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夏依苏不敢说,因为有事求他,得低姿态,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是不是?于是说:“知道了。”想了想,她又再说:“四殿下,我还有另外两件事要求你帮忙。”
元峻宇问:“什么事?”
夏依苏说:“前些日子我收了洛阳公主十锭金子,答应帮她办一件事儿,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可我不知如何联系她。你下次进宫,帮我把一封信交给她,我既然收了她的金子,那答应她的事一定要做到,不能言而无信是不是?”
元峻宇又再问:“你答应她的事,是教她如何追你二哥?”
夏依苏点头:“嗯。”
元峻宇看了她一眼:“你希望她做你的二嫂?”
夏依苏侧头,想了想,然后说:“我觉得她挺好。但她能不能做我二嫂,看她跟我二哥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元峻宇语气一转,又再问:“还有另外一件事呢?”
夏依苏说:“我院子里的桂妈妈,前几天她儿子成亲,她回乡下去。昨天回来了,我无意中听她说,他们乡下,有一个姓卢的田地主人,只得一个儿子,自小娇生惯养,养成好吃懒做的性儿。父母去世后,结交一群损友,染上赌博恶习,家里值钱的东西几乎输光,就剩下近一百亩的地田。他哪有心经营?佃户都走光,就白白的荒芜着,我听桂妈妈说,他要把那些田地典卖。”
元峻宇有些惊诧:“你对田地有兴趣?”
夏依苏说:“我跟我二哥做酒楼,用去了一些钱,还剩下不少,还有好些值钱的东西。我觉得把银子放在家中的柜子收着没什么用,不如拿去买田地购房屋什么的,有一些自己的产业也不错。我不知道购置田地要什么手续,又如何购买,因此我想请四殿下帮我忙。”
元峻宇挑了挑眉:“为什么找我帮忙?你有父亲,有两个哥哥,为什么不去他们?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外人。”
夏依苏老老实实回答:“因为我觉得你比较信得过。”
元峻宇略略地侧头,认真地看夏依苏,他的一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像是“嚓嚓”的刮到她的心里去。他好像在研究着,她这话是真还是假。
过了好一会儿,他咧开了嘴,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薄薄的微翘的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再然后这笑意,一点点地扩散到他的脸,他说:
“我帮你忙可以,但你给我什么好处?”
夏依苏变聪明了,不敢像刚才那样自作多情,她小心翼翼问:
“你要什么好处?”
元峻宇微微的眯了眼,想了一下:
“我想要什么好处,我还没有想出来,因此你暂时欠着,等我想出来后我才告诉你。我帮你给洛阳送信,你欠我一个好处,我帮你购置田地,你又欠我一个好处,一共欠我两个好处。”
夏依苏不是不担心的:
“你的要求不会是很过分,或是我办不到的吧?”
元峻宇耸着肩膀,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他伸出了两根青葱玉指,轻轻地往她脑袋瓜子一弹,笑骂:“你怎么这么多心眼?”又再说:“放心,我的要求不会是很过分,你也不会办不到。”
夏依苏放下心来:“这还差不多。”
元峻宇伸手:“你给洛阳的信呢?快拿来。”
夏依苏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写。”
信写好后,元峻宇拿了信,很快就走了。
当晚,夏依苏作了一个梦,这个梦以前作过,只是人物已不同,而她身份也不同。梦中,元峻宇跟楚明美拜堂成亲。
元峻宇一身大红喜庆的新郎官衣服,腰系玉腰,脚上登皮靴,一张如画中人那样精致的脸孔,挺秀的身材像白杨树一样,风度翩翩,气度非凡。而楚明美,则穿着大红软缎新娘子礼服,配着滚金大红绶带,再披烛光宝色霞披,头上盖着红头巾。
两人在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还没来得及夫妻对拜,夏依苏就梦到自己登场了。骑着一匹白马,从天而降,仿佛空降兵一样。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她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风驰电掣地把元峻宇劫持了。
周围引起了一片慌乱。
夏依苏不顾一切,无比霸气地拉了元峻宇,跳上了白马,那样肆无忌惮,又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而楚明美则在他们身后,灰头灰脸,拚命地追赶,一边气急败坏地喊着:“夏依苏,停下来!快停下来!快把我的新郎还给我!”
但夏依苏不。
她骑着白马,带着元峻宇,英姿飒爽地飞驰而去。阳光中她的背影修长,腰肢柔软,风把她瀑布那样的头发吹起来,仿佛一朵美艳的黑色玫瑰。
梦中,夏依苏看到她把元峻宇劫持一间教堂。
神父站在他们跟前。
神父问:“元峻宇,你愿意娶夏依苏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愿意一生一世一佳人?”
元峻宇大声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问:“夏依苏,你愿意嫁元峻宇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愿意一生一世一美男?”
夏依苏响亮地回答:“我愿意。”
然后,两人交换戒指。
再然后,两人拥抱。
再再然后,夏依苏像了武侠片中的女魔头,得意忘形地仰起头来,横刀向天笑:“从今以后,元峻宇是我夏依苏的了,生是我夏依苏的人,死是我夏依苏的鬼!楚明美,你永远抢不去了!哈哈哈!”
……
夏依苏笑着笑着,便醒了过来。她怔了很久,心中极郁闷,她干嘛做这个稀奇古怪的梦?
呸,还一生一世一美男!