯。还有呗?”其他人不动声色。王治心说:“就锋尘一个。好,下班吧。”
锋尘,郭成,吕斌,金会四人一起往家走。郭成骑着车,突然说:“会哥,不知不觉今天已经星期五了,明天再上一天,晚上咱去你那喝酒怎样?反下候天白天咱也不用上班。”金会说:“好啊,欢迎。”
回到家中,锋尘坐在床上。望着别一张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了被辱。屋子里的东西也少了许多,心下一阵沧凉。
星期六下班,郭成,吕斌,锋尘坐在全会家喝酒。锋尘问:“怎么勇强没来哎?”金会说:“他要下车间了,让他忙去吧。来,咱兄弟几个先喝,有机会再叫上他。”“来,喝。”郭成劝道。几人一同干了一杯。郭成说:“会哥,我刚买了个新手机。我这旧手机你要不?”郭成把手机拿出来。金会看了看说:“呵,还挺新的!行,那归我了。”其他人笑了几声,几人又开始喝酒。
晚上九点多,锋尘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口中吟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戚戚惨惨凄凄。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昏昏睡去。
一直到星期一晚上十二点,锋尘和金会等人一齐上班。总值班室前,大家站好,锋尘见班里多了两个新人。王治心说:“这个夜班咱比较幸运,早上七点下班。以后,咱们一个班十二个小时,三个班倒。上下班都集中在这早七点晚七点上。还有,现在公司里车间任务紧,马勇敢下了车间,还有沈夏雨和薛龙凤也准备着下车间。好了,岗上防着精益的。现在出点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接岗去吧。”
锋尘和大重今天在四号门。二人坐下来,锋尘说:“大重,你说这下车间的顺序有点不合理吧。”大重说:“就是,应该让我先下。”锋尘问:“那你怎么不和王治心说去。”大重说:“他妈沈夏雨和薛龙凤不是在大楼站岗昂?王治心上夜班老上那睡觉。他们关系着好。”锋尘问:“那你怎么知道的?”大重说:“我和沈春雨住一间公寓,他能瞒得过我昂!”锋尘说:“啊,你生气也没用。瞎呆着吧。”
早上大家在值班室集合,王治心说:“王小月,昨晚扒桌子犯困。要是精益的去了,他管你睡着没睡着昂?扣工一天。下班。”众人一哄而散,金会站在原地不条算走。郭成,吕斌,锋尘上去问:“怎么不走艾?”金会说:“我现在是乙班正班长了,我再上一个班,你们回去吧?”锋尘说:“那你肯定得请我们喝升迁酒。”金会说:“一定,一定。”锋尘等人回家了。以后的几天中,上班下班周而复始。锋尘发现小月几乎每天都有扣工,记过等处罚。郭成,吕铜虎等几人陆续下了车间。
这天小月来到锋尘家中,手持木萧。二人坐下来,锋尘见小月满面愁容,问道:“小月,怎么了?”小月说:“我从新疆回来,带了两瓶酒。我昨天给王治心了。”锋尘说:“给就给吧。反正要是我,我宁可辞职也不给王治心送礼,不会给任何一个领导送礼。再说,你可以举报了他。”小月说:“怎么举报?官官相互。我要跟你一个年龄,我也会像你那样。只不过我比你大四岁,我都二十五了,还没成家。我家里又穷,我很须要一个东西:钱。这些天我不知做了多少心理斗争。我深刻知道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